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工作室楼下，手里那张简历纸边角被捏得有些发软。玻璃门映出你今天的着装——白衬衫，黑裤子，头发扎得整齐。你吸了口气，推门进去。
空调冷气轻轻扑在脸上。前台女生抬头看你。
顾小橙“你好，我是来面试助理的，我叫顾小橙。”
前台“稍等，张姐马上来。”
你站在原地，目光悄悄环顾。墙上挂了几张唱片封面和演出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眉眼清晰，神色冷淡。那是赵太阳。
几分钟后，一个短发女人快步走来，伸出手。
经纪人张姐“顾小橙？我是经纪人张姐。这边请。”
你跟着走进一间小会议室。张姐示意你坐下，自己翻看着简历。
经纪人张姐“之前有相关经验吗？”
顾小橙“在校园电台做过策划，也帮忙组织过几场小型演出。没有正式做过艺人助理。”
张姐点点头。
经纪人张姐“我们这边节奏快，事情杂。赵老师行程满，需求直接，不喜欢绕弯子。你能跟上吗？”
顾小橙“我可以学。我不怕忙。”
张姐多看了你一眼。
经纪人张姐“那好。他不太爱客套，有事说事，做完就行，不用额外寒暄。能做到吗？”
顾小橙“能。”
经纪人张姐“行。今天就开始试用，没问题吧？”
你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顾小橙“没问题。”
张姐站起身。
经纪人张姐“你工位在那边角落。先整理一下过去三个月的行程表，熟悉一下工作流程。赵老师应该在开会，等下带你去见他。”
你走到那张堆着不少文件的桌子前，放下包。你开始把纸张一份份理好，按时间顺序排列。耳边偶尔传来电话铃声和同事快速的对话声。
过了一会儿，会议室门开了。你抬头。
一个穿着简单白T的男人走出来，头发有些乱，像是随手抓过。他正低头看着手机，侧脸线条清晰。是赵太阳。
张姐朝他招手。
经纪人张姐“赵老师，新助理来了。”
他抬眼，朝你的方向看过来。目光很淡，看不出情绪。他走近几步。
赵太阳“顾小橙？”
顾小橙“是，赵老师好。”
他点点头。
赵太阳“以后你跟我。行程张姐会同步你，有不清楚的直接问，做不了的说，别耽误事。”
顾小橙“好的。”
赵太阳“目前没什么特别要交代的。你先熟悉文件。”
顾小橙“好。”
他没有多停留，转身走向另一间房间。你站在原地，直到张姐轻轻推了你一下。
经纪人张姐“去吧。他就这样，不是针对你。”
你回到座位，慢慢坐下。心跳渐渐缓下来。
你打开电脑，开始录入行程。一条接一条，密密麻麻的字挤在屏幕上。你看得仔细，偶尔用笔标注。
电话响了。你接起来。
顾小橙“你好，赵太阳工作室。”
“请问赵老师下周二的直播访谈确认了吗？”
顾小橙“请稍等，我查看一下。”
你快速翻着表格。
顾小橙“确认了。时间是下午三点，地址我稍后邮件发给您。”
“谢谢。”
挂掉电话，你继续整理。过了一会儿，内线电话又响。
赵太阳“顾小橙？”
是他的声音。平静，没有起伏。
顾小橙“是，赵老师。”
赵太阳“帮我倒杯水进来。温水。”
顾小橙“好的。”
你放下电话，起身去茶水间。拿了个干净玻璃杯，接了一半热水，又兑了点凉的。用手试了试温度。
走到他工作室门口，门虚掩着。你敲了敲。
赵太阳“进。”
他坐在电脑后面，没抬头。你轻轻把杯子放在桌角。
顾小橙“水放这里了。”
赵太阳“嗯。”
你转身要走。
赵太阳“等等。”
你停住。
赵太阳“张姐给你行程表了吗？”
顾小橙“给了。正在整理。”
赵太阳“下周巡演的城市名单你核对一下酒店信息，确认地接联系人。”
（巡演的地接联系人通常是负责协调巡演团队在当地各项事务的关键人员。）
顾小橙“好。”
赵太阳“出去吧。”
你带上门，回到座位。找出那份名单，开始一个一个打电话确认。
中午同事陆续去吃饭。你带了面包，啃了两口继续核对。
下午他出门拍广告，工作室安静下来。你终于把行程表整理完，打印出来放在文件夹里。
电话又响。
赵太阳“顾小橙？”
顾小橙“是我。”
赵太阳“我晚上八点回工作室，需要整理明天采访提纲。你能加班吗？”
顾小橙“可以。”
赵太阳“嗯。辛苦。”
电话挂断。你看着电脑屏幕，轻轻呼出一口气。
六点多，同事都走了。你热了杯牛奶，继续处理邮件。
八点十分，门响。他走进来，外套搭在手臂上。
赵太阳“提纲在哪儿？”
顾小橙“在这里。”
你递上文件夹。他接过翻开，站在灯下看。
赵太阳“有个地方要改。”
他拿起笔，快速划了几行，写上新的内容。
赵太阳“这个重新打印一份。”
顾小橙“好。”
你接过文件，走向打印机。机器嗡嗡响着，他站在你身后不远处。你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但没有回头。
新打印的文件递给他。他扫了一眼。
赵太阳“可以了。你回去吧。”
顾小橙“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赵太阳“没了。”
你收拾包，关电脑。他仍站在那儿，看着手里的纸。
赵太阳“路上小心。”
你愣了一下。
顾小橙“谢谢赵老师。明天见。”
他点点头，没抬头。
你走出工作室，夜风轻轻吹过来。你回头看了一眼，他窗口的灯还亮着。
你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输入一行字。
少说话。多做事。记住。
然后你收起手机，走向地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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