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晚上踢被子,也许是偷溜下山玩受了凉,你很不幸地感冒发烧了。
躺在病榻上,你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哼哼唧唧,觉得人生无比凄惨。
蓝忘机得知后,每天课业结束后都会来看你。他并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你榻边,替你换换额上的冷毛巾,或者端来温水给你。
你趁机作天作地。
“忘机哥哥,药好苦……我不想喝……”
蓝忘机端着药碗,看着你皱成一团的脸,沉默了一下,然后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几颗蜜饯。“服药后食之。”他言简意赅。
你眼睛一亮,就着他的手把药喝了,然后迫不及待地含住蜜饯,舌尖不经意地舔到了他的指尖。
蓝忘机的手猛地一缩,像被电到一样,整个手臂都僵住了,脸颊腾地一下染上薄红。
你却假装毫无所觉,眯着眼感叹:“好甜呀……谢谢忘机哥哥。”
蓝忘机:“……嗯。”他收回手,指尖蜷缩进袖中,目光飘忽,不敢看你。
【系统:破防值+18!宿主,你是故意的吧?!】
你生病时格外怕冷,裹着被子还哆嗦。“忘机哥哥,冷……”
蓝忘机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又看了看你确实有些发白的脸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你的背,动作有些僵硬地试图传递一点安慰和暖意。
“很快便好。”他低声道。
你得寸进尺,从被子里伸出爪子抓住他拍你背的那只手,紧紧抱在怀里:“这样暖和多了……”
蓝忘机整个人都石化了,试图抽回手,但你抱得死紧,他又怕用力伤到你,只能僵持着,任由你把他微凉的手当成暖炉抱在胸前。他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呼吸都乱了。
【系统:警报!警报!目标心率过快,破防值持续飙升+30!+40!宿主,适可而止!小心过犹不及!】
你见好就收,抱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然是装的),手上的力道也松了。蓝忘机这才如蒙大赦般迅速抽回手,站在榻边盯着你“睡熟”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你的房间。
听着他远去的、略显匆忙的脚步声,你在被窝里偷笑得肩膀直抖。
生病福利,果然棒棒的!
这些年,你为了“拿下”蓝忘机,干的出格事、破的规矩不少,虽然很多次都被他“抓包”或“制止”,但神奇的是,他几乎从未真正向先生或蓝启仁告发过你。
你们之间,仿佛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共犯”般的关系。
比如,你偷偷在山后烤红薯结果引发小火苗(很快被扑灭),是他帮你处理的现场,并严肃警告你不得再玩火。你连连保证,然后掰开烤得香喷喷的红薯,分了他一大半。他皱着眉头,却还是在你的注视下,接过那烫手的、不符合“雅正”的食物,默默地吃了。
【系统:破防值+10。目标与宿主共享“违规”食物。】
比如,你抄写家规抄到崩溃,模仿他的笔迹让他帮你抄一半(当然主要部分还是自己来),他起初严词拒绝,但你撒泼打滚软磨硬泡,他最后竟然……真的帮你抄了几页,虽然字迹刻意模仿得略显稚嫩,但足以蒙混过关。交作业时你心虚不已,他却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系统:破防值+20!目标为宿主破例,协助“作弊”!】
再比如,你知道他偶尔会去冷泉抑制烦躁心境或者练功,你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偶然”路过,然后蹲在泉边跟他聊天,或者说单口相声。他从最初的“离开”、“勿扰”,到后来的沉默以对,再到最后,偶尔会在你说到特别无厘头的笑话时,极轻地笑一声(虽然很快忍住),或者在你抱怨功课太难时,淡淡地回一句“勤加练习即可”。
这些点点滴滴,都成了你们之间独一无二的、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你在他心中,早已不再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单纯的“妹妹”,而是一个不断打破他规则、闯入他世界、让他无可奈何又无法真正拒绝的、特别的存在。
岁月流转,当年的小豆丁们都抽条长开了。
你出落得明媚灵动,一笑起来眼睛弯弯,像盛满了星光,在刻板的云深不知处是一道格外鲜亮的色彩,不知不觉也吸引了一些年轻弟子的目光。有旁支的师兄会主动教你剑法,有听学的世家子弟会找借口跟你说话,送你些小玩意儿。
你神经大条,多半只当成同门之谊,嘻嘻哈哈也就过去了。
但蓝忘机看在眼里,周遭的气压却会莫名降低几分。
有一次,一个兰陵金氏的子弟(仗着家世好有点轻浮)在放灯仪式后,追着你夸你做的灯好看,还想约你下次一起去彩衣镇玩。你正敷衍着,蓝忘机不知何时出现在你身侧,面色冷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戌时已到,该回去了。”他对着你说,声音比平时更冷,眼神甚至没分给那个金氏子弟一丝一毫。
你:“啊?可是……”
“家规,亥时息。”他打断你,语气不容置疑,然后直接转身就走,仿佛断定你会跟上。
你只好对那个金氏子弟抱歉地笑笑,小跑着追上去:“忘机哥哥,你等等我呀!”
你追到他身边,好奇地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要回去?是有功课没做完吗?”
蓝忘机目不斜视,脚步加快:“嗯。”
你嘀咕:“可是我觉得还不晚啊……”
他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你,浅色的眼眸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深邃:“你很想与他同游?”
你一愣:“谁?那个金什么的?没有啊,我不熟。”你凑近他,笑嘻嘻地说,“要玩也是跟忘机哥哥你一起去玩呀!”
蓝忘机看着你近在咫尺的笑脸,紧绷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一丝,但语气还是淡淡的:“云深不知处,不可贪玩。”
你习惯性地挽住他的胳膊:“知道啦知道啦~那我们快点回去,你陪我下盘棋好不好?就一盘!”
蓝忘机没有甩开你的手,任由你挂着,脚步却放缓了些,应了一声:“……嗯。”
【系统:破防值+15!检测到目标出现类似“占有欲”情绪!宿主,请注意,这可能是个关键突破口!】
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蓝忘机是不是……有点不高兴?因为那个金氏子弟?
这个发现让你心里像炸开了一朵烟花,绚烂无比。
哦豁?小古板居然会吃醋了?虽然表现得如此隐晦又别扭,但这简直是里程碑式的进展啊!
自从发现了蓝忘机可能具备“吃醋”这项功能后,你决定加大火力,进行一番试探。
一个月色很好的晚上,你拉着他在庭院里的玉兰花树下坐着(美其名曰赏月,其实是想套话)。
“忘机哥哥,”你晃荡着双腿,装作不经意地问,“你说,以后你会找一个什么样的道侣啊?”
蓝忘机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你会问这个。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你继续发散思维:“是不是要像先生说的那样,家世清白,品行端方,温柔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那种仙子?”你掰着手指头数,然后偷偷瞄他。
蓝忘机依旧沉默,月光洒在他精致的侧脸上,看不出情绪。
你故意叹了口气:“唉,那样的仙子好是好,就是感觉有点无聊哦。我觉得吧,道侣还是要有趣一点,活泼一点,能让人开心才好,对吧?”你疯狂暗示。
蓝忘机终于有了反应,他侧过头看你,月光在他浅色的眼眸中流淌:“……何谓有趣?”
你来了精神:“就是……会玩啊,会笑啊,会闹啊,会给你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快乐!比如……比如像我这样的!”你终于图穷匕见,指着自己,眼睛眨巴眨巴,充满期待。
蓝忘机看着你,看了好久。久到你以为他又要开启沉默是金模式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嗯。”
你:“???嗯是什么意思?”
他转回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浅极浅的弧度,轻声道:“……如你所说,甚好。”
说完,他便起身,道了句“夜深露重,早些休息”,便离开了。留下你一个人坐在树下,对着他的背影,消化着那句“如你所说,甚好”和那个昙花一现的笑容,心脏狂跳,脸烫得能煎鸡蛋。
【系统:破防值+50!!!目标间接认可宿主为理想型!重大进展!宿主,胜利在望!】
你捂着狂跳的心口,在玉兰树下傻笑了半夜。
蓝忘机啊蓝忘机,你这座冰山,终于开始融化了吗?而且是因为我!
你对未来的攻略之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