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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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朱志鑫回了消息后，宋知秋握着手机在沙发上呆着了一会儿。

宋知秋

指尖还残留着敲下那行字的触感，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盘旋，她甩了甩脑袋，决定找点事做。

像个老大爷一样溜达，自然而然就到了09通常待机的角落，她轻声唤道。

宋知秋“09？”

仿生人应声抬头，那双与朱志鑫一模一样的眼睛，精准的聚焦在她脸上，与往常程序化的平静不同，宋知秋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09的瞳孔数据流似乎比平时闪烁得更快了一些，他看着她，却又不像在看她，更像是在扫描一个错误代码，并且完美的面部肌肉也透着一种不协调的僵硬。

没听到“我在”这两个字，宋知秋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凑近了些，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的仔细观察着他。

她伸出手，带着试探和一点恶作剧的心态，用指腹掐了掐他那仿真度极高的脸颊，皮肤触感温热而富有弹性，与真人并无什么不同，宋知秋奇怪地嘟囔了一句。

宋知秋“你怎么怪怪的？”

09被她掐着脸，也没有任何反抗，顺从着微微垂着眼睑，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没有回答宋知秋的问题，又或许他的程序库里根本没有应对这种怪异评价的合适选项。

宋知秋“……”

宋知秋“好吧”

短暂的和他对视几秒，宋知秋败下阵来，讪讪地收回手，叹了口气，像是在对自己说。

宋知秋“还是不能要求一个机器人有自己的表情和感情”

那点微小的异样被她归结于09的系统需要例行维护了。

既然在09这里找不到乐子，那么还能去找谁呢？

答案当然是某个姓左的人了。

宋知秋跑到左航紧闭的房门前，开始她的固定节目，她之前就已经展示过好几次了，比如在左航全神贯注敲代码时故意大声唱歌，在他拿起能量棒准备补充能量时，眼疾手快的抢过来咬一口再塞回去，或者把他桌上那些已经乱的数据线，再偷偷打上几个死结。

左航对此的应对通常只有两种，要么就是连眼皮都懒得抬，要么就直接掏出他那幅降噪耳机罩住耳朵，把她当一团空气。

日子就这么在宋知秋的骚扰中度过，本以为会一直等到朱志鑫再来一趟带来新的乐子，转机却发生在一个深夜。

宋知秋被一个噩梦惊醒，胸口像是压着块石头喘不过气。

梦里一个模糊不清的小男孩，死死拽着她的胳膊，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背景还有人在哭。

可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和一个小男孩相处的画面。

在床上平复了一会儿后，她摸索着爬起来，想去厨房接杯水喝。

客厅一片漆黑，只有应急指示灯散发着微弱的绿光。

宋知秋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本想接完水就立马回到自己房间窝着，可在她倒完水后，一阵像重物落地的闷响，从某个地方隐约传出来。

宋知秋

朱志鑫也没说这房子闹鬼啊？！

无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她小心翼翼的往怀疑的地方探了几步。

借着微弱的灯光，宋知秋看着贴有［宋知秋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沉默了。

这个牌子她之前抗议过，但被左航怼回去了，她也没法了，不过依旧我行我素的骚扰。

可怪声怎么会从他房间里传来？左航房间不是隔音很好来着吗？

宋知秋确认旁边没什么蟑螂等虫子，往左航房间门那走了几步，这才发现他的房门只是虚掩着，而且里面真的夹杂着一些抽气声。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只亮着一盏昏暗的电脑屏幕灯，光线勾勒出地板上一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左航此刻像一只受伤的幼兽，将自己团成一团，双手抵住腹部，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而且黑色的卷发都被冷汗浸湿，一缕一缕的贴在苍白的皮肤上。

宋知秋下意识放轻了呼吸，连脚都僵在了那里。

似乎是察觉到门口的动静，左航艰难的仰起头，那双总是死气沉沉，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眼睛，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显得有些涣散。

看清楚来人后，那双眸子骤然收紧，脸上满是被看到狼狈模样的羞恼。

左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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