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将白淑月领进了太后暂居的地方,说是太后有要事相谈,不便被外人搅扰。
国师将她领进去之后也退下了,只留坐在桌案上悠闲喝茶的太后,和低眉顺眼站在原地的她。
“哀家见你与君家那俩姊妹似有旧缘,故人相逢,还是幼时情分,这暂且不提。”
“如今哀家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还得你来完成,放其他人身上,我也心绪不宁。”
太后的目光似冷箭,直愣愣地扎在白淑月身上。
“太后敬请吩咐,我与她二人不过是有一面之缘罢了,谈不上什么话。”
她还是低着头,但没用的,太后因是早就发觉了,可能还曾多方打听过她们之间的关系。
“好,既然是一面之缘,自然不会有多余的情分,对吧?”
“那哀家要你除了她们,你又当如何去办呢?”
太后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里尽是冷光,她轻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正对着白淑月的脸。
“抬起头来,直视哀家,这是命令。”
“奴婢谨遵太后旨意。”
她就那么不卑不亢的看着太后,眼里分不出几分忧虑,几分喜色,就那么平淡地看着她。
好似真如她话所说的那样,她和君家的二位毫无干系,清清白白。
“那便不错,这事由你去办吧。”
太后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哀家乏了,退下吧。”
——申时,寺北,鸿雁亭处
阳光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炽热浓烈,太阳开始从最高点往下爬了。
在这片宁静的地方,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柳林,宛如一幅绿色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柳树枝条细长而柔软,它们轻轻地摇曳着,仿佛在微风中翩翩起舞。
每一根柳枝都像是一位优雅的舞者,以其独特的姿态展示着自然的美丽。
微风轻拂着柳枝,带来了一丝凉爽的感觉,也让柳枝的摆动更加轻盈。
它们相互交织、交错,形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在风中泛起层层涟漪。
这片柳林在淡淡的微风中显得格外唯美,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人们创造的一个宁静而美丽的角落。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给整个场景增添了几分梦幻的色彩。
“你有心事。”
就像小时候那样,她什么都瞒不过君殇雪。
白淑月有时真想扒开君殇雪的脑子瞧一瞧,她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总是这样,用肯定的语气指出,她一直认为自己表演的毫无破绽,君殇雪究竟是如何觉查出的?
她不告诉她,她也不问,但好奇总是有的。
“嗯,所以呢?”
白淑月拐了个弯儿,把问题又踢了回去,想看她如何作答。
“我可以帮你。”
白淑月怔了怔,停住脚步回望她。
“你知道我心里的是哪件事,对吧。”
君殇雪,但笑不语,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妹妹怎么办,你家族那些破事儿应该还没处理好吧。”
“君殇秋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她能够处理好那些事,并且全身而退了。”
“能教的我都教了,她以后活得怎么样还是看天意吧。”
君殇雪笑道。
“你留了后手?”
白淑月实在无法想象,她是多么一个沉着,顾大局的人,怎么会抛下自己的妹妹不管?
她下意识问出了口,但看着君殇雪的眼睛,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从本质来讲,她们是一类人,像她们这种人,即使再怎么顾大局,又怎么可能真给自己留后手呢?
“疯子。”她低低骂了句。
“你别想,我有办法的,不用靠你来换取她的信任。”
“但这是最好的,成本最低的办法,不是吗?”
君殇雪反问道,白淑月要做的,她一向不阻止,但这次……赢的成本太高了,赢的概率太低了。
她实际是不赞成这么做的,但白淑月性子倔,决定了的是几头牛也拉不回来。
即使是她也不行,她不会听的。
白淑月手上攥着的东西紧了紧,心跳的频率不由加快。
“我不能,也不会这样去做,你知道,不是吗?”
她盯着君殇雪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端倪,却一无所获,她并没有在开玩笑。
“好吧,我听你的。”
君殇雪无奈的耸了耸肩,接着张开双臂道:
“既然如此,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小太阳,不要吝啬你的拥抱啊。”
她笑得明媚,以至于白淑月晃了晃神,忘了她们是同类,真的信了,她改变了主意。
等手被握着前伸,冰冷的刀子刺出,她才惊愕的回神。
她们相拥着,君殇雪还替他理了理额前凌乱的碎发。
“小太阳……别哭,哭了就变成小花猫了。”
她哭了?一抹眼角,满手的泪滴。
君殇雪笑着,鲜红的液体却从嘴角溢出,滴在沙石地上,染了一片殷红。
“你凑近点……我……我有话和你说……”
白淑月依言,但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后,她宁愿自己没听过。
君殇雪一直都很恶趣味,临了,还要给她个念头,真真是要逼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