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学徒与暗潮

收学徒的消息一传开，山下的凡人镇子立刻热闹起来。不到三天，就有十几个年轻人找上门——有吃不饱饭的孤儿，有被铁匠铺辞退的帮工，还有想给猎户爹打剑的布衣少年阿青。

林晚没立刻收下所有人，而是立了规矩：“第一，不能偷矿、私藏铁器；第二，要学锻打，先学认矿、修水车——青霄宗不养懒人。”

众人都点头应下。林晚把他们分成两组：一组跟着张守义学锻打，从磨铁坯开始练起；另一组跟着阿石维护水车和风箱，顺便去后山捡矿石。少年阿青最勤快，每天天不亮就去溪边清理水车的杂草，晚上还跟着李玄学认矿——他记性好，没过几天就分清了赤铁矿和褐铁矿的区别。

青霄宗的规模渐渐大了起来。林晚在院外盖了三间木屋给学徒住，又挖了个新的土窑，专门用来熔铁。水车带动着两个风箱，炉膛里的火苗能烧到发白，炼出的铁也越来越纯——这次他们炼出了“条状铁”，能直接锻打成菜刀、镰刀，甚至能做出带倒钩的铁箭。

可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正在涌动。

这天傍晚，阿青从山下回来，神色慌张地拉着林晚：“婉丫头姐，我看见玄天宗的人在和黑风寨的土匪说话，他们手里拿着咱们铁矿的地图！”

林晚心里一沉，立刻召集众人：“玄天宗要和黑风寨联手抢矿。张前辈，你带学徒加固陷阱，把铁胎弩都架在墙头；李玄前辈，你去百草堂报信，让丹鼎宗多派些人；阿石，你带着几个学徒把新炼的铁条藏进后山的山洞；阿青，你熟悉山路，帮我们盯着山口的动静。”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张守义带着学徒在院墙外加了两层铁丝网，上面绑着带倒钩的铁刺；李玄则骑着苏师兄送来的马，连夜赶往百草堂；阿石和学徒们扛着铁条，往后山的山洞跑；林晚则和阿青蹲在山口的大树上，盯着远处的路。

半夜时分，远处传来马蹄声和脚步声——是玄天宗的修士和黑风寨的土匪，足足有三十多人，手里都拿着刀和法器。

“来了。”林晚拍了拍阿青的肩，“按计划来。”

阿青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吹了一声长音——那是给张守义的信号。

很快，院墙外传来“轰隆”一声——是第一个土匪踩中了触发式陷阱，被弹起的铁桩扎中了腿。紧接着，墙头的铁胎弩“咻咻”作响，箭雨朝着人群射去。

玄天宗的修士立刻释放灵气，挡住了箭雨，可黑风寨的土匪却乱了阵脚，纷纷往后退。就在这时，李玄带着苏师兄和丹鼎宗的弟子赶来了，手里的法器泛着灵光，朝着玄天宗的修士攻去。

“玄天宗，你们敢勾结土匪抢矿，就不怕被修仙盟处罚吗？”苏师兄的声音响彻山谷。

玄天宗的领头修士脸色一变，刚想反驳，就被李玄的灵气击中了胸口——李玄的修为已恢复到四成，加上丹鼎宗的帮忙，玄天宗的人根本不是对手。

没一会儿，玄天宗的修士就被打倒了一半，黑风寨的土匪更是吓得跪地求饶。

“把他们绑起来，交给修仙盟处理。”苏师兄对着弟子吩咐道。

危机解除，阿青从树上跳下来，兴奋地拍手：“婉丫头姐，咱们赢了！”

林晚笑着点头，心里却清楚，这只是暂时的——玄天宗不会善罢甘休，但青霄宗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宗门了。他们有学徒，有盟友，有能不断创造价值的铁器，还有能撬动一切的知识。

第二天清晨，修仙盟的人来了，带走了被绑的玄天宗修士和土匪。临走时，修仙盟的长老看着青霄宗的铁器和水车，忍不住赞叹：“青霄宗能用凡界之法立足，实属难得。以后这后山的矿脉，就归青霄宗管了。”

这是青霄宗第一次得到修仙盟的认可。林晚看着长老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忙碌的众人——张守义在教学徒锻打，阿石在检查水车，李玄在修炼，阿青则在给学徒们讲认矿的知识。

阳光洒在院里的铁坯上，泛着冷光。林晚知道，青霄宗的路还很长，但他们已经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从绝境中站起，用凡人的智慧，在修仙世界里，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那天晚上，青霄宗的木屋里，第一次响起了歌声——是阿青教大家唱的凡间小调，歌声飘出窗外，落在老槐树上，落在水车上，也落在每一个人心里，成了青霄宗新生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