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洒在浴室里,我看着香姐疲惫不堪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她。水流声轻轻响起,我一点一点帮她洗净身体,动作细致而温柔。擦干后,我将她抱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正当我准备躺下时,香姐伸手拦住我,“臭弟弟,为姐姐做了这么多,想要奖励吗?但这会儿我是真没力气了,进来睡吧,暖和点!”
“啊,这样不会影响姐姐休息吗?”我犹豫了一下。
“只要你别乱动就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这种好事我怎么会拒绝?连忙钻进被窝,小声说道:“好的呢,姐姐,可是有点看不见!”
“宝宝真笨,慢慢来呗,我就在这儿,又不会跑掉!”她的语气透着宠溺。
摸索着找到位置,“找到了,那我进来了哦!”
香姐瞥了眼顶在被角的大脚丫子,细若蚊鸣般哼了一声:“嗯,快进来吧。”
“嗤——”一声轻响后,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嗯~”,空气仿佛安静下来。
乳燕归巢般贴紧她,我不敢乱动,拍了拍被子轻声确认:“好了,进去了,姐姐,咱们睡觉吧。”
“我感受到了呢,别动,宝宝,晚安。”她轻轻回应。
窗外天光大亮,可窗帘内却依旧漆黑一片,屋内外的温暖与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光阴如脱缰野马般飞驰,转眼间,初三的关键时期悄然而至。即便有香姐亲自辅导,还有顶级跑车接送助阵,我还是以486分的成绩未能考上高中——那一年贫困县的唯一一所高中分数线高达510分。那是传说中五十年来最严格的考核,连年级排名第52名的我都惨遭淘汰。还记得初中时全年级330多人,我常徘徊在90到120名之间,后来在香姐的帮助下冲到了45至55名。然而,即便许多人中途退学,最终我仍名落孙山。成绩出来的瞬间,我的世界崩塌了,害怕父母失望、害怕他人冷眼,内心几近崩溃。
当香姐得知成绩时,她立刻赶来,一把抱住我,“宝贝,最近出来跟我住吧,就告诉叔叔阿姨你去打工攒学费!”这提议听起来急切又认真,她从不是主动主导我想法的人,这次却显得格外坚定。也许是我们之间的感情达到了某种默契,也许是我害怕面对父母的责难和邻里的嘲笑,我没有犹豫,只回了一句:“嗯,好。”
在农村,没考上高中就像废物一般,尤其对一直希望儿子争气的父母来说,这是让他们颜面尽失的事。当我说要外出打工赚学费时,他们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或许,在他们看来,只要我不在家碍事儿,就能少些邻居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父亲递给我200块钱作为路费和两天的住宿费用,示意我可以出发了。“去吧,男孩子就应该出去闯闯!”他淡淡地说。
走过弯道时,我回头望了一眼,果然,还是和上次一样,没有一个亲人送别。视线回到前方,香姐已经等了许久。我快步走向车旁,打开副驾驶座,挤出笑容调侃道:“富婆,饭饭,饿饿!”
“咯咯咯,走吧,宝贝!”她的笑声清脆,驱散了些许心底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