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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反向驯化(上)

缘来还是你:第三年赎吻

【审核员说我那个“危险游戏”涉H了🙃所以你们可能就是看(上)的时候看不到后面了😔👊👊👊💔】

窗外的世界,此刻应是岁末寒冬。

林至辰在被囚禁的漫长时光里,无数次地想象着——街上应该挂起了红灯笼,空气里弥漫着炒货和糖油的甜香,学生们正享受着不用早起的懒觉,期待着年夜饭和新年的烟花。

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这间被无数张自己照片覆盖的、恒温得令人作呕的囚笼里,季节失去了意义。只有空调低沉的白噪音,以及偶尔从极厚窗帘缝隙渗入的、灰白寡淡的光线,提示着外面世界的天光正在短暂地复苏又沉寂。

寒假开始了多久?十天?半个月?或许更久?林至辰早已失去了清晰的时间概念。

他被钉在这张冰冷的金属床上,像一件被珍藏、也被遗忘的展览品。最初的惊惧、暴怒、嘶吼、谈判,乃至最绝望的哀求和哭泣,都已经被无休止的、重复的折磨研磨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和死寂。

他学会了绝对的顺从。

泠时喂来不知名的食物,他张嘴咽下;泠时抱着他入睡,他僵硬地忍受那冰冷的拥抱;泠时用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具”和“游戏”测试他的反应,他配合地表现出对方想看的恐惧或颤栗。

他甚至开始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心率,在那些变态的游戏中精准地踩过及格线,既不过分“激动”引来更过分的对待,也不过分“平静”激起泠时的怀疑。

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思想,都被他死死压进内心最深的角落,只留下一具看似屈服的空壳,和一双偶尔在绝对无人时、才会流露出一丝尚未熄灭的倔强火光的眼睛。

泠时似乎对他的“驯化”成果相当满意,出现在囚禁室的时间变得更长,有时甚至会抱着一台轻薄如纸的银色笔记本电脑,倚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指尖飞快地敲击着,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紫色的瞳孔里闪烁着一种掌控一切的、餍足的愉悦。

这种看似“平和”的假象,却让林至辰更加警惕。他知道这个疯子从未放松,那双看似专注屏幕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余光里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像一根被压到极致的弹簧,在死寂中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着一个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契机。

就在这时——

楼下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绝对不同于往日空调运行或泠时弄出的任何声响的闷响。

像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林至辰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心脏猛地一缩!

是错觉吗?还是……?

他立刻垂下眼睫,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死死锁住,面部肌肉恢复成一潭死水般的麻木。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瞬间绷紧到了极致,无声地竖起了所有天线。

囚笼之外,寒冬依旧。

而一场跨越了整个寒假前半段的、艰难寻找所带来的风暴,正终于精准地扑向了这栋隐匿的、罪恶的建筑。

——林至辰艰难地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冰冷的镣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抬起眼,看向正专注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泠时,声音刻意放得轻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小心翼翼:

“泠时……”

泠时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住了,微微挑眉,抬起头。那双浅紫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探究。

“我……”林至辰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直视,睫毛低垂,显得更加脆弱,“我好像……有点不舒服……头很晕,身上也没力气……”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越发虚弱,“是不是……发烧了?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医生?”

他提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请求——离开这个囚笼。

泠时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皱起了眉,显然并不完全相信。但他还是站起身,走到床边,冰凉的手掌不由分说地贴上了林至辰的额头。

他的指尖带着室外的微凉,激得林至辰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嗯……”泠时感受着手下的温度,歪了歪头,像是在仔细评估,“好像是有一点热呢……”

就在林至辰的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以为有一线希望时——

泠时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无比灿烂又极其恶劣的笑容,仿佛看穿了一个有趣的小把戏。

“学长~你装得一点都不像哦!”他收回手,语气轻快,“不过没关系,生病了当然要吃药!”

他转身就朝门口走去,爽快地说:“学长等我一下哦,我出去给你买最~有效的药,很快回来!”

眼看计划失败,并且泠时要离开,将自己独自留在这个绝望的囚笼里,林至辰心里一急。

就在泠时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瞬间——

“等等!”林至辰脱口而出,声音里带上了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真实的慌乱。

泠时脚步停住,疑惑地回过头。

只见林至辰微微咬着下唇,那双总是带着抗拒和冷漠的眼睛里,此刻竟然漾起了一层水汽,充满了被抛弃的小动物般的无助和依赖。他极其艰难地、用被铐住的双手,极其轻微地,勾住了泠时的一片衣角。

动作轻得几乎感受不到重量,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哀求。

他抬起头,戏精彻底上线,声音又轻又软,还带着一丝哽咽:

“别……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我害怕……”

这句话,这个眼神,这个细微的拉扯动作,像一颗精准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在泠时的心绪里荡开了异常的涟漪。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双总是闪烁着疯狂和玩味的紫色瞳孔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了一种名为愣怔的情绪。

他显然完全没料到林至辰会是这个反应。不是反抗,不是怒骂,而是……依赖?害怕被独自留下?

“……学长?”他迟疑地、几乎是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困惑和……某种奇异的波动。

林至辰眼见泠时愣住,心一横,戏要做足!

他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痛瞬间逼红了眼眶,蓄起了生理性的泪水。他趁着泠时愣神的功夫,竟然踉踉跄跄地、极其笨拙地从冰冷的金属床上爬了下来!

镣铐的长度限制了他的行动,让他落地时脚步虚浮,差点摔倒,整个人显得无比脆弱和狼狈。他就这样跌跌撞撞地扑向前,用被铐住的双手,极其艰难却又异常固执地,环抱住了泠时的腰,将发烫的额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

(虽然林至辰183的身高做这个动作需要微微弯腰,而178的泠时被他这样抱住,下巴刚好能蹭到他的锁骨,形成一种微妙又诡异的姿态。)

“别走……”林至辰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的哭腔,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像是害怕到了极点,“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好怕……”

他的眼泪甚至濡湿了泠时肩头的衣料,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清晰地传来。

这突如其来的、完全出乎意料的投怀送抱和脆弱依赖,像一道闪电,瞬间劈中了泠时!

他整个人彻底僵在了原地,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双浅紫色的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放大,里面所有的算计、玩味和疯狂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身体的轻颤,听到那压抑的、委屈的哽咽,还有肩膀上那一片湿热的泪痕。

这些感官信息粗暴地冲刷着他扭曲的认知。

过了好几秒,他才极其缓慢地、几乎是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颗埋在自己肩窝的、粉色头发的脑袋,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的茫然和震颤:

“学长……”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确认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主动……抱我了?”

这句话轻得像羽毛,却充满了巨大的冲击力。对他而言,林至辰的主动靠近,尤其是这种带着依赖意味的拥抱,其意义远超过任何反抗和咒骂,精准地击中了他内心深处某个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扭曲的渴望点。

他甚至下意识地抬起手,有些笨拙地、轻轻拍了拍林至辰的后背,动作里带着一种罕见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无措。

“好……我不走。”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语气是他自己都陌生的柔和。

——

中午,吃完了泠时精心准备(或者说,单方面投喂)的午餐后,林至辰像往常一样,沉默地准备起身回那个布满照片的囚禁室。

泠时也习惯性地开始收拾碗筷,准备拿去清洗。

一切都像是这些天重复了无数次的、令人窒息的习惯流程。

然而,就在林至辰走出两步之后,他的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他站在原地,背影似乎挣扎了一下,然后,在泠时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他竟然……慢慢地转回了身。

在泠时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之前,林至辰几步走回他身后,做出了一个让泠时瞳孔骤然收缩的动作——

他微微低下头(身高差让他做这个动作十分自然),用被铐住的双手,极其笨拙却又带着一种固执的依赖,从身后环抱住了泠时的腰。然后,像一只寻求安慰和标记气味的大型犬科动物,毛茸茸的脑袋轻轻靠在泠时的颈窝处,蹭了蹭。

动作有些生涩,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试探和……模仿。

他甚至学着泠时平时那甜腻的语调,但或许是因为不习惯,声音显得有些低哑和别扭,气息喷洒在泠时的耳后:

“辛苦……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一道惊雷,猛地劈中了泠时!

他整个人瞬间僵直,手里还拿着沾着油渍的盘子,大脑仿佛在处理一个极其复杂且超出所有运算模型的bug,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

学长……主动抱他了?

从身后?

还用脑袋蹭他?

甚至……对他说“辛苦了”?

这种近乎亲昵的、带着依赖和一丝丝“奖励”意味的行为,完全颠覆了之前林至辰所有的反抗、恐惧和麻木!这比他预想中任何一种反应都要……不可思议,甚至让他感到一丝诡异的……受宠若惊?

巨大的冲击和一种扭曲的满足感,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那是一种比强迫和占有更深层次、更病态的愉悦——他渴望的,或许从来就不只是一具顺从的身体,更是一个能“回应”他扭曲情感的、活生生的“伴侣”。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跳漏了一拍,一种陌生的、滚烫的情绪从被林至辰蹭过的皮肤蔓延开来,一路烧灼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僵在原地,足足好几秒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那双紫色的瞳孔里,疯狂和偏执依旧存在,但却混杂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困惑和一种几乎要满溢出来的、黑暗的喜悦。

“……学长?”他最终极其缓慢地、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震颤,仿佛怕惊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美好”的幻象。

他甚至不敢回头,生怕一动,这个拥抱就会像泡沫一样碎掉。

林至辰感受着身前这具身体的僵硬和那细微的震颤,心里冷得像冰,脸上却不敢流露出分毫,只是维持着这个拥抱,甚至又轻轻蹭了一下。

他在赌。

赌这个疯子吃这一套。

赌这种扭曲的“温情”能麻痹对方,能为自己争取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松懈的瞬间。

这场危险的游戏,进入了更深的层次。

——泠时洗碗的动作彻底顿住了,水流冲刷着盘子,溅起细微的水花,但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

林至辰那句“我喜欢你,我现在离不开你了,你要负责……”像一颗精准投下的炸弹,在他脑海里轰然炸开,带来的不是毁灭,而是一种近乎眩晕的、狂喜的蘑菇云。

他几乎是机械地、一点点地侧过头,紫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一丝无法抑制的、摇摇欲坠的狂喜,但深处仍残存着一丝根深蒂固的、属于猎食者的怀疑。

就在他侧头的瞬间——

林至辰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又像是被某种情绪驱使着,猛地凑近!

他并没有真正吻上泠时的嘴唇——那对他来说依然是无法逾越的底线——而是抿紧了自己的嘴唇,带着一种决绝的、颤抖的力度,重重地印在了泠时的……脸颊上。

一个生涩、僵硬、甚至带着点报复性用力,却无比清晰的亲吻。

一触即分!

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林至辰立刻把头埋回了泠时的颈窝,像是害羞,又像是害怕看到对方的反应,只能用带着浓郁鼻音的声音,闷闷地、执拗地重复着,仿佛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别拒绝我……”

“……”

泠时彻底僵成了雕像。

脸上被亲吻过的那一小块皮肤,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瞬间变得滚烫无比,并且这股热浪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他的全身,尤其是脸颊和耳朵,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擂动,撞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全部下线。

怀……怀疑?

什么怀疑?

那点可怜的怀疑早在那个笨拙的亲吻和这句撒娇般的“别拒绝我”里,被炸得灰飞烟灭!

学长……亲他了。

学长说喜欢他。

学长说离不开他。

巨大的、扭曲的幸福感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吞没,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近乎晕眩的甜蜜感包裹了他。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马上就要陷入那名为“林至辰”的爱河里溺毙了!

“等……等一下……”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开口,声音结结巴巴,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慌乱,连手里的盘子都快拿不稳了,“学、学长……你……我……”

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威胁、恐吓、囚禁、玩弄……这些都在他的剧本里。但唯独“被喜欢”、“被依赖”、“被亲吻”……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和掌控!

林至辰感受着身前这具身体瞬间升高的温度和剧烈的颤抖,听着那结结巴巴、完全失了方寸的声音,心里冷笑,面上却抱得更紧了些,甚至故意用额头蹭了蹭他发烫的颈侧,无声地催促着。

杀手锏,见效了。

这场危险的游戏,主动权正在悄然易主。

——

几天的时间,足以让很多事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林至辰那堪称影帝级别的、“以爱为名”的反向驯化下,泠时彻底陷入了某种自我攻略的狂热状态。那双浅紫色的瞳孔里,偏执和疯狂依旧,却被一层更浓稠的、扭曲的迷恋和绝对的“忠诚”所覆盖。

他几乎对林至辰言听计从,从一个危险的囚禁者,变成了一个寸步不离、眼里只有“学长”的……乖顺(但依旧变态)的大型犬系挂件。

林至辰也彻底进入了角色。他不再表现出任何恐惧或抗拒,反而时常带着一种淡淡的、仿佛习以为常的矜持和……近乎无声的使唤。

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下颌动作,甚至只是手指轻轻一动,泠时就能立刻领会“学长”是需要喝水、觉得冷了、还是嫌旁边太吵。然后迅速、安静、甚至带着点献宝般的愉悦去完成。

这种诡异的“主仆”模式在这间囚笼里无声上演。

直到高三下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清晨。

那扇囚禁了林至辰整个寒假的大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

林至辰穿着熨烫平整的校服(自然是泠时亲手打理的),背着书包(里面的东西也被泠时检查并重新整理过),面色平静地走了出来。

而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像一道苍白的影子,紧紧跟着浅紫色头发、同样穿着校服(但显然很久没穿,有些微皱)的泠时。他微微低着头,目光却像黏在了林至辰背上一样,手里还小心翼翼地帮林至辰拎着一个装着手工便当的袋子(他坚持要带自己做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了久违的校园。

这个组合的出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核弹!

校门口所有学生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然后集体石化!

“我……我眼睛花了吗?那是林至辰?!” “他后面那个……是那个传说中的泠时?!他居然来上学了?”

“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还……还那种气氛??”

“泠时怎么像个跟班一样?!”

震惊的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刚从摩托车上下来的程覃,正打着哈欠,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那极其扎眼的两人组。他的哈欠瞬间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见了鬼一样,猛地指向那边,声音都劈了叉:

“我操!!粉……粉毛?!诈尸了?!!”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他他……他后面那个紫毛是什么鬼东西?!他们俩什么情况?!”

坐在花坛边安静吃着手抓饼的许然闻声抬起头,清冷的目光扫过门口,在看到林至辰身后那个亦步亦趋的紫色身影时,他的动作顿住了。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一丝极淡的……不解。

“他们俩……”他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罕见的困惑,“……什么关系?”

而教室角落里,正埋头跟一行复杂代码死磕、试图追踪某个可疑信号的叶修,被窗外突如其来的巨大喧哗惊动,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

下一秒,他整个人也愣住了。

目光穿过窗户,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他寻找了整个寒假、以为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身影。

“林至辰……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而且看上去……毫发无伤?甚至……

他的视线缓缓移到林至辰身后那个存在感极强的、散发着冰冷又痴迷气息的紫发少年身上。

叶修的大脑处理这巨大的信息量,罕见地出现了片刻的宕机,脸上只剩下一个纯粹的、巨大的:

他盯着楼下那两人诡异又和谐的入场方式,手指无意识地从键盘上滑落。

所以……他这一个寒假的黑客技术……是白学了?

——中午食堂人声鼎沸,林至辰端着餐盘,身后依旧跟着那个寸步不离的浅紫色“小尾巴”。

程覃终于憋不住了,一个箭步冲过来,一屁股坐在林至辰对面,眼睛瞪得像铜铃,毫不客气地指着紧紧挨着林至辰坐下、几乎要缩到他身后的泠时,嗓门洪亮:

“哎!粉毛!这到底什么情况?!”他上下打量着泠时,对方那副苍白瘦弱、低眉顺眼还带着点怯生生的样子,实在跟他想象中穷凶极恶的绑匪形象相差甚远,“这哥们儿谁啊?跟你什么关系?怎么一个寒假不见,你后面还跟了个……跟个这?”

林至辰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排骨,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得像是在介绍天气:

“哦,他啊。”他顿了顿,仿佛在找一个合适的词,然后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仆从。”

“仆……仆从?!”程覃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引得周围几桌人都看了过来。他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离谱的笑话,指着泠时的手指都在抖,“就他?!这风吹就倒的小身板?还仆从?粉毛你没事吧?你确定不是你给他当仆从?”

他越看越觉得诡异——那个紫毛小子此刻正微微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剔着鱼刺,然后把剔好的鱼肉默默推到林至辰碗里。听到程覃的大嗓门,他甚至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肩膀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林至辰身后靠了靠,那双浅紫色的眼睛飞快地瞥了程覃一眼,又立刻受惊般垂下,活脱脱一只被恶霸欺负了的小可怜。

程覃:“……”他妈的,这画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

程覃都被气笑了,他凑近林至辰,压低声音,用一种“你他妈别骗老子”的眼神盯着他:

“不是……粉毛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确定……”他指了指那个“小可怜”,“真的是他绑架了你一个寒假?而不是你绑架了他?!”

——林至辰十分自然地张口吃下泠时递到嘴边的、剔干净刺的鱼肉,嚼了几下,才含糊地应了一声:

“嗯,怎么了?”那语气理所当然得仿佛程覃问了一个多么多余的问题。

程覃看着他这副“主人”派头十足的样子,再看看旁边那个殷勤伺候、眼神几乎黏在林至辰身上的“仆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还怎么了?!”程覃的声音差点把食堂屋顶掀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两人,“你们俩这腻腻歪歪的样儿!跟特么做了情侣有什么区别?!啊?!你告诉我有什么区别!”

他这话吼得中气十足,周围几桌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好奇又兴奋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了过来。

林至辰被他这夸张的反应逗笑了,抬起眼,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用了一个很久没叫过的、带点调侃意味的外号:

“红毛,”他语气轻松,“你怎么回事?一个寒假过去,变得这么疑神疑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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