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脚印渐渐消失，只余溪水呜咽。
我攥紧瓷瓶转身时，斗篷扫过老梅树，几片花瓣落在瓶身上。寒风呼啸，卷着细雪扑在脸上，冻得脸颊发麻。可那缕安神香却像缠住魂魄的丝线，把我往破庙方向拽。
记忆里御膳房点心盒上的朱砂梅花，此刻竟与瓷瓶上残留的香气混作一团。我下意识摸了摸袖中铜镜碎片，那些破碎的画面又浮上来：太子腕间红绳滑落，他右手比左手慢半拍，虎口有道陈年疤痕……
破庙在白梅镇郊外三里处，荒废多年。我踩着积雪走进去，门槛上的青苔结了层薄冰。角落里有块布料碎片，绣着暗红梅花。指尖抚过针脚时，喉头发紧——这针法和御膳房点心盒上的梅花如出一辙。
忽听梅林深处传来脚步声。我闪身躲进残破佛像后，掌心贴着冰冷石壁。雪地上脚印新鲜，像是刚有人来过。顺着痕迹往前走，积雪里夹杂着零星梅花瓣，仿佛有人刻意撒下引路。
石壁夹缝后的山洞入口藏着半截蜡烛，火苗早熄。木匣上刻着太子府徽记，打开时灰尘簌簌落下。泛黄医册摊开，"沈婉儿病史"几个字刺进眼底。手突然抖起来，铜镜映出我耳后伤疤，与画像女子的一模一样。
"你终于来了。"
沈清瑶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红绳晃得人心慌。她穿件素色斗篷，脸色比雪还白。我本能后退两步，后背撞到石台，瓷瓶差点掉落。
"我等你很久。"
她声音轻得像飘雪，可那句"等你很久"却重若千钧。我死死攥着瓷瓶，指甲掐进掌心："你早就知道？"
沈清瑶没回答，弯腰拾起木匣里的画像。烛光虽熄，我仍看清画上女子眉眼。那分明是我七岁那年躲在地窖时，母亲抱着我的模样。
"苏婉儿是我生母。"她忽然开口，"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入宫的是我。"
我喉咙发紧："七岁那年暴雨夜……"
"你在地窖，我在冷宫。"她打断我，"母亲临终前说，真正的公主早死了。可她没告诉我，为何要调换两个女婴。"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脚步声。我下意识护住木匣，听见枯枝断裂的脆响。沈清瑶眼神突然慌乱，往后退了半步。
紫衣女子从洞外走进来，黑色面纱随风掀动。她递来的密信盖着太后金印，边角还沾着干涸血迹。
"萧景珩不是独子。"
她声音冷得像冰，目光扫过我和沈清瑶："沈贵妃产女当日，是双胞胎。"
我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太子临终那句话又在响起："能再见你一面，真好。"那时我以为他在说谎，现在想来……
"所以你们才把我送进将军府？"我沙哑问道。
紫衣女子摇头："你本就是苏婉儿之女。七岁那晚，有人把你从冷宫抱走，却把将军府嫡女藏进了地窖。"
沈清瑶脸色惨白，喃喃自语："原来我们都错了。"
我盯着画像上母亲的脸，想起她临终前压在我耳后那只手。难怪她说要保住将军府唯一的血脉，难怪太后执意要把我留在东宫。
"真正的棋局，现在才开始。"
紫衣女子说完便消失在洞口，留下密信在我掌心。纸张泛黄，墨迹斑驳，最后落款处写着"太后亲启"。
沈清瑶突然抓住我手腕："你打算怎么办？"
她手很凉，却抓得极紧。我看着她眼里翻涌的情绪，忽然想起太子书房里终年不散的安神香。那时我总以为那是他的习惯，现在想来……
"我不知道。"
话出口才惊觉，这是几个月来头一次对人坦白。沈清瑶松开手，红绳垂落，在风中轻轻摇晃。
远处传来乌鸦啼叫，惊得梅树枝头积雪簌簌而落。我握紧密信，转身时瞥见她腕间红绳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原来从头到尾，我们都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我盯着画像上母亲的脸，想起她临终前压在我耳后那只手。难怪她说要保住将军府唯一的血脉，难怪太后执意要把我留在东宫。
"所以你们才把我送进将军府？"我沙哑问道。
紫衣女子摇头："你本就是苏婉儿之女。七岁那晚，有人把你从冷宫抱走，却把将军府嫡女藏进了地窖。"
沈清瑶脸色惨白，喃喃自语："原来我们都错了。"
我盯着画像上母亲的脸，想起她临终前压在我耳后那只手。难怪她说要保住将军府唯一的血脉，难怪太后执意要把我留在东宫。
"真正的棋局，现在才开始。"
紫衣女子说完便消失在洞口，留下密信在我掌心。纸张泛黄，墨迹斑驳，最后落款处写着"太后亲启"。
沈清瑶突然抓住我手腕："你打算怎么办？"
她手很凉，却抓得极紧。我看着她眼里翻涌的情绪，忽然想起太子书房里终年不散的安神香。那时我总以为那是他的习惯，现在想来……
"我不知道。"
话出口才惊觉，这是几个月来头一次对人坦白。沈清瑶松开手，红绳垂落，在风中轻轻摇晃。
远处传来乌鸦啼叫，惊得梅树枝头积雪簌簌而落。我握紧密信，转身时瞥见她腕间红绳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原来从头到尾，我们都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雪地上脚印渐渐消失，只余溪水呜咽。
我攥紧瓷瓶转身时，斗篷扫过老梅树，几片花瓣落在瓶身上。寒风呼啸，卷着细雪扑在脸上，冻得脸颊发麻。可那缕安神香却像缠住魂魄的丝线，把我往破庙方向拽。
记忆里御膳房点心盒上的朱砂梅花，此刻竟与瓷瓶上残留的香气混作一团。我下意识摸了摸袖中铜镜碎片，那些破碎的画面又浮上来：太子腕间红绳滑落，他右手比左手慢半拍，虎口有道陈年疤痕……
破庙在白梅镇郊外三里处，荒废多年。我踩着积雪走进去，门槛上的青苔结了层薄冰。角落里有块布料碎片，绣着暗红梅花。指尖抚过针脚时，喉头发紧——这针法和御膳房点心盒上的梅花如出一辙。
忽听梅林深处传来脚步声。我闪身躲进残破佛像后，掌心贴着冰冷石壁。雪地上脚印新鲜，像是刚有人来过。顺着痕迹往前走，积雪里夹杂着零星梅花瓣，仿佛有人刻意撒下引路。
石壁夹缝后的山洞入口藏着半截蜡烛，火苗早熄。木匣上刻着太子府徽记，打开时灰尘簌簌落下。泛黄医册摊开，"沈婉儿病史"几个字刺进眼底。手突然抖起来，铜镜映出我耳后伤疤，与画像女子的一模一样。
"你终于来了。"
沈清瑶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红绳晃得人心慌。她穿件素色斗篷，脸色比雪还白。我本能后退两步，后背撞到石台，瓷瓶差点掉落。
"我等你很久。"
她声音轻得像飘雪，可那句"等你很久"却重若千钧。我死死攥着瓷瓶，指甲掐进掌心："你早就知道？"
沈清瑶没回答，弯腰拾起木匣里的画像。烛光虽熄，我仍看清画上女子眉眼。那分明是我七岁那年躲在地窖时，母亲抱着我的模样。
"苏婉儿是我生母。"她忽然开口，"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入宫的是我。"
我喉咙发紧："七岁那年暴雨夜……"
"你在地窖，我在冷宫。"她打断我，"母亲临终前说，真正的公主早死了。可她没告诉我，为何要调换两个女婴。"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脚步声。我下意识护住木匣，听见枯枝断裂的脆响。沈清瑶眼神突然慌乱，往后退了半步。
紫衣女子从洞外走进来，黑色面纱随风掀动。她递来的密信盖着太后金印，边角还沾着干涸血迹。
"萧景珩不是独子。"
她声音冷得像冰，目光扫过我和沈清瑶："沈贵妃产女当日，是双胞胎。"
我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太子临终那句话又在响起："能再见你一面，真好。"那时我以为他在说谎，现在想来……
"所以你们才把我送进将军府？"我沙哑问道。
紫衣女子摇头："你本就是苏婉儿之女。七岁那晚，有人把你从冷宫抱走，却把将军府嫡女藏进了地窖。"
沈清瑶脸色惨白，喃喃自语："原来我们都错了。"
我盯着画像上母亲的脸，想起她临终前压在我耳后那只手。难怪她说要保住将军府唯一的血脉，难怪太后执意要把我留在东宫。
"真正的棋局，现在才开始。"
紫衣女子说完便消失在洞口，留下密信在我掌心。纸张泛黄，墨迹斑驳，最后落款处写着"太后亲启"。
沈清瑶突然抓住我手腕："你打算怎么办？"
她手很凉，却抓得极紧。我看着她眼里翻涌的情绪，忽然想起太子书房里终年不散的安神香。那时我总以为那是他的习惯，现在想来……
"我不知道。"
话出口才惊觉，这是几个月来头一次对人坦白。沈清瑶松开手，红绳垂落，在风中轻轻摇晃。
远处传来乌鸦啼叫，惊得梅树枝头积雪簌簌而落。我握紧密信，转身时瞥见她腕间红绳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原来从头到尾，我们都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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