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那天，林知夏刚走进教室，就看见后桌的江驰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讲台上堆着一沓成绩单，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指尖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找到“林知夏”——数学成绩比上次月考提高了23分，排名从班级中游窜到了前十。

“厉害啊！”江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举着他的成绩单，“我数学也进步了18分，函数题全对！”林知夏接过他的成绩单，看见“江驰”后面的数学分数，忍不住笑了：“都是你帮我补几何的功劳，还有我帮你补函数的效果。”

“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江驰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两个水壶——银灰色的那个被擦得亮晶晶的，壶盖旁边贴着张新的星座贴纸；他自己的篮球水壶上，多了个小小的“对勾”图案。“说好的进步了请你喝奶茶，走，去校门口的奶茶店。”

两人并肩往校门口走，路上碰到不少同学讨论成绩，林知夏攥着成绩单的手有点紧，江驰忽然把她的水壶从帆布包里拿出来：“别紧张，你看，你的水壶都在为你高兴——壶里我装了温水，等会儿喝奶茶前先暖暖胃。”

奶茶店的老板娘认识他们，笑着问：“还是要上次的珍珠奶茶？”江驰点头：“两杯，都要常温的，谢谢。”林知夏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把成绩单和错题本摊在桌上——她想把进步的分数记在错题本的第一页，就像给过去的错题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在写什么？”江驰端着奶茶走过来，把一杯放在她面前。林知夏指着错题本：“我想把这次的成绩记下来，还有我们一起练过的错题——你看，这道函数题，这道几何题，都是考试里的原题变式。”

江驰凑过来看，忽然指着错题本上那个“牵手水壶”的图案：“这个得画得再清楚点，以后翻起来，就知道我们是怎么一起进步的。”他说着，拿起笔在旁边添了杯小小的奶茶，奶茶杯上画着两个水壶的图案——一个印着星座，一个贴了篮球贴纸。

林知夏喝了口奶茶，珍珠Q弹的口感在嘴里散开，甜意顺着舌尖漫到心里。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操场看台遇到江驰的场景——那时她还在为一道错题哭鼻子，是他递来纸巾，说“错题不可怕，就像水壶里的水喝完了可以再装”。

“对了，”江驰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张折叠的纸，展开一看，是张数学竞赛的报名表，“老师问我要不要参加下个月的数学竞赛，我想拉上你一起——我们可以继续一起复习，就像之前那样。”

林知夏愣了一下，看着报名表上的“高中数学联赛”，心里有点犹豫——竞赛题比平时的题难多了，她怕自己不行。江驰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有我呢。我们可以把竞赛题当成‘超级错题’，一道一道啃，就像你跑步时，一圈一圈坚持下来。”

他说着，把自己的水壶往她的水壶旁边一放，两个水壶挨在一起，壶身的图案对着彼此，像在互相鼓励。“你看，我们的水壶都‘同意’了，你还怕什么？”江驰笑着说，眼里的光比奶茶杯上的阳光还亮。

林知夏咬了咬嘴唇，接过报名表：“好，我参加！不过你得答应我，竞赛复习时，还得给我编‘水壶口诀’，还得陪我跑步放松脑子。”“没问题！”江驰一口答应，“口诀我都想好了，比如‘竞赛题像长跑，耐心审题别乱跑；辅助线像水壶带，找对思路就能快’。”

两人笑着喝完奶茶，林知夏把报名表夹进错题本，不小心把奶茶杯底的印子蹭在了纸页上——浅褐色的圆形印子，刚好落在两个牵手水壶的旁边，像给它们加了个温暖的小垫子。

“别擦！”江驰拦住她，“留着这个奶茶印，以后翻错题本，就知道我们是在奶茶店约好参加竞赛的。”林知夏点点头，把错题本合上，拎起两个水壶：“走，回学校跑步去！先跑两圈热身，晚上再开始啃竞赛题。”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奶茶杯的印子在错题本里悄悄晒干，两个水壶在手里轻轻晃，水声清脆得像青春的脚步声。林知夏看着身边的江驰，忽然觉得，不管是错题本里的难题，还是竞赛路上的挑战，只要有他和这两只水壶陪着，好像都能笑着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