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决赛的日子定在初冬.清晨六点,天色未亮,Z大校园还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林兮微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空气中凝成薄雾.

男主给

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围巾轻轻围上她的脖颈.陆衍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中提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豆浆

男主暖一下手

林兮微接过豆浆,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手指,两人都微微一顿.自从图书馆那天之后,这种若有似无的触碰总能让空气瞬间变得微妙.

校车驶向决赛场地,车厢里坐满了各校的参赛选手.陆衍自然地坐在林兮微身边,递给她一只耳机：

男主听点什么？

女主肖邦的夜曲吧

她轻声说

女主比赛前需要平静

音乐在两人之间流淌,车窗外的城市渐渐苏醒.陆衍的手指偶尔随着节奏轻敲膝盖,有一次,他的小指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手背,两人都没有移开.

决赛在北京大学举行,站在古朴的理科楼前,林兮微深吸一口气：

女主又回到这里了

男主但这次不一样

陆衍轻声说

男主这次我们是一起的

考场布置得庄重肃穆.巧合的是,他们的座位被安排在相邻的位置.监考老师发下试卷的那一刻,林兮微和陆衍对视一眼,同时拿起笔.

题目比预想的更难.第一道题就是复杂的多重积分问题,林兮微尝试了三种方法都陷入僵局.她下意识地瞥向陆衍,发现他也眉头紧锁.

突然，陆衍在草稿纸上快速写了什么,趁监考老师转身的瞬间,轻轻推到两人座位中间.纸上只有一个符号：∮

林兮微眼睛一亮.对啊,用围道积分！她迅速调整思路,难题迎刃而解.

接下来的题目,他们用这种隐秘的方式相互提示：一个箭头表示方向,一个希腊字母代表方法,一个数字暗示步骤.这是三年来培养的默契,是只属于他们的秘密语言.

最后一道题格外刁钻：证明某个特定形式的素数有无穷多个.林兮微陷入沉思,这是数论中经典问题的变体,需要极其巧妙的构造.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尝试了所有已知的方法,都差之毫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

就在这时,陆衍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出三短一长的节奏.摩斯密码中,这是“V”的代码——他们之间代表“反证法”的暗号.

林兮微豁然开朗.她采用反证法,假设只有有限个这样的素数,然后构造出一个新的数,既不被这些素数整除,又具有特殊性质...思路如泉水般涌出.

交卷铃响时,他们同时放下笔,相视一笑.

成绩在下午公布.当评委宣布“特别奖：陆衍、林兮微,合作解题创新奖”时,全场响起掌声.他们不仅是唯一获得该奖项的团队,更是罕见的同桌合作者.

领奖台上,评委好奇地问：你们是如何在考场中实现如此默契的配合的？

陆衍接过话筒,微笑道：

男主因为我们用了三年时间,学会了用数学语言对话

林兮微补充：

女主而今天,我们终于把这种对话变成了合作

颁奖仪式后,他们并肩走在北大的未名湖畔.夕阳将湖面染成金色,远处博雅塔的倒影在水中微微荡漾.

男主还记得高三那次奥赛吗？

陆衍突然问

男主你因为我得了第一而生闷气

林兮微轻笑：

女主记得.后来你在图书馆教了我一整晚的拓扑技巧

男主其实那天

陆衍停下脚步

男主我不是去教你的.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和你多待一会儿.

林兮微惊讶地抬头,看见夕阳在他眼中映出温暖的光晕.

男主林兮微

他的声音很轻

男主这三年,我从来没有真正想赢过你.我只是想...永远和你保持那样的距离,既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刚好能够并肩前行.

一片雪花悄然飘落,然后是第二片、第三片.初雪就这样不期而至.

陆衍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掌心：

男主就像雪花,每一片都独一无二,但只有在一起才能覆盖大地.

林兮微也伸出手,任由雪花落在指尖：

女主而我们的不同思路,就像不同的雪花,合在一起才能解出最难的题

男主也许数学的终极浪漫不在于解出答案,而在于有人愿意陪你一起探索未知.

林兮微回握他的手,指尖冰凉却坚定：

女主而我们的探索,永远都不会结束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