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沐的运动鞋踩在巷子的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脆响，混着烤串摊的滋滋声，像在演一出荒诞的追逐戏。她冲到烤串摊前时，额角的碎发都被汗浸湿了，却还是先冲老板比了个“十”的手势：“张叔，十串烤腰子，五串鸡翅，多刷辣酱，要那种能辣到跳脚的！”
老板张叔举着烤串的铁签子，看着她身后气势汹汹追来的黄毛三人组，嘴角抽了抽：“沐沐，你这是把仇家引到我摊子前了？我这小本生意，经不起你们折腾啊。”
“放心，张叔，”周沐沐往小马扎上一坐，还不忘从口袋里摸出颗话梅扔进嘴里，“他们敢砸你摊子，我就把黄毛上次偷隔壁班黑板擦的事捅到教务处——听说那黑板擦现在还挂在他床头当纪念品呢。”
黄毛刚追到摊前，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手里的木棍“哐当”掉在地上：“你胡说！那黑板擦是我捡的！”
“哦？捡的？”周沐沐挑眉，“那上面还刻着三班李小明的名字呢，要不要现在去对质？”
黄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确实偷过黑板擦——因为李小明总嘲笑他的地中海，他气不过才趁人不注意顺走的，这事他以为没人知道。
“你……你跟踪我？”黄毛的声音都带了点抖。
“跟踪你？”周沐沐嗤笑一声，“你走路顺拐，吃烤串只敢放微辣，上次还在小卖部偷拿了袋干脆面，被老板娘用扫帚追了半条街——这些用得着跟踪？整个巷子的狗都知道。”
周围吃烤串的人全笑了，有人还对着黄毛喊：“小伙子，偷干脆面可不行啊，得光明正大买！”
黄毛的脸挂不住了，跺了跺脚：“少废话！周沐沐，今天不跟你算清楚，我就不姓黄！”他说着就要去拽周沐沐的胳膊，却被突然冒出来的赵小胖拦住了。
赵小胖把手里的烤鸡翅往嘴里一塞，油乎乎的手往黄毛胸口一推：“不许动我沐沐！她现在是学霸了，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学霸？”黄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要是学霸，我就是爱因斯坦！”
“那正好，”周沐沐突然站起来，从书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物理试卷——正是期中考试的那套，“爱因斯坦先生，麻烦解一下这道题：一个重500N的物体，在200N的水平拉力下沿水平面匀速运动，求动摩擦因数。给你三分钟，解出来我请你吃十串腰子，解不出来……”她指了指摊前的垃圾桶，“你就把那袋偷来的干脆面包装袋捡出来，给张叔道个歉。”
黄毛看着试卷上的字，眼都直了，嘴里嘟囔着：“500N……200N……这俩数加起来是700，能当饭吃吗？”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张叔边翻烤串边搭腔：“小黄啊，解不出来就认了吧，沐沐这丫头鬼主意多，你斗不过她。”
“我……”黄毛还想嘴硬，却被旁边的冬瓜男拉了拉衣角：“老大，算了吧，物理老师都说这题难，咱们别在这儿丢人了。”
黄毛狠狠瞪了周沐沐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干脆面包装袋，扔到张叔脚边，闷声闷气地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就走，竹竿男和冬瓜男赶紧跟上去，背影活像三只落荒而逃的丧家犬。
“沐沐，你太神了！”赵小胖举着啃了一半的鸡翅，眼里全是崇拜，“连他偷干脆面都知道！”
“上次我来买烤串，正好撞见老板娘追他，”周沐沐坐回小马扎，拿起一串刚烤好的腰子，“这叫‘耳听六路，嘴吃八方’，懂不？”
正说着，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插了进来：“周沐沐，我能……能坐这儿吗？”
两人回头，只见林薇薇站在摊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错题集，校服裙上沾了点灰尘，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你咋来了？”周沐沐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了个位置，“不怕被我带坏，变成‘烤串爱好者’？”
林薇薇的脸有点红，坐下时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油污：“我……我想跟你说，刚才谢谢你。还有……”她把错题集递过来，“这上面的题，我有些地方不太懂，想问问你。”
赵小胖嘴里的鸡翅差点喷出来：“班长，你问她？她刚才还说‘动摩擦因数’是‘烤串撒料的比例’呢！”
“那是跟黄毛说的，”周沐沐白了他一眼，接过错题集翻开，“你看这道力学题，你用了牛顿第二定律，其实可以用整体法，把两个物体看成一个系统，摩擦力直接算总和，省三步步骤。”她拿起根没穿肉的铁签子，在摊前的空地上写写画画，“还有这个辅助线，你画得太复杂了，其实从这个顶点引垂线，直接构成直角三角形，比你绕三个弯简单多了。”
林薇薇盯着地上的公式，眼睛越睁越大，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着，时不时抬头问一句“这里的加速度方向为什么是斜向下”，周沐沐就用烤串举例子：“你看这鸡翅，被签子穿了之后，重心往尖端偏，加速度就跟着偏，道理一样。”
赵小胖听得一头雾水，啃着烤串嘟囔：“你们俩说的不是物理，是‘烤串玄学’吧？”
张叔把最后一把烤串递过来，笑着说：“现在的学霸真不一样，讨论题都得在烤串摊，烟火气越重，思路越清。”
等两人把错题集过了一遍，巷子里的路灯都亮了。林薇薇合上笔记本，突然鼓起勇气说：“周沐沐，周末有个奥数补习班的试听会，老师是市重点的特级教师，你……你要不要去？”
周沐沐正啃着鸡翅，闻言动作顿了顿：“奥数班？我去那儿干嘛？跟一群书呆子比谁算题快？”
“不是的，”林薇薇急忙解释，“老师会讲很多解题技巧，对你肯定有帮助。而且……我一个人去有点怕。”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周沐沐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这学霸也不是那么讨厌，至少比黄毛那群蠢货顺眼多了。
“行吧，”她把鸡翅骨扔进垃圾桶，“不过说好，听完课你得请我吃冰淇淋，草莓味的，要双球。”
“嗯！”林薇薇用力点头，眼里的光比路灯还亮。
周末的奥数班在市图书馆顶楼，教室里坐的全是各个学校的尖子生，穿着干净的校服，背着手坐得笔直，像一排整齐的小树苗。周沐沐穿着件印着“薯片图案”的T恤，往中间一坐，活像棵突然长歪的杂草。
老师是个戴金丝眼镜的老头，讲起题来慢条斯理，像是在念《论语》。周沐沐听得直打哈欠，偷偷在桌子底下给赵小胖发消息：“这儿的空气比张叔的烤串摊还干，我快渴死了。”
赵小胖回得飞快：“我在图书馆楼下的奶茶店，给你点了杯珍珠奶茶，三分糖，加双倍珍珠，像不像你上次教我的‘浮力原理’——珍珠沉底，说明密度比奶茶大！”
周沐沐差点笑出声，被旁边的林薇薇狠狠瞪了一眼，赶紧收起手机，假装认真记笔记，笔尖在纸上画了个龇牙咧嘴的小人，给小人戴了副金丝眼镜，旁边写着“老师讲课像催眠”。
课间休息时，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走过来，指着林薇薇的笔记本说：“这道题你的解法太麻烦了，应该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一步就能出结果。”
林薇薇抬头，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没学到那里。”
“连这个都不会？”男生皱了皱眉，眼神里带着点轻视，“你是哪个学校的？”
“明德中学的。”
“哦，那个三流中学啊，”男生嗤笑一声，“难怪，能解出这种基础题就不错了。”
林薇薇的脸瞬间白了，攥着笔的手都在抖。周沐沐“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站起来比了比身高——她比那男生矮半个头，却硬生生瞪出了居高临下的气势。
“三流中学怎么了？”她扯了扯嘴角，“至少我们学校的人知道，说话得带点教养，不像某些人，学了点定理就把自己当牛顿了。”
“你说谁没教养？”男生的脸涨红了。
“谁接话就说谁，”周沐沐拿起林薇薇的笔记本，翻到刚才那道题，“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你怕不是上课睡糊涂了，这道题是初中范畴，用二次函数求最值就能解，非要往高中知识上扯，显摆你学得多？我看你是消化不良，学太多堵着了。”
她语速又快又急，像串连珠炮，打得男生愣在原地。周围的同学都看了过来，有人忍不住笑了：“李航，你还真被说中了，这题确实不用中值定理。”
被叫做李航的男生脸上挂不住了，狠狠瞪了周沐沐一眼：“你等着，下次竞赛看我怎么赢你！”
“随时奉陪，”周沐沐挑眉，“不过我劝你先回去补补初中数学，别到时候连题都看不懂，丢你那‘一流中学’的脸。”
李航气呼呼地走了。林薇薇拉了拉周沐沐的衣角，小声说：“你不该跟他吵架的，他是市奥数竞赛的二等奖，很厉害的。”
“厉害就可以看不起人？”周沐沐坐回座位，拿起桌上的奶茶猛吸一口，“再说了，他那点水平，也就比黄毛强点，至少黄毛知道自己不会，他还装懂。”
林薇薇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突然笑了：“周沐沐，你好像……跟我想的不一样。”
“哦？你以为我是啥样？”
“以为你只会吃零食、逃课、跟人打架，”林薇薇低下头，声音很轻，“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还……还会护着我。”
周沐沐的耳朵有点烫，赶紧岔开话题：“别废话，快听课，不然冰淇淋就不给你吃了。”
从奥数班出来，林薇薇果然请周沐沐吃了双球冰淇淋。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小朋友在草坪上追跑，嘴里的冰淇淋甜丝丝的，带着点夏天的味道。
“周沐沐，”林薇薇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不愿意让人知道你很聪明？”
周沐沐舔冰淇淋的动作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聪明有什么用？以前我在重点小学，每次考第一，他们就说我是‘书呆子’，没人跟我玩，连下课想踢个毽子，都有人说‘你别跑，摔了影响下次考试’。”她笑了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后来我就想，当学渣多好，考砸了没人怪，上课睡觉没人管，还能认识赵小胖这种……嗯，能一起抢辣条的朋友。”
林薇薇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轻轻说：“那你可以试试，既做你自己，也做学霸。就像现在这样，会解难题，也会吃烤串，挺好的。”
周沐沐看着她，突然觉得这学霸说的话，好像有点道理。
周一回到学校，周沐沐刚进教室，就被班主任李老师抓了壮丁。“周沐沐，这周该咱们班出黑板报，你字写得还行，去帮忙画画插图！”
“我？”周沐沐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画的小人能把隔壁班的小朋友吓哭。”
“少废话，”李老师把粉笔塞给她，“林薇薇负责写字，你负责插图，下午检查，必须弄好！”
周沐沐被林薇薇拽到黑板前时，还有点懵。林薇薇已经用粉笔画好了边框，正往上面写“学习园地”四个大字，字体娟秀又工整，像打印出来的一样。
“你想画点什么？”林薇薇问她。
“画烤串？”周沐沐提议。
“不行，”林薇薇果断拒绝，“画点跟学习有关的，比如书本、铅笔、天平……”
“天平太丑了，”周沐沐拿起彩色粉笔，“我画个公式吧，E=mc²，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够不够有文化？”
没等林薇薇同意，她已经在黑板右下角画了个大大的公式，还在旁边画了个吐着舌头的爱因斯坦头像，头发用黄色粉笔画得乱糟糟的，像团炸开的毛线。
“你……”林薇薇看着那头像，哭笑不得，“爱因斯坦要是看见，会气活过来的。”
“气活过来正好，让他给咱们讲讲这公式的推导过程，”周沐沐又拿起红色粉笔，在黑板左侧画了个卡通小人，穿着明德中学的校服，正举着本书啃，旁边写着“学习使我快乐——才怪”。
林薇薇被她逗笑了，手里的粉笔也慢了下来：“你这画的是赵小胖吧？他上次真把历史书啃出个牙印。”
“不是，”周沐沐凑近她，压低声音，“这是我以前的样子，假装啃书，其实在睡觉。”
林薇薇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周沐沐认真画画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突然觉得这个藏着秘密的女生，比黑板上的公式还让人好奇。
两人正忙着，黄毛带着竹竿男和冬瓜男晃了过来。黄毛看着黑板上的爱因斯坦头像，突然嗤笑一声：“画得跟个疯子似的，果然是学渣的审美。”
周沐沐手里的粉笔头“嗖”地一下扔过去，擦着黄毛的耳朵飞过，正好砸在门框上，断成两截。“有本事你画一个？画不出来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是画不出来，但我能让你们画不成！”黄毛说着，突然伸手去抢林薇薇手里的粉笔盒。
“你干什么！”林薇薇惊叫一声，往旁边躲，粉笔盒“啪”地掉在地上，彩色粉笔撒了一地，像摔碎了一盒彩虹。
“黄毛！你找死！”周沐沐的火瞬间上来了，抓起黑板擦就往黄毛身上拍。黑板擦上的粉笔灰全扬了起来，呛得黄毛直咳嗽，新长出的几根头发上沾满了白灰，看着更像地中海了。
“周沐沐！”黄毛也急了，伸手去推她，“你别给脸不要脸！”
周沐沐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在黑板上，后背硌在凸起的粉笔槽上，疼得她“嘶”了一声。林薇薇赶紧扶住她，冲黄毛喊：“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老师！”
“告诉老师？”黄毛冷笑，“你去啊，就说周沐沐先动手打人！”
就在这时，赵小胖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手里还举着个拖把：“黄毛！你敢欺负沐沐和班长！看我用拖把给你整个新发型！”
他举着拖把就往黄毛身上抡，拖把上的水甩了黄毛一身，把他的白T恤染成了花的。竹竿男和冬瓜男想上来帮忙，却被闻声赶来的同学拦住了。
教室里乱成一团，粉笔灰飞得到处都是，有人喊“别打了”，有人笑“黄毛成落汤鸡了”，还有人偷偷往窗外看，生怕被老师发现。
周沐沐看着被拖把追打的黄毛，突然觉得有点没意思。她挣开林薇薇的手，走到黄毛面前，冷冷地说：“停。”
赵小胖举着拖把，愣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黄毛喘着气，浑身湿淋淋的，头发上挂着粉笔灰和拖把上的布条，狼狈得像只落水的公鸡。
“你想怎么样？”周沐沐问他。
“我……”黄毛张了张嘴，看着周围同学的眼神，突然觉得一阵难堪，“我不想怎么样了。”
“不想怎么样就滚，”周沐沐捡起地上的粉笔盒，“以后别再来惹我，也别惹林薇薇，更别碰黑板上的东西，不然下次就不是拖把了。”
黄毛咬了咬牙，转身冲出教室，竹竿男和冬瓜男赶紧跟上去，连掉在地上的书包都忘了拿。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同学们的呼吸声和窗外的蝉鸣。赵小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沐沐，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不重，”周沐沐摇摇头，弯腰去捡地上的粉笔，“对付这种人，就得用他听得懂的方式。”
林薇薇也蹲下来帮她捡手指碰到一支摔断的粉色粉笔时，林薇薇忽然轻声说：“其实……你刚才画画的时候，很认真。”
周沐沐捏着半截粉笔的手顿了顿，耳尖又开始发烫。她把粉笔塞进盒子里，故意粗声粗气地说：“那是，本学渣认真起来，爱因斯坦都得给我递粉笔。”
赵小胖凑过来，举着还在滴水的拖把：“那现在黑板报咋办？粉笔碎了一半，黄毛还把黑板蹭脏了一块。”
周沐沐抬头看了眼黑板，右下角的爱因斯坦头像沾了道灰印，像给老爱加了道胡子。她突然笑了：“没事，我有办法。”
她捡起支白色粉笔，蘸了点赵小胖拖把上的水，在脏掉的地方画了朵歪歪扭扭的小雏菊，正好遮住灰印。又在“学习使我快乐——才怪”旁边添了行小字：“但揍人很快乐”，逗得林薇薇直捂嘴笑。
等李老师来检查时，看着黑板上“严肃公式配搞怪头像”“励志标语加吐槽小字”的混搭风格，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可盯着那朵弥补污渍的小雏菊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没骂出口，只丢下句“下次画正经点”，转身走了。
周沐沐冲林薇薇比了个“搞定”的手势，两人相视而笑，粉笔灰落在她们发梢，像撒了把星星。
这事没过两天，学校突然贴出通知：下周五举办“校园之星”评选，分“学习之星”“才艺之星”“品德之星”三类，每班推选两人参加。
林薇薇作为班长，自然负责登记报名。她拿着报名表在教室里转了圈，收到的报名条屈指可数——大家要么觉得“评选太麻烦”，要么觉得“肯定选不上”。
“沐沐，你报个‘学习之星’吧？”林薇薇把报名表递到她面前，“你期中考试三科满分，肯定能选上。”
周沐沐正趴在桌上研究赵小胖新买的“辣条盲盒”，头也不抬地说：“不去，选上了还得上台发言，我怕对着全校师生说漏嘴，把‘如何假装学渣’的秘籍抖出来。”
“那……”林薇薇想了想，“‘才艺之星’也行啊，你画画那么有创意。”
“画画？”周沐沐拿起盲盒里的辣椒形状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吐舌头的小人，“我这叫涂鸦，不叫才艺，再说了，总不能上台表演‘三分钟画哭教导主任’吧？”
林薇薇被她噎得没话说，只好去找赵小胖：“小胖，你报个‘品德之星’吧？你上次帮隔壁班抬水桶，还主动帮同学扫厕所呢。”
赵小胖啃着辣条，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上台发言我会紧张到把‘大家好’说成‘大家吃’，到时候全校都知道我是吃货了。”
林薇薇看着空荡荡的报名表，有点发愁。放学时，她抱着表格往办公室走，路过操场时，突然看到周沐沐蹲在篮球架下，正给一只瘸腿的流浪猫喂火腿肠。
夕阳把周沐沐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小心翼翼地把火腿肠掰成小块，嘴里还嘟囔着：“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这根是玉米味的，比猪肉的香……”
流浪猫警惕地看了她两眼，还是低头狼吞虎咽起来。周沐沐笑了，伸手想摸它的头，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怕吓着它。
林薇薇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手里的报名表变得沉甸甸的。她走过去，轻轻说：“周沐沐，‘品德之星’，我帮你报上了。”
周沐沐回头，一脸懵：“啊？报啥？我可没答应。”
“但你配得上，”林薇薇看着那只猫，声音很轻，“不是因为你考了满分，也不是因为你会打架，是因为你对一只流浪猫都这么好。”
周沐沐的脸“唰”地红了，比夕阳还艳。她挠了挠头，抓起书包往肩上一甩：“别瞎说，我就是……就是火腿肠买多了吃不完。”
说完转身就跑，跑了两步又停下，回头冲林薇薇喊：“那猫要是明天还来，你记得带点猫粮！”
林薇薇看着她的背影，笑着点头：“好。”
评选那天，阶梯教室坐满了人。前面的“学习之星”发言全是“感谢老师感谢父母我会继续努力”，听得周沐沐直打瞌睡。轮到“品德之星”时，她被赵小胖推了一把才站起来，磨磨蹭蹭地走上台。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笑——谁都知道周沐沐是“逆袭学渣”，但没人觉得她能跟“品德”扯上关系。黄毛坐在后排，阴阳怪气地喊：“周沐沐，你上去讲‘如何用黑板擦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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