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眨眼间又是三日过去了。
几人各自对自己的身份和生存环境适应良好,毕竟算胎穿,而且还没找出回去的方法,也只好先得过且过了。
—— ——宫中的某处不知名角落
朱红的瓦,怎么也比不过地上那抹刺眼的红,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却也让人感到阴冷。
白淑玥护着头,尽量保全自己的性命,面对如流星般落下的拳脚,无动于衷,即使鼻中有腥红落下,即使嘴角也落了青痕。
她脑袋发昏,耳边嗡鸣,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听不见了。
这群人没胆子真的打死她,惹祸上身,但难免有人下手没个轻重,还是要注意点的。
不知是谁一脚落在她的腹部,力道大的让她以为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挪了位,疼痛感如潮水般涌来,口腔中泛起腥甜的味道。
在她认为自己即将昏死过去时,一道宛如天籁的声音响起,拯救了岌岌可危的她。
“尔等还不速速退下,青天白日,何故如此!有辱斯文,有丧门风!”
白淑玥从双臂间的缝隙看去,来人一身青衣,长身玉立,皎若谪仙,身上纤尘不染,气度谈吐亦是不俗。
是天上的神仙吗?不过她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大相信有鬼神之类的存在的,神仙又怎么会来救她呢?
那群宫人见到来人,无一不是惊惧非常,不敢走动,弯下了身子乖乖行礼,一副卑躬屈膝,奴颜媚骨的谄媚样儿。
一时间,落针可闻,静的人心中发慌。
但白淑玥实在是强撑不住了,身上的伤也令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她昏了过去。
她最后所想的一句话是:终于得救了吗……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落日熔金,暮云合璧,鸟兽归巢。
但她却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被子是云锦制成的,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舒适干净的锦袍,新新旧旧、大大小小的伤口也被拾辍整齐了。
见她醒了,一个看起来十分雍容温和的半老徐娘端着仪态缓缓走来。
她面上带着笑,可白淑玥看的真切,她眼中除了三分热切还有五分的警惕。
白淑玥愣了愣神。
“姑娘叫什么名字?”那老妇轻缓的问道。
“我,”白淑玥顿了顿,嘴唇张合了几下,却再吐不出半个字。
其实白淑玥已经被太后司若柒暗中调查了,背景干净,凄惨,好掌控,只要一点儿甜头,就会乖乖上钩。
况且国师司马明然将人带回来时也说过。
此人能忍,会忍,知道什么时候该忍,有大局观,有智谋,能摆清自己的身份,恪守本分,是把“好刀”。
必须拉拢,若不上钩,那就立即除掉,毕竟不能成为盟友,就必定只能是个死人,不能让她阻碍自己的道路。
“我……没有名字。”白淑玥垂下了眸子,显出几分可怜柔弱来。
不需要刻意的卖惨,只需一点点透露就足以让人心疼。
太后的笑又大了几分,她走来,坐到了床沿边,握住了白淑玥的手,“好孩子,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别叫他人再欺负了去。”
虽是询问意见,但用语微妙,陈述的语气,给人不容拒绝的上位者的压迫,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白淑玥垂下的眼睫轻颤了颤,再抬眸已是泪蓄了满眶,“好!”,也回握住了她的手。
她现在急需攀上一棵大树,她知道这人是当今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知道她也知道她野心勃勃,她能做她手上的刃,但也能划破她的掌。
机会自己找上了门来,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