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窝在沙发里,电视里正播放沈墨的获奖采访。她咬着吸管,手指沾满荧光粉指甲油,随意在合同上画圈。
窗外传来电梯开门声,她手一抖,颜料滴在“股权转让”四个字上。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沈墨的皮鞋踩过玄关,带进一阵雨后的潮湿气息。
她把合同往身后藏时,沈墨已经站在厨房岛台前。西装下摆沾着几片银杏叶,像是刚从片场赶来。
“林小姐在创作?”他伸手抽走合同,指尖拂过她发烫的耳垂。
她慌乱间抓起刷子挥舞,指甲油甩在他袖口。荧光粉在镜头下格外刺眼,像一串未说出口的密码。
沈墨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咔嚓一声拍下她僵在原地的模样。她锁骨上的颜料印像朵未开的花。
“这是波普艺术。”她咬着后槽牙,“你袖口值半个月房租。”
他忽然把刷子按在她锁骨,顺着弧度描出一道荧光痕迹。“下次用口红签离婚协议。”他说。
微博提示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林晚晚瞥见热搜词条:#沈墨未婚妻涂鸦合同#。
她抓起手机时周媛的信息正弹出来:“演技不错,继续演啊。”
飘窗外有狗仔的长焦镜头在闪烁,像蛰伏的萤火虫。她扯上窗帘时碰翻了咖啡杯。
沈墨的西装裤溅到褐色痕迹,他却弯腰捡起她掉落的口红。YSL1966,停产三年的色号。
她瞳孔骤然收缩。穿书前她最爱这支口红,可原主明明最讨厌复古红。
浴室瓷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用眉笔写下“三次公开合体”时,手指在发抖。
镜面映出沈墨的影子,他靠在门框上,腕表滴答声与她的呼吸重叠。
“林小姐的洁癖呢?”他望着她洗得发红的手指,“连指甲油都擦不干净。”
她哼着歌把洗甲水泼在合同上,荧光粉下隐约露出“沈氏股权”字样。
窗外又亮起几盏镜头,像被惊动的飞蛾扑向玻璃。她突然想起沈墨刚才说的那句“继续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