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骄阳犹如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无情地炙烤着云端酒店,水晶吊灯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穹顶折射出耀眼而刺眼的光芒,宾客们身着华服,衣香鬓影,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他们在窃窃私语中传递着一个惊人的消息——“陆家这步棋走得犹如在悬崖边跳舞,居然把顾家那个医生儿子娶进门了。”
陆沉站在礼堂中央,黑色西装熨烫得一丝不苟,下颌绷紧的线条如同淬冰的刀刃。他凝视着对面那个同样僵直的身影——顾明川,白衬衫领口系得规整,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密阴影,像只温驯的羔羊。但陆沉清楚,这只“羔羊”的骨髓里渗着毒。
司仪“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顾明川指尖微颤,接过那枚象征枷锁的钻戒。陆沉的瞳孔深处掠过厌恶,这枚戒指本该属于林晚——他青梅竹马的前女友,此刻正坐在第一排,红唇抿出讥诮的弧度。
顾明川的声音像浸了薄荷,冷而钝。
顾明川“陆先生,请伸出手
陆沉强行压下喉间的哽塞,将左手递过去。金属环扣入指根的刹那,他听见顾明川近乎气音的嗤笑
顾明川“这场戏,我们得演到什么时候?”
宾客掌声雷动时,陆沉拽着顾明川快步离场。走廊尽头的休息室门“砰”地关上,隔绝了所有虚伪。
顾明川合同我带来了。
顾明川从西装内袋抽出文件,条款密密麻麻:不得干涉私生活,每月保持三次公开露面,婚期届满即离婚。
顾明川“陆总,您父亲给的价码很高,但我不是商品。”
陆沉扫过条款,嗤声冷笑
陆沉呵顾医生,你父母被陆家打压的医疗事故,可不是‘价码’能抹平的。
他逼近半步,嗅到对方身上消毒水气息下压抑的檀香,
陆沉“你在查什么?父亲的旧账?”
顾明川瞳孔骤缩,后退撞上大理石台面。他迅速调整表情,露出无害的微笑:
顾明川您多虑了,我只是恪尽职守——毕竟,陆氏破产的消息传出去,我这‘联姻工具’也贬值了。”
陆沉攥紧合同,突然将文件撕成碎片,雪片般的纸屑飘落在顾明川脚边
陆沉工具?
他掐住对方下颌,力度狠得像要碾碎骨头,
陆沉记住你的身份,顾明川。在这栋房子里,你最好学会——服从。”
当晚,主卧与客卧的房门各自紧闭,隔音墙隔绝了彼此的呼吸。顾明川在凌晨两点潜入书房,翻开陆父的旧档案。而陆沉倚在暗处,监视器屏幕上跳动着对方翻页的手指——他早料到这场婚姻不会干净。
晨光刺破窗帘时,林晚的拜访打破了虚假的平静。她捧着百合花站在玄关,高跟鞋碾过碎片残渣
林晚沉哥哥,恭喜新婚
话音未落,她忽然捂住心口踉跄倒地
林晚“药…我的药忘带了…”
陆沉下意识去扶,却被顾明川抢先一步。医生指尖搭上脉搏,神色骤变:
顾明川“急性心绞痛?你随身不带药?
他冲回药柜翻找时,林晚在陆沉耳边低语:
林晚他父母的事…我查到了些蹊跷。”
顾明川捧着药瓶回来,掌心沁出汗渍。林晚吞下药,瞥向他时眼底淬着冰
林晚“顾医生,你母亲那本日记,还在你手里吧?
空气凝固了。陆沉捕捉到顾明川瞳孔的震颤,而那个瞬间,他意识到这场婚姻的真相,远比破产与复仇更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