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积雪彻底融化,园子里的泥土渐渐松软时,季墨凝抱着装葵花籽的信封,拉着陆承渊往花园跑。两人蹲在去年种向日葵的地方,陆承渊拿着小铲子翻土,季墨凝则小心翼翼地从信封里倒出种子,每间隔一小段就放两粒,像在给土地撒下星星。
“要埋多深呀?”季墨凝抬头问,指尖还沾着点泥土。陆承渊放下铲子,握住她的手,一起把种子轻轻按进土里:“大概两厘米就好,太深了小苗不容易钻出来。”他说着,拿过水壶,“浇完水还要盖层薄土,保水又保暖。”
两人分工合作,一个浇水一个覆土,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等最后一粒种子种好,季墨凝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看着翻好的土地笑:“陆先生,我们以后每天都来看看好不好?说不定明天就能发芽了。”
“好。”陆承渊帮她擦掉脸颊上沾的泥土,“不过小苗没那么快,我们可以把每天的变化画在画册里,等它们长出来,就是一本‘向日葵成长日记’。”
从那天起,画册里多了新的篇章。第一天,季墨凝画了片平整的土地,旁边写着“种下希望的第一天”;第三天,她在土里画了个小小的绿芽轮廓,标注“好像看到一点绿啦,是错觉吗?”;第五天清晨,两人真的看到土里冒出了嫩黄色的芽尖,季墨凝立刻掏出画册,用嫩绿色的笔仔细勾勒,连芽尖上的小水珠都没放过,陆承渊则在旁边写下日期,还拍了张特写照片贴在旁边。
小苗长得很快,没几天就抽出了真叶。季墨凝每天都会来浇水,还会跟小苗说话:“要快点长呀,等开花了,我就把最美的样子画下来。”陆承渊有时会站在旁边看着,偶尔帮她调整浇水的角度,避免水珠溅到嫩叶上。
有次下了场春雨,季墨凝担心小苗被淋坏,撑着伞在花园里守了好久。雨停后,她发现小苗不仅没蔫,反而更精神了,叶片上挂着水珠,亮晶晶的。她兴奋地拉着陆承渊来看,又在画册里添了幅雨中伞下的小画,画里的两个人撑着一把伞,守护着小小的绿苗。
画册里的“向日葵成长日记”一页页变厚,园子里的小苗也一天天长高。季墨凝摸着画册上的画,抬头看向陆承渊:“你看,它们在慢慢长大,我们的故事也在慢慢变长。”
陆承渊握住她的手,目光落在阳光下的小苗上,轻声说:“会一直变长的,就像这些向日葵,会一直朝着阳光,朝着我们想要的方向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