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果然如守阁长老所说,书架高大,排列紧密,上面堆满了各种材质的书籍和玉简,不少都落满了灰尘,光线也有些昏暗,空气中有一种尘封的味道。
南宫婳唉,开工吧
南宫婳任命地叹了口气,挽起袖子,开始从最外面的书架打扫起。
她先用鸡毛掸子轻轻拂去书架顶和书籍表面的浮灰,动作尽量轻缓,避免尘土飞扬。这活儿枯燥又累人,没干多久,她就觉得胳膊酸,鼻子痒。
南宫婳踮着脚尖,手臂伸得笔直,那鸡毛掸子的尾羽距离书架顶层那本厚如砖头的《万草图谱》还差那么一丢丢。她咬紧牙关,身体又往前倾了倾,脚下的矮凳随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就差一点……一点……
突然,矮凳的一条腿猛地一滑!
南宫婳哎!
南宫婳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连人带书摔个四脚朝天!
手里的鸡毛掸子也脱手飞出,她甚至已经预感到后脑勺和冰冷地板亲密接触的痛楚,绝望地闭上了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那本即将掉落的兽皮古籍。
南宫婳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版的、清俊出尘的脸。是张真源!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此刻两人距离极近,近得南宫婳能清晰地看到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和他那双平静无波、如同寒潭深水般的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惊慌失措的小小影子。
他今日依旧是一身素净的弟子服,神色平静,仿佛只是随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将那本厚重的古籍放回原处,声音清润
张真源小心
他的手臂坚实而稳定,隔着薄薄的弟子服,传来温热的体温,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南宫婳呃……多、多谢张师兄!
南宫婳率先反应过来,脸颊“唰”地变得滚烫,手忙脚乱地从他臂弯里挣脱出来,连连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抵在书架上才停下,心脏还在砰砰狂跳,也不知是吓的还是臊的,毕竟在现代南宫婳还是母胎solo呢
张真源在她退开的瞬间,手臂便自然地垂落回身侧,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接触从未发生。他神色依旧淡然,只是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停留了微不可查的一瞬。
张真源无妨
他声音清润,听不出情绪,目光扫过她脚边孤零零的鸡毛掸子和那明显不稳固的矮凳
张真源你来此打扫?
南宫婳赶紧弯腰捡起鸡毛掸子,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般抱在怀里,低着头闷声回答
南宫婳是……执事师姐安排的功课
她心里哀嚎:怎么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能碰上这位大佬!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也出于一丝好奇,南宫婳鼓起勇气抬头,小声问道
南宫婳张师兄,你……你怎么会来我们药王谷的藏书阁?
天璇峰难道没有自己的藏书阁吗?
张真源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问,那平静无波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他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蝶翼掠过水面,随即恢复了常态,语气平淡地开口
张真源我……来找宋师弟
张真源去他住处未见人,想来藏书阁碰碰运气
他顿了顿,补充道
张真源方才路过,恰见你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