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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秋乖乖地坐在一边，等着刘耀文处理完这笔交易，将加密的数据包发送到指定地址，清除通讯记录。
整个过程又快又准。
做完这一切，刘耀文摘下耳麦，揉了揉眉心，重新看向宋知秋，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刘耀文“你刚才说，憋屈？”
本来还静坐在原地的某人立刻又来了精神。
宋知秋“对啊，可不是吗？还是你这好，虽然干的也是倒卖人壳子的活，但至少……”
她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
刘耀文却轻挑眉毛，语气平淡地问。
刘耀文“至少什么？”
刘耀文“至少明码标价，银货两讫，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圈养？”
话语被噎住，宋知秋随后用力点头。
宋知秋“对，就是这么个理，真实，赤裸裸的真实，虽然这真实有些扎手，但总比裹着糖衣的毒药强”
停下来想要再说的话，她指了指窗外那若隐若现，代表着PIC秩序的巨大全息投影。
宋知秋“比那玩意真多了”
刘耀文听着她绘声绘色的描述，嘴角似乎极其轻微的勾了一下，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他重新拿起那个冷掉的茶杯。
刘耀文“回来了就安心点，最近风声紧，PIC在清理数据垃圾，顺便抓几个典型杀鸡儆猴，你……”
他顿了顿，瞥了无所事事的人一眼。
刘耀文“别又一头撞枪口上”
虽然语气冰冰冷冷的，但宋知秋知道刘耀文就是这么个性格，在PIC工作的时候就知道了。
宋知秋“明白～”
跟着刘耀文走出那间堆满服务器的房间，正想缠着这位前辈打听打听黑市里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或者好玩的委托，嘴里还挂着轻松的笑意时，目光在不经意扫过前方嘈杂的人群后，她整个人僵住了。
在不远处，一个与周围环境隔隔不入的身影直直站在那里。
左航穿着那身宽大的黑色卫衣，双手插在兜里，凌乱的黑色卷发下，那双阴沉沉的眼睛像是最精准的锁定系统，穿透了熙攘的人群，牢牢地定在她和身旁的刘耀文身上。
他的脸色似乎比平时更加难看，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周围的喧嚣和污浊都像是因为他而凝固了。
要问左航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时间需要稍稍回溯。
他一开始就知道宋知秋和朱志鑫那段过去，但在他的认知里，这和他无关。
他的世界主要由代码，防火墙和冰冷的逻辑构成的，多一个女人在房间里，无非是多了一个需要耗费资源，偶尔制造噪音的变量。
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电脑屏幕前，处理着不知来源的数据流，外界干扰几乎被他的精神屏障自动过滤。
唯一让他形成一点印象的是，每次到某个时间点，他房间门口总是会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
宋知秋像个试图寻找玩伴的调皮小孩，一会儿假装路过，一会儿又故意弄出点声音，甚至有一次试图用一根数据线偷偷绊他。
左航“……”
左航通常只是用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阴郁地撇她一眼，然后用最简单粗暴的字眼把她赶走。
“吵”“滚”“别烦”
但宋知秋似乎天生有种死皮赖脸的本事，或者说她被那种极致的无聊逼得豁出去了。
就算09在她身边，左航的冷脸反而成了另一种古怪的，排遣寂寞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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