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怡调整了下呼吸,指尖轻轻在空中打了个节拍,缓缓唱起了第二首歌。没有激昂的旋律,只有温柔的调子,像晚风拂过麦田,轻轻落在每个人心里:“我家有棵梧桐树,奶奶煮好饭菜等你敞开怀抱,饭菜不会变冷,就放在冰箱里……”
简单的歌词,却瞬间勾起了众人对“家”的回忆——刘玲玲想起奶奶在厨房煮着她爱吃的番茄炒蛋,王浩记起妈妈总把热好的牛奶放在餐桌上,灰太狼也忍不住想到,红太狼每次都会把他没吃完的羊肉罐头(虽然是合成的)放进冰箱,等着他回来热了吃。
“写完作业的孩子们看着金色麦田,我有一个家,幸福的家……”陈欣怡的声音越来越柔,眼神里满是对家的眷恋,“家里有爸爸和妈妈,还有我就会回家,妈妈在做饭,爸爸看电视,我们就是幸福的小家,等你回家。”
听到“等你回家”这句,月灵握着粉色小提琴的手微微颤抖,周身的粉色光点突然暗了暗——她想起很久前,自己也有过这样的家:妈妈在厨房炖汤,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抱着小提琴,在客厅里练刚学的曲子,那时的琴声里没有阴冷,只有暖暖的笑意。可后来,家散了,她才躲进黑洞,用扭曲的音乐掩盖心里的空荡。
周围的人也渐渐安静下来,有人悄悄红了眼眶——王兵想起还没找到的妈妈,虽然知道她没出国,却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陈欣怡自己也想起,出门时没来得及跟家人说“晚上回家吃饭”,现在只盼着黑洞能早点消失,能早点回去看看。
灰太狼看着月灵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跟着哼起了副歌——他虽然总跟红太狼拌嘴,总想着抓羊,但“家”对他来说,也是最珍贵的存在,是不管抓羊多不顺利,都能回去的地方。
陈欣怡唱完最后一句“等你回家”,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风轻轻吹过的声音。月灵突然抬手,粉色小提琴上的光点渐渐褪去阴冷,变得柔和起来:“这首歌……很好听。”她的声音不再尖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以前……也有这样的家,也有妈妈煮的热饭菜。”
“那就回去看看吧。”陈欣怡看着她,语气温和,“家不会因为分开就消失,只要你想,总能找到回去的路。就像这首歌里唱的,饭菜会放在冰箱里,有人在等你回家。”
月灵沉默了很久,终于缓缓抬起头,周身的粉色光晕开始消散:“黑洞……我会关掉的。我也想回去看看,看看那棵老梧桐树,看看冰箱里,是不是还留着妈妈的饭菜。”
温柔的歌声,终究融化了黑洞带来的冰冷。原来比起诡异的幻境、扭曲的腔调,最有力量的音乐,从来都藏在“家”的回忆里,藏在“等你回家”的牵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