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梦中的场景如同被揉皱的画布,光影交错间,墨岁久又一次坠入了记忆深处。那是段让他不愿回想却总在夜晚纠缠他的过往。
“呼……冷静,冷静下来。”少年靠在一块粗糙冰冷的岩石后,白色长袍已经被污渍浸染。他纤细苍白的手紧捂着腹部,鲜血从指缝渗出,滴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他的耳朵微微抖动,仔细分辨着远处掠食者的脚步声,那些低沉而有节奏的震动像死亡倒计时一样敲击着他的神经。
然而就在这窒息般的静谧之中,不属于这里的杂音突然闯入——“砰!”枪声划破空气,紧接着是越野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沉闷且刺耳。
“警戒四周!”黑衣人迅速从越野车上跃下,动作干净利落,手中的枪闪烁着冷光。另一辆越野车旁,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快步跑来,直奔墨岁久所在的位置。
为首的女人蹲下身,检查了他的伤口,指尖轻触过皮肤时带来冰凉的触感。“腹部贯穿伤,还有意识,把人抬到担架上。”她头也不回地吩咐,声音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很快,墨岁久被搬上担架,一群医护人员围拢过来,各种颜色诡异的药剂注入他的身体。疼痛渐渐减轻,但随之而来的麻木感让他心生警惕。他们为他包扎好伤口,换上柔软的睡裙,并用梳子一点点整理好他凌乱的发丝,小心翼翼地把他安置在铺满软垫的轮椅上。此刻的墨岁久安静得像个精致的玩偶,若不是偶尔眼睫颤动,几乎难以分辨他是活生生的人。
“又是谁惹你不开心了?竟然用这么危险的方法。”领头的女人叫江明月,她披了一条深灰色的毛毯在墨岁久身上,又替他套好白色的棉袜,语气柔和,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没有。”墨岁久偏过头,目光平静而漆黑,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他看着江明月把自己推进院长办公室,一路无言。
办公室内光线昏暗,窗纱半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那个男人走近了,带着熟悉的眷恋与占有欲。“小久……”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宛如某种蛊惑的咒语。他蹲下身,在墨岁久面前缓缓举起一支装满蓝色液体的针管,将其刺入少年脆弱的手臂。药液随着血液蔓延开来,墨岁久感觉到四肢逐渐失去了控制,只剩下头部还能勉强活动。
“是新来的研究员弄疼你了吗?”男人将脸埋进墨岁久的腹部,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上,“这次是腹部,下次呢?会是心脏吗?”鼻尖萦绕的是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少年独特的体香,他贪婪地嗅着,仿佛这是世间最诱人的气息。
“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受伤呢?你明白的,小久。只要你愿意留在这里,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男人将他轻轻抱起,动作温柔却透着不可违逆的强势。墨岁久像是一只被困在蛛网中的蝴蝶,每一次挣扎只会让束缚更深,最终无力喘息。
“小久……小久……”耳边是男人近乎痴迷的喃喃低语,每一个字都如同枷锁般压在少年的心底。他的眼神依旧淡漠,却无法藏住那股深埋的绝望。
“啧……”现实中的墨岁久猛然惊醒,额头沁满了冷汗。他撑着脑袋坐起身,颊边的碎发贴在脸上,湿漉漉的,极不舒服。他皱了皱眉,低声自语:“怎么又梦到宿文渊那群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