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后，宾客陆续散去。
季南汐独自站在墓碑前，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她却浑然不觉。
父母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转眼却已天人永隔。
从今往后，她就是孤儿了。
"该回去了。"王柏林撑着一把黑伞，为她挡住愈来愈密的雨丝。
季南汐转身，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从小陪伴她长大的男人。
雨水沿着伞骨滑落，在他周围形成一道透明的水幕。
在这一刻，他既像是守护着她的骑士，又像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支柱。
“叔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王柏林的眼神微微闪动，随即恢复平静，“当然可以，你想问什么？”
雨滴敲击伞面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可闻。
季南汐抬起头，任由几缕湿发贴在脸颊上，眼神却异常明亮："你能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却仿佛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王柏林的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伸手为她拂去额前的湿发。
"不对哦，是爱你。"
先纠正了一下她话里的错误，王柏林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确定了，你这辈子是属于我的。"
"那时候...我才六岁。"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些许恍惚。
"是啊，"王柏林的笑意更深了些，"你穿着白色的小裙子，抱着泰迪熊，站在楼梯上怯生生地看着我。那一刻我就在想，这个漂亮的小娃娃，注定要成为我的。"
季南汐心里的感觉复杂极了。
害怕？其实没有。
厌恶？其实也没有。
相反，她因他这番告白而感到一丝隐秘的欣喜。
这说明，他真的不会离开她，这辈子都不会。
"害怕了吗？"王柏林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季南汐轻轻摇头，主动握住他的手。
"怎么会害怕呢？我只是...没想到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叔叔就在守护着我了。"
王柏林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把她微凉的小手拢进手心。
"你会永远这样陪着我吗？"
"在我害怕的时候，在我需要的时候，永远都不会离开？"
"永远。"他的回答简短而有力，像是一个永恒的誓言。
这一刻，季南汐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父母的离去带来的巨大空洞，似乎都被他这番告白填满了。
也许外人无法理解这种感情，但对从小缺爱此刻又失去双亲的她来说，这份偏执的爱反而成了救赎。
虽然，六岁什么的，听起来像是变态。
下药、引诱、控制什么的更像变态。
但不重要不是吗？
自己爱眼前这个男人。
眼前这个男人也爱自己。
很好，一切都很好。
她轻轻靠进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那我们回家吧，叔叔，我有点冷了。"
王柏林立即脱下西装外套，仔细地披在她肩上。
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熟悉的雪松香气，将她整个人温柔地包裹起来。
"好，我们回家。"他揽着她的肩，小心地为她撑着伞，一步步向墓园外走去。
雨水还在不停地下着，但季南汐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知道，从今往后，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全世界。
而她也心甘情愿，沉浸在这份独一无二的宠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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