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上官寂天猛地一脚踹开房门，木门在冲击下狠狠撞向墙壁，震落一片墙灰。汪峥琪和黄宇杰从两侧闪入，刀刃横握，目光扫视房间。上官紧随其后，后背紧贴门框，确保没有威胁从背后袭来。
房间内一片狼藉。爆炸的冲击波将两个房间的砖块和混凝土炸的碎块四散飞溅，地面铺满厚厚的灰白色碎屑。墙壁上残留着焦黑的燃烧痕迹，刺鼻的火药味混合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嘶——" 汪峥琪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刀尖指向墙角——一具半腐烂的尸体被压在碎石堆下，青灰色的皮肤上布满紫黑色血管，显然已经感染变异。
而就在几米外，一个身穿迷彩作战服的男人正痛苦地蜷缩着。他满脸是血，右手死死捂着肋部，左手正艰难地从碎石堆中扒拉出一把突击步枪。听到脚步声，男人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上官寂天立即蹲下身，快速扫开压在男人身上的碎石块："你还好吗？"
男人嘴唇颤抖着，声音嘶哑："你们——是——"
话未说完，他突然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抽搐。上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块尖锐的水泥块深深刺入他的大腿，鲜血已经浸透了迷彩裤。
"别动。" 上官寂天按住他的肩膀，转头对黄宇杰使了个眼色，"我们是幸存者，这里不安全，先带你回去。"
男人艰难地点点头，染血的手死死抓住那把突击步枪。黄宇杰见状立即蹲下，小心地将男人扶起，但刚一站直，男人就痛苦地弓起了腰。
"我来。" 黄宇杰二话不说转身蹲下，将男人的双臂搭在自己肩上。随着一个发力，男人被稳稳背起。
"刚才的爆炸怎么回事？" 汪峥琪一边警戒四周，一边压低声音问道。
男人的呼吸沉重："那人是我的队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感染了，我发现不对劲时他已经开始想要咬我了。他胡乱地扑上来，我完全来不及反应，枪就已经被扑到一边了,慌乱之中我也来不及摸手枪。但是歪打正着地摸到了微型手雷，我便打算用手雷炸死他,但没想到了另一边的门是锁的,出不去,来不及,我只能量远离墙体,就被炸倒了。"
上官寂天微微点头："走！" 他低喝一声，三人立即加快脚步。回到楼梯口时，宣南和苏欣雨一直等在那里。
"上来。"汪峥琪二话不说蹲下身，让宣南趴到自己背上。上官打头，汪峥琪背着宣南居中，黄宇杰殿后，五人退出台球厅。
五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上官寂天调整了一下搀扶男人的姿势，低声问道："你们是军方的人？"
男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第三梯队队员...昨天灾难刚爆发就被调来市区..."他痛苦地咳嗽两声，"原本是来搜救的...没想到..."
"伤亡很严重？"上官感觉到男人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我们小队二十个人..."男人的声音突然哽住，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现在就剩我一个了。"他的目光变得空洞，仿佛又看到了那些惨烈的画面。
走在后面的汪峥琪突然插话："到底发生了什么？新闻里一点征兆都没有。"
男人摇摇头，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半个月前就开始有异常...各地陆续上报不明原因的尸体...但都被按下了。"他苦笑着，"没想到爆发得这么快..."
"所以电影里的情节成真了。"上官寂天冷笑一声，踢开挡路的一个空罐头，金属滚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黄宇杰喘着气问道，男人的重量让他后背已经湿透。
男人艰难地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一个破损的通讯器："要找到更多幸存者...带去临时避难所..."他按了几下开关，但设备毫无反应，"但这玩意坏了...要是能找到电脑..."
这时，苏欣雨突然小跑几步，轻轻拽了拽上官的衣袖。上官低头，看见她闪烁的眸光："上官...我可以试试。"
"你？"上官挑眉，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怀疑，"这可是军用加密设备。"
苏欣雨不服气地推了推上官寂天："我可是我们学校安全专业第一名。差点考上了国防科技大学。"她的声音突然压低，"上学期刚帮教授做过类似的逆向工程..."
上官想了想，上学期期末，苏欣雨确实神秘消失了两周，回来时手上还多了道伤疤。
"而且..."苏欣雨凑得更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上官耳际，"我爸有关系..."
上官沉思片刻，转头对男人说："这位是与国防科技大学一起研究信息技术的高材生。"上官寂天故意省略了具体信息，"也许她能帮上忙。"
男人艰难地转过头，浑浊的目光在苏欣雨身上停留了几秒。少女纤细的身材和文弱的气质，实在很难和"信息技术专家"联系起来。
"小姑娘..."男人声音嘶哑，"这不是普通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苏欣雨突然打断他，眼睛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几人终于回到了宣南的家中。上官寂天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男人安置沙发上。
"忍着点。"*上官低声说道，动作利落地撕开男人染血的裤腿。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皮肉外翻，他眉头紧锁，从医药箱里取出碘伏，棉签刚触到伤口，男人就猛地绷紧全身肌肉，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宣南，你怎么样？"*上官转头看向里屋。宣南正靠在门框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先帮他..."
上官点点头，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包扎完毕，他洗去手上的血渍，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指缝间的暗红。
"准备好了吗？"上官寂天看向苏欣雨，她已经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书房门口，眼睛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书房里，厚重的窗帘将最后一丝光隔绝在外。苏欣雨利落地掀开笔记本电脑，同时打开宣南的电脑，金属外壳在台灯下泛着冷光。她的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win10的操作系统。
"看好了。" 她嘴角微扬，从包里掏出一个奇怪的设备——两根缠绕着彩色电线的数据线，末端连接着一个微型信号放大器。"双设备终端连接器，"苏欣雨得意地晃了晃，"偷偷搞到的。"
上官挑了挑眉，看着她将设备插入军用通讯器。电脑屏幕立刻弹出无数警告窗口，刺眼的红色警示框不断闪烁。
苏欣雨轻哼一声，又从口袋里摸出两个U盘。其中一个贴着可爱的熊猫贴纸，另一个则是纯黑色，上面用红色马克笔画了个骷髅头。接着将一个u盘插入笔记电脑,重启笔记本电脑进入另一个操作系统。这是一个类似于Liuxe的操作系统,但是又混杂着类似PHP,C＋＋,C＃,python,Java的编程语言,而且语法更是鱼龙混杂。接着,苏欣雨接入另一个U盘,同时开始写入自解译的破解程序以造配军用通讯器,上官叔天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
"这才是真正的武器。" 苏欣雨笑了笑，上官看得眼花缭乱。苏欣雨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她的表情前所未有地专注，眉头微蹙，嘴唇紧抿，与平日里那个爱撒娇的少女判若两人。
突然，她停下动作，转头盯着上官。
"转过去。" 她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什么？"
"接下来的涉及军事机密，" 她伸手强行将上官的身体扳过去，"你—不—能—看—"
上官无奈地背过身，听着身后键盘的敲击声变得更加急促。他的目光落在书房的照片墙上——那是宣南和家人的合影，笑容灿烂。现在这个世界，这样的笑容还能存在多久？
"好了！"过了一会，苏欣雨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上官寂天转过身，发现苏欣雨已经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像只餍足的猫。
"现在只需要等待了。"她伸了个懒腰，顺势靠在上官肩上。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莫名让人安心。
上官下意识地拨弄着她的马尾辫："要多久？"
"唔...可能几个小时？"她歪着头看向屏幕，进度条才爬到1%。
“唉!那个360的提示,你看——“上官观察到了360的弹窗,拍了拍苏欣雨。”他说什么风险文件疑似电脑受木病毒攻出击。”
“不用怕,360就这样,你随便下个东西他都这样。“苏欣雨很随意地关掉了弹窗。”其实就有点像你翻墙时的弹窗,还有你用盗版软件下乐谱一样.不正规的操作都会有。所以我们只需要——“苏欣雨右键任务栏中的360图标,然后退出。
“咔哒——”上官寂天揉了揉发酸的后颈，上官寂天让苏欣雨好好看着，转身走向宣南的房间。
宣南正半靠在床头，褪去外衣的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T恤，下身盖着一条薄被，受伤的左腿裸露在外，绷带上还渗着淡淡的红色。见上官进来，宣南慌乱地想要起身找件外套，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了，老老实实躺着。" 上官寂天顺手抓起椅背上的黑色外套扔过去，落在宣南腿上。"还疼吗？"
宣南咬着下唇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绷带边缘："像有刀在肉里搅..."宣南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欣雨那边...真的能行吗？"
上官在床沿坐下："应该没问题，" 上官寂天目光落在宣南身上，"那她认真起来的样子...挺吓人的。"
宣南突然拿起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我爸发消息了...他在成都的避难所。"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屏幕，聊天记录里最后一条消息是：注意安全，爸爸等你。"信号越来越差了..."宣南的声音带着哽咽，拇指反复摩挲着手机边缘。
上官寂天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按在她颤抖的手背上。"至少我们现在......不是一个人。"
宣南抬起头，逆光中看不清上官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和微微滚动的喉结。
"嗯，我们还有彼此。" 宣南轻声应道，指尖悄悄收拢，握住了那只温暖的手。
……
书房里的光线已经变得昏暗。上官推门而入时，看到苏欣雨正趴在电脑前，长发散落在键盘上。走近才发现她根本不是在查看进度条——苏欣雨右手握着一支铅笔，正在素描本上专注地勾勒着什么。
屏幕上的进度条在95%，幽幽的蓝光映在她脸上。上官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
素描本上是一对比翼鸟，羽毛纤毫毕现。两只鸟儿颈项相交，喙尖轻轻触碰，仿佛在交换一个温柔的吻。铅笔的阴影处理得极其细腻，连羽毛上的光泽都栩栩如生。
"画得不错。"
"哇啊！" 苏欣雨整个人弹了起来，铅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她转过头，瞪圆的眼睛里写满幽怨："上官寂天！你吓死人了！"
上官忍着笑指了指屏幕："要完成了。"
"哼！"苏欣雨气鼓鼓地合上素描本，"你知道我中间费了多大劲吗？出了好多问题。“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还好我提前准备了木..."
屏幕突然跳转，满屏的英文代码。上官看得眼花缭乱，只捕捉到几个熟悉的单词：【Access】【version】【Encryption】。苏欣雨利落地插上一根特制数据线，两台电脑的屏幕开始同步闪烁。
"研究员编码，高级操作权限..."苏欣雨喃喃自语，输入一长串复杂指令，"再伪装一下。"
最后一个回车键重重敲下。苏欣雨突然转身，翘起二郎腿，下巴微扬："去把那个士兵请来吧~"
与此同时，贵阳武装总部通讯中心*
通讯室内，数十台电子设备闪烁着冷光，通讯兵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波形显示器。突然，屏幕上平稳的绿色波形剧烈抖动起来。
"怎么回事？"通讯兵猛地坐直身体，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他注意到信号源出现了一个陌生的接入点，但转瞬即逝。就在他准备记录异常时，波形又恢复了正常。
"奇怪..."他喃喃自语，顺手拿起旁边的复写纸准备记录。就在这时，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电流杂音，随后是一个沙哑的男声：
"喂，我是第三梯队队员王宏，收到请回复！"
通讯兵的手顿在半空，瞳孔猛地收缩。第三梯队？那不是昨天就失联的小队吗？他立即按下通话键："收到，这里是作战指挥中心，我是通讯员李锐。"
"太好了！连接上了！"王宏激动地握紧步话机，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上官寂天斜倚在书桌旁，看着苏欣雨得意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软乎乎的脸颊："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厉害。"
"哎呀～"苏欣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她拍开上官的手，却掩饰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哼，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她骄傲地挺起胸脯，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作战指挥部的指挥官立约来到通迅兵所在处,戴上耳机:“第三梯队王宏,报告你们梯队的情况!”
“我们梯队在花溪区的搜救行动失败,我们梯队除了我全部阵亡,我被几个幸存者救起,现在在他们家里。“
指挥官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各个小队的情况,一旁的辅助人员心领神会:“一梯,二梯受困于花溪,南明区交界。三梯信号恢复于花溪大学城周园,四梯信号中断于桐木岭地区。五梯,六梯七梯,八梯于南明区花果园作战,九梯十梯,十一梯,十二梯于乌兰区新添寨地区受困,剩余十三至三十梯正在白云,小河地区,云岩区,观山湖区正常搜救,第二纵大队已住次前往增援一纵。”
这时,一旁的战术参谋对指挥官建议道:“第二纵大队的队员已经在路上了,或许可以让二纵六梯去接应他们?”
“不行,二纵六梯全是轻装步兵,本就只是为了辅助三梯四梯的行动,现在三梯四梯全部出问题,六梯恐无法性任。”另一个参谋也在一旁补充道,“不如这样,命令预前往云岩区的十梯,十一梯前往云岩,花溪区的交界,并沿路清理过来一条通道,同时让三梯带着幸存者往北转移,并让六梯配合,将他们接回来。”
指挥宫打开地图研究了一下路线,点头认可了这个方案,并命令通讯兵传递信息,调十梯十一梯队改变路线,前往接应三梯,并要求三人于下午五时出发北上
"上官兄弟，"王宏放下步话机，声音有些发颤，"指挥部命令我们五点出发北上，会有部队接应。"上官寂天猛地看向手机，屏幕显示16:17："这么快？"
他快步走向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四十多分钟，要收拾物资、准备武器、安排伤员...时间太紧迫了。上官深吸一口气，转身时看到苏欣雨正望着他，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担忧。
"别担心，"他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我们会没事的。"
上官寂天让苏欣雨去收拾东西和招呼黄宇杰和汪峥琪，自己站在宣南的房门前，指尖悬在门板上，犹豫了一瞬才轻轻推开。
房间内光线昏沉，窗帘半掩，透进一缕斜阳。宣南侧卧在床上，呼吸均匀，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半边白皙的脸颊。她睡得很沉，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鼻翼随着呼吸微微翕动。
上官不自觉地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他俯下身，目光不自觉地描摹着她的睡颜——宣南的眉形很好看，细长而舒展，鼻梁挺直，唇色因为熟睡而泛着淡淡的粉。侧躺的姿势让她的脸颊微微鼓起，透着一层薄红，看起来柔软至极。
但是时间紧迫，上官寂天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宣南？"
"嗯……"宣南的睫毛颤了颤，喉咙里溢出一声含糊的嘤咛。她缓缓睁开眼，眸子里还蒙着一层水雾，目光迷蒙地对上他的视线。
"上官？"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欣雨联系上军方了，我们五点要出发。"上官寂天顿了顿，"来接应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宣南一下子清醒过来，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却因为腿伤使不上力。她皱了皱眉："帮我去衣柜拿一下拐杖？就在最右边。"
上官点点头，转身走向衣柜。拉开柜门的瞬间，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是宣南身上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洗衣液气息，上官寂天的动作猛地僵住。
柜子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裙子，色彩柔和，布料轻盈。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一条白色的的连衣裙，触感柔软得像花瓣。
上官的耳根发烫，几乎是仓皇地侧过身，伸长手臂去够角落里的拐杖。他的动作僵硬得像个机器人，生怕再碰到任何一件衣物。
"给、给你放这儿了。"他的声音有点发紧，把拐杖往床边一靠就快步往外走，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到。
身后传来宣南的轻笑声："谢谢啦～"
上官头也不回地关上门，靠在走廊的墙上深吸一口气。他抬手捂住发烫的耳朵，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五点钟
"都准备好了吗？"上官环视众人。
苏欣雨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腰间的挎包里装着她心爱的笔记本电脑；汪峥琪正在检查武器，一把匕首在她指间灵活地翻转；黄宇杰搀扶着王宏，后者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军人的坚毅。
宣南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这个住了两年的小家。阳台的灯洒在地板上，照亮了角落里的一盆绿植——那是她上周刚买的，现在已经没时间带走了。
"走吧。"宣南轻声说，关上了身后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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