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此地无银

南宫婳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又迅速褪去，留下冰凉的指尖。他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昨晚贺峻霖的消失，并非神不知鬼不觉？还是天璇峰察觉到了药王谷有什么异常？这位修无情道的师兄，眼神太过平静，反而让人感觉深不见底，仿佛一切隐秘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南宫婳安、安宁啊！

南宫婳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尖细，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笑容

南宫婳药王谷一向很安宁，昨晚……

南宫婳昨晚我睡得很好，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见！

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应，连旁边的刘耀文都察觉出不对劲，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张真源的目光依旧平静地落在她脸上，没有追问，也没有表示相信与否，只是极轻地、几不可查地应了一声

张真源嗯

这声“嗯”没有任何情绪，却比直接的质问更让南宫婳头皮发麻。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放在聚光灯下审视的犯人，每一丝不自然的表情都无所遁形。

就在南宫婳快要承受不住这无声的压力，考虑要不要把贺峻霖（当然，是美化后的版本）供出来以求自保时，张真源的视线却微微移开，扫了一眼她身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刘耀文。

张真源玉衡峰的弟子，晨练时间，为何会在此处？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耀文浑身一激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挺直腰板，大声回答

刘耀文回张师兄！我、我是……

刘耀文是奉师尊之命，前来……前来向天璇峰的师兄请教……请教剑法基础！

他急中生智，编了个理由，只是这理由听起来实在有些蹩脚，玉衡峰弟子跑来天璇峰请教剑法基础？谁信？

张真源看着他，没有说话，但那平静的眼神仿佛已经说明了一切。

刘耀文在他的注视下，额头开始冒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南宫婳见状，生怕这傻小子再说出什么漏洞百出的话连累自己，赶紧上前一步，试图转移话题，结束这场令人窒息的对话

南宫婳那个……张师兄，丹药已经送到，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不打扰您清修了！告辞！

她说着，偷偷拽了拽刘耀文的衣袖，示意快溜。

张真源的目光重新回到南宫婳身上，在她那强装镇定、实则写满“我想逃跑”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终于微微颔首

张真源嗯

如同得到了特赦令，南宫婳立刻拉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刘耀文，几乎是落荒而逃，连礼节都忘了，转身就朝着来路快步走去，直到拐过一个弯，彻底看不见天璇殿和张真源的身影，两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停下脚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刘耀文吓、吓死我了……

刘耀文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刘耀文张师兄明明没发火，也没释放威压

刘耀文怎么感觉比我们玉衡峰的教习师兄还可怕？

南宫婳深有同感地点头，明明是她笔下的人物但是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反而让她很…那种仿佛被完全看透、无所遁形的感觉，确实比直接的怒火更让人压力山大。她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里后怕不已，张真源最后那个关于“安宁”的问题，像一根刺扎在了她心里，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