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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落空
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雾里”酒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新皓坐在舞台旁的沙发上调吉他，指尖刚碰到琴弦，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张极。
他下意识地顿了顿，没回头，继续低头拧着弦钮，心里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新皓，这么早就来了？”张极走到他身边，手里拎着个纸袋，语气带着刻意的熟稔，“我早上路过一家面包店，看到他们家的可颂刚出炉，想着你可能没吃午饭，就给你带了点。”
纸袋被递到苏新皓面前，里面的可颂还冒着淡淡的黄油香气。苏新皓抬眼，目光落在纸袋上，又很快移开，语气平静：“谢谢张先生，但不用了，我已经吃过午饭了。”
“吃过了也没关系，留着当下午茶也好啊。”张极没收回手，反而把纸袋往他面前递了递，眼神里带着点期待，“这家店很难排队的，我今天早起才抢到，你尝尝看，味道真的不错。”
苏新皓的指尖攥了攥吉他带，沉默了几秒，才抬头看向张极，眼神里带着清晰的疏离：“张先生，我想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顿了顿，语气坚定了些，“我现在只想好好唱歌，照顾好小诺，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别的事，也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张极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手里的纸袋垂了下来，语气带着点不解：“我没有要耽误你时间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我们之间，做朋友也不太合适。”苏新皓站起身，拿起吉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张先生，你常来酒吧听歌，我好好唱歌，这就够了。其他的，真的不必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穆祉丞拎着彩笔礼盒走了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心里了然，没立刻上前，而是站在门口，等张极开口。
张极看着苏新皓坚定的眼神，脸上的期待慢慢褪去，只剩下尴尬。他攥了攥手里的纸袋，沉默了几秒，才勉强笑了笑：“抱歉，是我打扰了。”说完，转身快步走出了酒吧，连落在沙发上的外套都忘了拿。
苏新皓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转身时，正好对上穆祉丞的目光，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来了。”
“嗯，给小诺带的彩笔。”穆祉丞走过去，把礼盒递给他，目光扫过沙发上的外套，“刚才……没没事吧？”
“没事。”苏新皓接过礼盒，指尖碰到盒面的卡通图案，嘴角弯了弯，“就是跟他说清楚，省得以后再误会。”他顿了顿，看向穆祉丞，眼里带着点感激，“还好你来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再跟他解释。”
“这有什么，你本来就没义务应付他的示好。”穆祉丞笑了，指了指沙发上的外套，“他外套落这儿了，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苏新皓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用了，他待会儿说不定会自己回来拿。”他低头打开彩笔礼盒，看着里面五颜六色的彩笔，眼里亮了亮，“小诺看到这个，肯定会很高兴的。”
穆祉丞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阳光落在苏新皓的发梢，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他忽然觉得，苏新皓拒绝张极的样子，比平时更耀眼——不是故作坚强的逞强，而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被外界干扰的坚定。
“对了，”穆祉丞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递给苏新皓，“我早上买的，橘子味的，你尝尝？”
苏新皓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味混着橘子的清香在嘴里散开，心里的那点紧绷也彻底消失了。他抬头看向穆祉丞，笑着说：“真甜。”
穆祉丞看着他的笑容，也跟着笑了。窗外的阳光正好，酒吧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吉他弦偶尔发出的轻响，和两人之间淡淡的暖意，在空气里慢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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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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