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前男友非要和我演情侣
白鹿第十三次被媒体追问与敖瑞鹏的关系时,她对着镜头微笑:“我们不熟。” 当晚却被狗仔拍到踹开他家别墅门:“偷藏我七年青春的事,怎么算?” 敖瑞鹏将人抵在墙上轻哄:“那就赔你一辈子。” 突然亮起的直播间闪过百万弹幕:“顶流的地下情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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镁光灯闪成一片灼白的海,几乎要将人吞噬。每个镜头都像饥渴的眼,死死咬住台前那道纤细却挺拔的身影。白鹿穿着当季高定,流光溢彩的裙摆勾勒出完美的腰线,脸上那抹弧度精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优雅,无懈可击,却也冰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白鹿老师,看这边!”
“这里!鹿鹿!”
快门声和呼喊声潮水般涌来。她微微侧首,配合着,眼底却是一片沉静的倦怠。这种场合,她早已驾轻就熟,也早已厌倦透顶。
一名记者几乎是挤到了最前面,话筒差点戳到她的下颌,声音尖锐地划破喧嚣:“白鹿老师,再次恭喜电影大卖!想问一下,这次庆功宴敖瑞鹏老师好像没有到场?之前有传闻说你们在剧组因为演技切磋产生了一些分歧,这是真的吗?私下有联系吗?”
问题一出,周围的嘈杂诡异地静了一瞬,所有镜头更是疯狂地对准她,不肯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敖瑞鹏。
这个名字像一枚细针,轻轻扎进心口最深处那片早已结痂的荒芜之地,带来一阵熟悉的、几乎已经成为本能的钝痛。但白鹿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她唇角弯起的弧度甚至更明显了些,抬眼看向那名记者,目光清亮坦荡,仿佛听到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名字。
她对着无数期待她失态或爆料的镜头,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与疏离:“敖老师吗?我们只是合作过一部戏的同事关系,私下并不熟。”
语调平稳,笑容完美。
“不熟”两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台下记者们更加汹涌的探究欲。但她不再给机会,微微点头示意,在保镖和工作人员的簇拥下,优雅地转身离开,裙摆划过一道决绝的弧线,将身后所有的追问与闪光灯隔绝。
庆功宴后的私人休息室里,喧嚣被厚重的门板滤去,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安静。华丽的礼服被随意丢在沙发上,像一团失去生命的璀璨云霞。白鹿卸掉了脸上精致的铠甲,露出底下素白的面容,眉眼间是无法掩饰的疲惫。
她蜷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
社交平台上,她那句“不熟”已经被剪辑成了各种短视频,迅速冲上热榜。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
【“不熟”?哈哈哈我笑了,当年《白月梵星》花絮里你俩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记者:信了吗?粉丝:信了信了(狗头保命)】
【赌五毛钱,绝对谈过!眼神骗不了人!】
【抱走鹿鹿不约!独美谢谢!】
【敖瑞鹏今天在海南参加品牌活动,确实没去庆功宴,实锤了!】
【七年老粉表示,这俩人绝对有故事!从籍籍无名到顶流,一路走过来,现在一句不熟谁信啊!】
【求一个复合!我的CP不能BE!】
手指停在一条分析帖上,标题触目惊心——“深扒白鹿&敖瑞鹏:那些年我们追过的意难平CP,是如何走向陌路的?”
里面甚至贴出了七年前,两人还是小透明时,在某个低成本网剧剧组里的合照。照片像素模糊,她笑得牙龈都快露出来,毫无形象地挂在一身尘土戏服、同样笑得傻气的敖瑞鹏背上。背景是破旧的片场,阳光炽烈,年轻的眼睛里闪着光,那种毫无保留的快乐和亲密,几乎要溢出屏幕。
七年。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吗?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骤然攥紧,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那些被她强行封印在记忆深处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横店酷暑里共吃的一根冰棍,寒冬凌晨互相搓暖的手,窄小的出租屋里依偎着看一部烂片,领到第一笔像样片酬时他亮晶晶的眼睛,说“鹿鹿,以后我一定让你住最大的房子”……
还有七年前那个雨夜,他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对不起”。
没有解释,没有余地。从此天涯陌路。
她一度以为他死了,或者遭遇了什么不测。直到半年后,他在一档爆红的综艺里以全新形象出现,一夜之间成为所有女孩的梦,星途坦荡,光芒万丈。他才没有死,他只是……不要她了。
那些共同熬过的苦,那些相拥取暖的岁月,原来只是她一个人珍藏的独家记忆,是他急于摆脱的不堪过去。
胃里一阵翻搅,带着酒液灼烧的恶心感。晚上庆功宴上喝的那些香槟红酒的后劲猛地窜了上来。她冲进洗手间,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只觉得眼眶酸涩得厉害。
镜子里的女人,苍白,美丽,空洞。
成功的代价是什么?是戴上无数层面具,是学会在镜头前微笑着将最深的伤口轻描淡写地定义为“不熟”。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她困在原地,而那个偷走她七年青春、窃取她最真挚感情的小偷,却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顶流的荣光,甚至可能早已将那段过往忘得一干二净?
一个压抑了七年、被她用事业心和高强度工作强行镇压的念头,在这个酒意上涌、意志脆弱的深夜,疯狂地破土而出,滋长,瞬间攫取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要知道一个答案。
一个为什么。
哪怕那个答案会让她彻底毁灭。
行动快于思考。她甚至没换掉身上的真丝睡裙,只随手抓了一件长长的驼色羊绒斗篷裹住自己,戴上口罩和帽子,抓起车钥匙和手机,径直下了地库。
夜晚的街道车辆稀疏。她油门踩得狠,引擎轰鸣着,车窗外的流光飞逝而过,模糊成一片冰冷的光带。夜风透过微开的车窗灌进来,非但没有吹散酒意,反而让那股孤注一掷的疯狂更加炽烈。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他。问清楚。
Highland 别墅区,安保森严。但她的车牌不知是早年被他登记过,还是保安认出了这辆豪车的主人,栏杆竟然缓缓抬起。
她直接驶入,精准地停在那栋熟悉的别墅门前。几年前他刚搬来这里时,她曾偷偷来过一次,只在远处看着,然后像个小偷一样仓皇逃离。
院子里似乎亮着暖黄的光,隐约还有人声?
酒精和怒火烧毁了她的判断力。她根本无暇细想,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又决绝的声响。
她走到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前,没有任何犹豫,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就像踹开那些堵在她心口七年的委屈、愤怒和不甘——狠狠地踹了上去!
“砰——!”
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惊雷般炸开,震得她脚踝发麻,也震碎了周遭所有的宁静。
门,居然没锁,被她这疯狂的一脚猛地踹开,撞在内部的墙上,发出又一声闷响。
门内的景象,猝不及防地撞入她的眼帘。
客厅灯火通明,布置得甚至有些温馨。敖瑞鹏就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似乎正对着某个方向说话,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轻松笑意。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柔软的黑发垂在额前,看起来温和而无害。
但在他的侧后方,立着专业的直播补光灯,手机支架,还有……一个显然正在工作、屏幕正对着门口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密密麻麻的弹幕,因为这声巨响和她的闯入,有了瞬间的凝滞,随即以爆炸般的速度疯狂刷新,几乎覆盖了整个屏幕!
【???????】
【卧槽什么声音?!】
【有人踹门?!进贼了?!】
【敖瑞鹏你没事吧?!】
【报警!快报警!】
白鹿的大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所有酒意、所有怒火、所有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被那冰冷的直播镜头和百万在线观众的注视下,瞬间冻结,蒸发,只剩下彻骨的冰寒和恐慌。
她……她做了什么?
敖瑞鹏脸上的笑意僵住,猛地转头看向门口。在看到裹着斗篷、脸色煞白、狼狈失措地站在那里的她时,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度的震惊,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但那情绪消失得太快,快得像是错觉。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猛地侧身一步,用身体尽可能挡住了直播镜头的方向,同时对着电脑屏幕快速说了一句:“抱歉各位,家里有点突发情况,今天的直播先到这里!”
他的声音依旧保持着惊人的镇定,甚至带上了一点惯有的、略带歉意的温柔,但语速极快,不容置疑。
没等弹幕做出更多反应,他伸手一把按掉了电脑电源。
补光灯骤然熄灭。
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和昏暗之中,只有客厅顶灯洒下苍白的光。
那些翻滚的弹幕,那些惊愕的窥探,被强行切断在了网络另一端,但引发的海啸,才刚刚开始。
空气凝固了。时间也仿佛停滞。
白鹿僵在原地,像一尊被瞬间冰封的雕像,手指还紧紧攥着斗篷的边缘,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疯狂爬升,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闯祸了。她闯了一场弥天大祸。
敖瑞鹏站在原地,背对着已经黑掉的电脑屏幕,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她。
他的眼神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他就那样看着她,一步步地,朝她走过来。
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咚,咚,咚,敲在她的心脏上。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麻木。
他走到她面前,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沐浴露气息,混杂着一丝淡淡的、属于他的独特味道。
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了她,投下的阴影将她紧紧包裹。那种强烈的、带有压迫感的侵略性,与他刚才镜头前温和无害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低下头,深邃的目光在她苍白失措的脸上细细巡梭,仿佛要确认什么。
然后,他抬起手。
白鹿几乎是畏惧地闭了一下眼睛,以为他要推开她,或者质问她。
预想中的力道没有到来。
那只骨节分明、温热的手,却轻轻落在了她紧紧攥着斗篷、微微颤抖的手上,温柔却坚定地将她冰冷的手指从粗呢布料上剥离,然后,整个包裹进他滚烫的掌心。
他的手心,烫得惊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潮意,那股热力几乎要灼伤她冰凉的皮肤。
紧接着,他另一只手抬起,越过她的肩头,“砰”地一声,将那道被她踹开、此刻正虚掩着的门,重重关严、落锁。
沉闷的锁舌叩击声,彻底将外界的一切隔绝,也将她彻底困在了这个只有他和她的空间里。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低头看向她,目光沉静,却带着一种让她心脏骤缩的专注和复杂。
他微微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得近乎嘶哑,带着一种奇异的、被强行压制下的震动,一字一句,清晰地撞进她的耳膜:
“踹也踹了,门也踹坏了,直播也搅黄了……”
“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