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五道身影在幽深的隧道中缓慢前行,头顶的应急灯时明时暗,每一次闪烁都在隧道壁上投下虚环的影子。远处传来管道漏水的滴答声,在密闭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每一声都敲击着众人的神经。
黄宇杰走在最前方,战术手电的强光照亮黑暗。他的脚步很轻,但踩在铁轨碎石上仍发出细碎的声响。突然,一阵带着铁锈味的微风拂过他的脸颊,紧接着是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差点咳嗽出声。
"这味道..."黄宇杰皱眉,下意识捂住口鼻。
上官寂天背着宣南紧随其后。宣南轻得几乎没什么重量,但长时间的负重还是让他后背的肌肉开始抗议。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下巴处悬而未滴。宣南的呼吸喷在他耳畔,温热而微弱。
"坚持住。"上官寂天低声说,声音因为疲惫而略显沙哑。他感觉宣南轻轻点了点头,发丝蹭过他的脖颈,痒痒的。
苏欣雨走在队伍中间,飞镖在她指间灵活地转动。她的笔记本电脑早已收进背包,此刻全神贯注地警戒着四周。隧道墙壁上凝结的水珠反射着手电光。
走在最后的汪峥琪不断回头张望,手中的匕首在黑暗中闪着寒光。她的脚步声最轻,却走得最不安稳,每走几步就要确认身后是否安全。
"我们没走错路吧?"黄宇杰突然停下,手电光照向幽深的隧道前方。
苏欣雨凑上前,借着光线查看腕表上的离线地图:"没错,这段三号线是直线,沿着铁轨走就能到贵州大学站。"
上官寂天调整了一下宣南,喘着粗气说:"到站后休整一下吧,大家都需要休息。"他的小腿肌肉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怎么,嫌我们家宣南重啊?"汪峥琪半开玩笑地说,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宣南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她轻轻在上官寂天耳边说:"上官...辛苦你了..."
"说什么傻话。"上官寂天侧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我们是一个团队。"
黄宇杰擦了擦手心的汗,点头道:"那就到下一站休息。希望那里..."他的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后半句是什么。
随着前行,隧道尽头渐渐出现一抹光亮。那光芒越来越清晰,隐约能看见站台的轮廓。五个人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疲惫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站台时,黄宇杰突然抬手示意停下。他的手电光照向站台边缘——那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天呐......"黄宇杰的喉咙里挤出一声惊叹。他 五道身影在幽深的隧道中缓慢前行,头顶的应急灯时明时暗,每一次闪烁都在隧道壁上投下虚环的影子。远处传来管道漏水的滴答声,在密闭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每一声都敲击着众人的神经。
黄宇杰走在最前方,战术手电的强光照亮黑暗。他的脚步很轻,但踩在铁轨碎石上仍发出细碎的声响。突然,一阵带着铁锈味的微风拂过他的脸颊,紧接着是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差点咳嗽出声。
"这味道..."黄宇杰皱眉,下意识捂住口鼻。
上官寂天背着宣南紧随其后。宣南轻得几乎没什么重量,但长时间的负重还是让他后背的肌肉开始抗议。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下巴处悬而未滴。宣南的呼吸喷在他耳畔,温热而微弱。
"坚持住。"上官寂天低声说,声音因为疲惫而略显沙哑。他感觉宣南轻轻点了点头,发丝蹭过他的脖颈,痒痒的。
苏欣雨走在队伍中间,飞镖在她指间灵活地转动。她的笔记本电脑早已收进背包,此刻全神贯注地警戒着四周。隧道墙壁上凝结的水珠反射着手电光。
走在最后的汪峥琪不断回头张望,手中的匕首在黑暗中闪着寒光。她的脚步声最轻,却走得最不安稳,每走几步就要确认身后是否安全。
"我们没走错路吧?"黄宇杰突然停下,手电光照向幽深的隧道前方。
苏欣雨凑上前,借着光线查看腕表上的离线地图:"没错,这段三号线是直线,沿着铁轨走就能到贵州大学站。"
上官寂天调整了一下宣南,喘着粗气说:"到站后休整一下吧,大家都需要休息。"他的小腿肌肉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怎么,嫌我们家宣南重啊?"汪峥琪半开玩笑地说,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宣南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她轻轻在上官寂天耳边说:"上官...辛苦你了..."
"说什么傻话。"上官寂天侧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我们是一个团队。"
黄宇杰擦了擦手心的汗,点头道:"那就到下一站休息。希望那里..."他的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后半句是什么。
随着前行,隧道尽头渐渐出现一抹光亮。那光芒越来越清晰,隐约能看见站台的轮廓。五个人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疲惫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站台时,黄宇杰突然抬手示意停下。他的手电光照向站台边缘——那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天呐......"黄宇杰的喉咙里挤出一声惊叹。他的战术手电光束颤抖着扫过站台,映照出一幅人间地狱的景象。隔离门后的站台上,尸体像破布娃娃般散落一地,暗红的血迹在瓷砖上凝结。
上官寂天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拽住黄宇杰的背包带:"别过去!"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两人踉跄着后退几步,躲进隧道的阴影里。
借着站台微弱的应急灯光,恐怖的细节逐渐清晰:一具男性尸体的天灵盖不翼而飞,血红的脑浆像打翻的豆腐一样洒了一地;不远处,一个孕妇的尸体仰面躺着,被撕开的腹腔里,腐烂的胎儿蜷缩成一团;隔离门的玻璃上,一颗浑浊的眼球黏在那里,仿佛在注视着隧道里的幸存者们。
"就在这休息。"上官寂天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小心翼翼地把宣南放在铁轨旁的检修平台上。宣南的脚刚触地就软了一下,被他及时扶住肩膀。
黄宇杰的战术手电"啪"地熄灭,黑暗中只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过了几秒,一瓶水递到上官寂天面前:"喝点吧,从宣南家接的。"塑料瓶在微弱光线下泛着模糊的轮廓。
上官寂天摇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给汪峥琪,她嘴唇都裂了。"汪峥琪接住时,塑料发出轻微的"咔啦"声。
"谢了。"她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瓶口贴近嘴唇时,她突然停住,犹豫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清水滑过喉咙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苏欣雨默默解下自己的水壶,金属壶身在黑暗中闪着微光:"上官,你必须喝点。"她的指尖在递出水壶时不经意擦过上官寂天的手背。
宣南虚弱地扯了扯上官寂天的袖口:"你背了我这么久..."她的手指瘦得能看见骨节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
上官寂天终于接过水壶,仰头时喉结剧烈滚动。清水入喉的"咕咚"声在寂静的隧道里格外清晰。"够了。"他只喝了两口就拧紧瓶盖,手背擦了擦嘴角。
众人沉默地休息了片刻,直到黄宇杰突然直起腰:"我们怎么过去?"他的手电再次亮起,光束扫向站台另一端——三个佝偻的身影正在尸体堆里徘徊,腐烂的手指撕扯着尚未完全腐败的内脏。最可怕的是,隔离门的电子锁依然亮着红灯,说明电力系统还在运作。
汪峥琪缓缓起身,她的指尖在黄宇杰腰间轻轻一勾,铁棍便无声地滑入她手中。
"钉——!"
铁棍砸向铁轨的瞬间,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如同惊雷炸响。声波在隧道四壁间来回反弹,形成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回音。上官寂天条件反射地捂住耳朵,。苏欣雨则猛地闭上眼睛。
汪峥琪死死盯着隔离门后的丧尸,瞳孔因紧张而微微扩张。只见那几个佝偻的身影齐刷刷转过头来,腐烂的眼球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灰白。它们迟缓地挪动着,像提线木偶般僵硬地转向声源方向,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有反应...但不够强烈..."汪峥琪用气声说道,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干裂的嘴唇。她的目光在站台和隧道间来回扫视,突然定格在隧道侧壁的广告灯箱上。那些刺眼的LED灯将半个隧道照得通明,也把他们暴露在危险中。
"杰哥,"她拽了拽黄宇杰的衣袖,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抖,"去把那个灯灭了。"
黄宇杰猫着腰穿过铁轨,踩在碎石上的声音被刻意放得极轻。他蹲在广告牌下时,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成一绺一绺。锋利的匕首轻易划开广告布,露出后面排列整齐的LED灯管。灯光刺得他眯起眼睛,虹膜在强光下收缩成针尖大小。
"见鬼,没电线..."他嘟囔着,喉结不安地滚动。从腰间摸出锤子时,金属锤头与皮带扣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黄宇杰的动作瞬间凝固,屏息等待了几秒,确认没有惊动丧尸后才继续动作。
"砰!"
锤子砸碎灯管的闷响在隧道里格外清晰。玻璃碎片四溅,有几片划过黄宇杰的手背,留下细小的血痕。但他顾不上擦拭,因为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站台里的丧尸突然齐刷刷转向熄灭的灯箱,腐烂的面孔贴在隔离门玻璃上,留下恶心的黏液痕迹。
"它们...对光有反应..."汪峥琪轻声呢喃。
"等等——"上官寂天压低声音,眉头紧锁,"你确定那些丧尸能冲破这道隔离门?我们直接快速通过不行吗?"他的手指摩挲着铁棍。
汪峥琪没说话,只是伸手拽住他的袖子,将他往前拉了两步,指向站台深处——三号车厢的位置,隔离门中间赫然卡着一具尸体。尸体的上半身垂在门外,下半身则被门夹住,导致隔离门无法完全闭合。黑红的血液从尸体的腰部渗出,在站台地面上凝结成一片粘稠的污渍。
"看到了吗?"汪峥琪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刚才我砸铁棍的时候,它们虽然听到了声音,但并没有冲过来,说明它们的反应还不够快。可如果我们从那个缺口经过,万一被它们看到……"
上官寂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死死盯着那道半开的隔离门。透过缝隙,他能清晰地看到几只丧尸在站台内游荡,其中一只甚至正低头撕咬着一截腐烂的手臂。如果它们突然抬头,或者嗅觉足够灵敏……
"所以,你的计划是?"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
汪峥琪的嘴角微微上扬,微微一笑:"我们不是捡了很多飞镖吗?"她从腰间抽出一支,金属镖尖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从那个缺口丢进去,制造声响,把它们引开,然后我们趁机溜过去。"
上官寂天沉默了一瞬,目光在飞镖和隔离门之间来回游移。
"这……能行吗?"他最终开口,声音里带着犹豫,"万一它们转头看到我们,不就全完了?"
汪峥琪耸了耸肩,眼神却异常坚定:"反正办法就这一个,你赌不赌?"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飞镖,发出细微的"嗒嗒"声,像是在倒计时。
上官寂天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他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同伴——苏欣雨紧握着飞镖,脸色苍白却坚定;黄宇杰已经默默掏出了自己的武器,随时准备行动;而宣南靠坐在墙边,虚弱却信任地望着他。
"好吧,拼了!"
五道身影紧贴着隧道内侧墙壁缓慢移动,黄宇杰打头阵,他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战术背心紧贴在皮肤上。每经过一盏广告灯,他都会停下脚步,转头用眼神询问汪峥琪。
"下一盏。"汪峥琪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竖起三根手指,然后一根根收起倒数。当最后一根手指蜷曲的瞬间,黄宇杰的锤子精准落下。
"砰!"
玻璃碎裂的声响被刻意控制在最小范围。广告灯熄灭的刹那,众人立即加快脚步,在黑暗中快速通过被照亮的危险区域。上官寂天背着宣南,能清晰感受到少女身体的颤抖。
当他们终于接近三号车厢位置时,汪峥琪突然抬手示意停下。她的指尖微微发抖,但还是坚定地向上官寂天摊开手掌:"给我一支飞镖。"
上官寂天从腰间的镖袋抽出一支递给她。金属镖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汪峥琪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镖尾的羽毛,转头对黄宇杰使了个眼色:"等我指令再动手。"
黄宇杰点点头,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手臂肌肉绷得紧紧的。
汪峥琪移动到铁轨中央。她的呼吸变得异常缓慢,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在隧道照明的最边缘处,她停下脚步,右臂缓缓抬起——
"嗖!"
飞镖脱手的瞬间划破空气,带着轻微的嗡鸣穿过隔离门的缝隙。金属镖尖精准命中对面的承重柱,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站台内的丧尸齐刷刷转头,腐烂的面孔上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向声源。其中一只穿着制服的丧尸甚至踉跄着朝声源走去,它的左脚已经扭曲变形,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
"现在!"汪峥琪退回安全区域,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清晰。
黄宇杰的锤子应声落下,最后一盏广告灯应声而灭。五个人立即行动起来,他们像一阵风般掠过那道致命的缺口,隔离门内,几只丧尸还在茫然地对着承重柱抓挠。
直到跑出一段距离,众人才敢停下喘息。汪峥琪撑着膝盖大口喘气,额前的刘海被汗水黏成一绺一绺。她的心脏跳得如此剧烈,仿佛要冲破胸腔。
"刚才...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对着黄宇杰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声音还带着轻微的颤抖。
黄宇杰擦了把脸上的汗,战术手电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希望后面的站台门都关好了..."他的嗓音沙哑,显然还没从紧张中完全恢复。
接下来的路程相对顺利。五个人保持着高度警惕,依次穿过了孔学堂站和十里河滩站。隧道里的空气越来越闷热,混合着铁锈和腐朽的气味。每个人的脚步声都轻得几乎听不见,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苏欣雨小心翼翼地取出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照在她布满汗水的脸上,将她的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
"九点三十九分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试试联系胡军队长。"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与此同时,地面上——
"砰!砰!"
花溪大道的夜空被枪声撕裂。第十梯队和第十一梯队沿着花溪大道中段展开战斗,肃清周围平桥社区和杉树地等地区。胡军从一栋居民楼的楼道里大步走出,军靴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摘下战术头盔,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在脸上留下一道黑灰的痕迹。
"报告!贵阳农商银行已肃清!"一名年轻士兵小跑过来,防弹背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东方小区二十号楼发现二十名幸存者,正在转移!"
"中曹司地铁站入口已控制!"
胡军点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望向地铁站入口,那里已经集结了一支先遣队。战士们正在检查装备,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交错。
"再等等,"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现在下去太冒险了。"
就在这时,通讯兵急匆匆地跑来,手中的无线电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这里是幸存者,我是上官寂天..."通讯器里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隧道特有的回声。
胡军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收到,这里是胡军。我们已经在中曹司地铁站外面集结,你们在里面注意安全。"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通讯器,指关节处的老茧与金属外壳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隧道深处,上官寂天缓缓放下通讯器。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这两天来的第一个笑容。眉眼舒展开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温暖。
"他们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胡军队长他们就在上面。"
二十分钟后,地面部队完成了最后集结。十二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在月光下排成战术队形,枪械上膛的"咔嚓"声此起彼伏。胡军站在队伍最前方,夜视镜下的双眼闪烁着冷峻的光芒。他举起拳头,然后猛地向前一挥:
"行动!"
两名突击手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地铁入口,战术手电的强光划破黑暗。楼梯转角处,三只游荡的丧尸闻声转头,腐烂的面孔在强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噗噗噗——"
消音器下的点射精准命中眉心,丧尸应声倒地。队伍迅速推进到安检大厅,眼前的景象让最老练的战士都不禁皱眉——数十只丧尸在废墟间游荡,听到动静后齐刷刷转过头来。
"机枪手上前!"胡军低吼一声。
重机枪的咆哮瞬间撕裂了寂静,火舌喷吐出死亡的弹幕。最前排的丧尸像割麦子般倒下,腐肉和碎骨四处飞溅。突击队员趁机投出诱饵弹,金属罐体在地上滚动,发出刺耳的声响。
"轰!轰!"
两颗手雷在尸群中炸开,冲击波震碎了安检台的玻璃。漫天尘土中,战士们分成两队,冲向S1号线和三号线
地下站台,上官寂天突然按住太阳穴:"你们感觉到了吗?"他的话音刚落,头顶就传来闷雷般的震动,细碎的水泥屑簌簌落下。
"是手雷..."黄宇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们来了。"
下一秒,一枚诱饵弹从楼梯口飞旋而出,在站台上弹跳着发出刺耳的金属声。丧尸群立刻陷入疯狂,推搡着向声源扑去。紧接着——
"轰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隔离门上的钢化玻璃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黑色的血雾夹杂着碎肉喷溅在玻璃上。
五名全副武装的战士从硝烟中冲出,战术手电的光束在尘土中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子弹呼啸着掠过站台,将剩余的丧尸逐个点名。一发流弹击中四号车厢的隔离门,钢化玻璃轰然爆裂,碎片像冰雹般砸落。
"退后!"上官寂天拽住宣南,将她护在身后。五人紧贴着隧道墙壁,听着站台里激烈的交火声渐渐平息。
五分钟后,尘埃落定。一个戴着夜视镜的战士突然转向隧道方向,枪口随即抬起:"那边有人!"
安全锤几下就砸开了变形的隔离门。当第一个战士跨进隧道时,上官寂天终于看清了他臂章上的编号——正是胡军的精锐小队。
"报告指挥中心,三号线发现五名幸存者!"战士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两男三女,其中一名女性腿部受伤!"
当众人相互搀扶着走出站台时,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整个站台如同人间炼狱,残缺的尸块散落各处,两个巨大的弹坑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和刺鼻的火药味。
"小心!"
一只下半身被炸飞的丧尸突然从尸体堆中暴起,腐烂的手指抓向最近的战士。那名战士反应极快,一个侧身闪避,同时掏出手枪。
"砰砰砰!"
三发点射,丧尸的头颅像西瓜般爆开。黑红的脑浆溅在战士的战术靴上,但他只是皱了皱眉,转身继续护送众人。
当终于踏上通往地面的楼梯时,久违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上官寂天眯起眼睛,看到了站在月光下的胡军——那个高大的身影仿佛镀上了一层银边,坚毅的面容上写满了疲惫与欣慰。
胡军深深吸了一口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不定。他眯起眼睛,目光如刀子般在上官寂天五人身上刮过。
"你们就是上官寂天的小队?"胡军吐出一口烟圈,声音低沉沙哑,"看着都还是学生?"
上官寂天挺直腰背,尽管双腿因疲惫而微微发抖:"是的,我们都是大学生。"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但依然坚定,"胡军队长,我们有个同伴受伤了,需要医疗支援。"
胡军没说话,只是朝身旁的士兵扬了扬下巴。那个满脸尘土的年轻士兵立即上前:"跟我来。"
临时安置点设在附近一家银行的营业大厅里。三十二名幸存者或坐或躺,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刺鼻气味。角落里,一个老太太正低声啜泣;另一边,几个孩子蜷缩在母亲怀里,眼睛瞪得大大的。
"就在这儿休息吧。"士兵指了指一块空地,又转向宣南,"担架马上就到,请稍等。"他的语气很专业,但眼神里藏着怜悯。
五个人瘫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黄宇杰的背刚靠上墙壁就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仿佛要把这些天积攒的恐惧都吐出来。汪峥琪机械地拧开一瓶水,递到宣南嘴边,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上官寂天环顾四周——昏黄的应急灯下,幸存者们虽然狼狈,但都还活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正好奇地望过来,对上他的视线后害羞地躲到了妈妈身后。
"我们...真的得救了?"苏欣雨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电脑的边缘,屏幕已经碎裂成蛛网状。
上官寂天突然笑了,眉眼舒展开来,像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他伸手揉了揉宣南的头发:"是啊,我们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