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代表什么？”王一博追问，他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非要一个答案，“昨晚的事……你……不喜欢吗？”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那瞬间崩塌的防线，那汹涌而出的渴望……都是最真实的反应。但正是这份真实，让他感到恐慌。
他看到了王一博眼中的执着和不顾一切，也看到了那执着背后可能面临的万丈深渊。
年龄、身份、世俗的眼光、未来的道路……每一道都是沉重的枷锁。他比王一博更清楚，这份“喜欢”一旦被点燃，会意味着什么。
他不能……至少现在，他不能让王一博跟着他一起跳进那片未知的、可能布满荆棘的烈火里。
肖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情绪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他没有直接回答那个关于“喜欢”的问题，只是抬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了王一博眼角不知何时又渗出的湿意。
他的动作温柔，眼神却带着一种让王一博心慌的距离感。
“傻小孩……”肖战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昨晚……我们都太累了，淋了雨，情绪都不太对，忘了吧！”
忘了？王一博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肖战避重就轻的回答，那句轻飘飘的“忘了吧”，像一盆冰水，将他彻底浇醒。
昨夜那个激烈回吻他、紧紧拥抱他的肖战，仿佛只是他做的一场荒唐又奢侈的美梦。
巨大的失落和委屈瞬间淹没了王一博，他猛地低下头，不想让肖战看到他眼中汹涌的泪意，手指却固执地攥着肖战的衣角，不肯松开。
肖战看着他低垂的发顶和微微颤抖的肩膀，胸口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抬起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最终只是轻轻地、带着无限克制地，落在了王一博的头上，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
肖战的手在王一博的发间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收回。
看着王一博这个样子，肖战明白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他坐起身，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认真地对王一博说道，“一博，我们需要谈谈。”
王一博抬起头，眼眶泛红，却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肯让眼泪掉下来，他盯着肖战，“谈什么？”
肖战避开他的目光，喉结滚动了一下，“昨晚……是我越界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
“我不懂？”王一博猛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肖战，我二十岁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昨晚你明明……”
“昨晚是错的！”肖战突然提高了声音，像是终于忍无可忍。
他转过头，直视着王一博，眼底是王一博从未见过的决绝，“一博，我们是不可能的，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王一博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肖战，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虽然刚刚肖战也是这个意思，但是当亲耳听到他说“就当没发生过”的时候，王一博感觉自己还是无法接受。
肖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我比你大六岁，我有责任引导你走正确的路，昨晚只是一时冲动，我们都该清醒一点。”
王一博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猛地抓住肖战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你撒谎！你明明也喜欢我，我能感觉到！为什么不敢承认？”
肖战沉默了片刻，终于狠下心，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一博，别这样，我们……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王一博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破碎的痛楚，“肖战，你真可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推开我，就是为我好吗？”
肖战站起身，背对着他整理衣服，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时间会证明我是对的，你会遇到更好的人，更适合你的人。”
王一博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他缓缓站起身，声音轻飘飘的，“好啊，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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