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程柚一路跟着傅隆生回到公寓外，对于这个一口一个“傅叔”叫的欢快的跟屁虫，傅隆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想杀了也试过了，说尽了不会合作，她也是一点不在乎，一路上绕着“熙旺他们兄弟几个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啊？”的话题，问东问西吵的傅隆生脑袋嗡嗡。虽然熙蒙小辛他们几个闹起来也让人头疼，但至少他们从来不敢逮着他问个没完没了！

公寓楼下傅隆生想用“去买菜”为借口甩开人，但没想到程柚还能再挎着他的胳膊说：“好巧，我也想买些水果！一起去吧傅叔？我还不太会挑水果呢！”

傅隆生看向程柚的眼神冷厉下来，他站住没动耐心告罄，手都不自觉摸上口袋里的刀。

“不合作就不合作嘛！”程柚仿佛感知不到危险，“现在熙旺熙蒙是我男朋友，我也当你是daddy不可以吗？”

大可不必。

傅隆生不想跟她废话，自己亲爹都要杀，还有空来认他这个后爹！他也是疯了，当初竟然同意熙蒙那个小混蛋的计划！

进了菜市场，程柚难得安静下来，跟在他身后乖乖看他挑菜买菜，甚至还主动帮他拎菜。

跟他熟识的老板们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漂亮女孩，还以为是他女儿，都夸他好福气，有个这么漂亮孝顺的女儿，怎么以前没见过……

程柚装的乖巧，笑眯眯的也不回答。

不管内心做何想，至少面上傅隆生也装的像个普通老人，听到自家孩子被夸，笑的慈祥：“係個仔嘅女朋友，正好佢返嚟帶返屋企畀我認認人！ 多好一小姑娘哦！”

傅隆生算是菜场的老熟人，跟老板们寒暄客套完一圈，菜也买好了。

准备离开时，老狼的警惕性让他突觉不对劲。

今天的菜市场中好像忽然多了几个从来没见过的面孔。在莲岛这个老公寓旁的菜市场见到新面孔的情况很常见，但傅隆生常年游走在黑暗中的雷达还是响了起来。

他停下脚步，借着挑菜不动声色的环视四周，若有若无的视线总是会不经意的盯在他身上，或故意错开他的对视。

程柚也感受到那种盯梢的视线，她看了眼傅隆生，发现他也有所察觉压低了帽檐。于是借着俯身跟他一起挑菜问了句：“你是不是被差佬跟上了？”

傅隆生不言，只摇头。他放下手里的菜，跟摊主说了句：“姑娘話菜夠多咗，今日我就唔買咗。”又转头招呼程柚：“天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回去傅叔给你做西湖醋鱼，这菜我最拿手。”

程柚配合的点头，跟着傅隆生离开。

两人都不动声色的观察四周，经过一对接吻的小情侣时，程柚侧头多看了一眼。谁家小情侣在菜市场吻的忘我啊！就这一眼，她明显感觉小情侣的动作僵硬了些。

不对劲。

再往前走，一个女孩勾着耳侧挡住视线的头发，蹲在一家摊位前打着手电筒好像在找什么。

摊位前有滩水，程柚怕弄脏鞋子皱着眉低头想避开，也是这一眼，水里的倒影映照出女生的面容。

她学美术，对人物刻画有着自己的独特记忆方法。她见过这女孩，她肯定。前些天在大堂区的街边买咖啡时，旁边靠墙站着等咖啡的女生就是她。

身材娇小，但摆弄手机的手上有长期拿枪的痕迹，而且眼睛总在不停的扫视四周，虽不明显，却带着目的。当时程柚百无聊赖的排着队，无所事事的出神，这个女孩就这样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