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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宋知秋心脏还在怦怦直跳。
明明客厅里只有09，那个没有感情的仿生单元，可刚才那一瞬间，她总觉得有一道异常专注、甚至带着点……难以形容的实质感的视线黏在她身上，回头看去却只有09安静待机的身影和空旷。
宋知秋“这房子不会真闹鬼吧……”
她小声嘀咕，一股脑钻进被窝，用柔软的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或许是因为之前在张泽禹那里被迫进行的“疏导”起了点作用，她蜷缩在被子里，呼吸渐渐平稳，没像之前那样辗转反侧，很快便沉沉睡去，甚至这几天都不再需要09那程序化的睡前故事来助眠。
在客厅的阴影里，一道幽蓝色的微光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
09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待机姿态，冰冷的脸庞在黑暗中轮廓模糊，他的核心处理器里，数据流无声地奔腾，反复调用、分析着刚才宋知秋的画面。
她微微加快的心跳频率，以及从左航房间里出来后，微微上扬的嘴角。
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形成了一个类似于“皱眉”的表情指令，但很快又被系统自检程序修正为平静无波。
他无法理解这种基于“感觉”的异常，只能将其归类为需要持续观察的“目标行为模式变更”。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
宋知秋揉着惺忪的睡眼，趿拉着拖鞋晃到客厅，她习惯性地把自己窝进那张最柔软的沙发里，打算再眯个回笼觉。
她刚调整好姿势，舒服地叹了口气，睁开眼，一张放大版的、与朱志鑫毫无二致的俊脸，正近距离地悬在她上方。
09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沙发边，正微微俯身，那双冰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宋知秋“啊！”
宋知秋吓得惊叫一声，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往后一缩，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09什么时候也会扮鬼了？！
抚着胸口，她惊魂未定地看着09，一种难以言喻的别扭感涌上心头。
虽然她和朱志鑫现在算是“没关系”了，但和顶着这张脸的仿生人过于亲近，而且昨天还和左航关系缓和了一点，总让她有种莫名的心虚，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朱志鑫的事情。
更何况，那家伙第一天就警告过她别打左航的主意。
她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避开09那过于“真实”的注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未褪的惊吓，尾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发颤。
宋知秋“你……你干嘛靠这么近？”
09缓缓直起身，姿态依旧完美得如同设定好的程序。
他用那挑不出一丝错误的、平稳的电子合成音回答。
朱志鑫.“检测到您近期睡眠质量显著提升，精神压力指数下降至安全阈值内”
朱志鑫.“根据预设指令，已将您本月各项基础生理指标数据及行为观察摘要，整理发送至朱志鑫先生的终端”
宋知秋瞬间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鬼？发给朱志鑫？发给他干什么？！
她不能理解，09不是设定来服务她、听她指令的吗？什么时候成了朱志鑫安插在她身边的监视器了？还定期汇报她的身体状况？这跟被圈养的宠物定期做体检报告给主人看有什么区别？！
一连串的问号像弹幕一样在她脑海里疯狂刷过，一股被侵犯隐私的火气混合着荒谬感直冲头顶，让她脸颊都气鼓了几分。
宋知秋
就在她准备质问09这该死的“预设指令”到底是谁设定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门锁轻微的“咔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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