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别墅的窗帘还没拉开,客厅里只透着淡淡的晨光。灵汐在纸箱里翻了个身,鼻尖先一步捕捉到空气中熟悉的薄荷味 —— 是林俊杰起床了。她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那个穿着灰色家居服的身影轻手轻脚地从楼梯走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背包,显然是要出门。
灵汐的耳朵下意识地竖了起来,尾巴尖轻轻扫过羊绒垫。这些天她已经摸清了林俊杰的作息:每天清晨出门,要么去录音棚录歌,要么去参加各种工作行程,直到深夜才会回来。白天的别墅总是空荡荡的,只有挂钟的滴答声陪着她,偶尔会有保洁阿姨来打扫卫生,却从不会像林俊杰那样,蹲在纸箱旁温柔地跟她说话。
林俊杰走到纸箱边,停下脚步,弯腰看着蜷在里面的灵汐。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灵汐的耳朵,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珍宝:“我今天要去录歌,可能会晚点回来,你在家乖乖的,我给你留了鸡胸肉在冰箱,中午保洁阿姨会帮你热好。”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满是温柔,像清晨的露水落在青丘的花瓣上,让灵汐的心里泛起一阵细微的暖意。
灵汐没有动,只是用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喉咙里发出极轻的 “呜呜” 声,像是在回应他的叮嘱。她看着林俊杰转身走进厨房,很快又拿着一个装满温水的小碗出来,放在纸箱旁边:“水给你倒好了,记得喝。” 做完这些,他才拿起背包,轻轻带上门,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别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灵汐自己的呼吸声。她从纸箱里跳出来,走到门口,用鼻子蹭了蹭冰凉的门把手,又抬头望了望紧闭的大门,心里莫名地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很陌生,在青丘时,她从未因为谁的离开而感到失落。她甩了甩尾巴,试图把这种奇怪的情绪赶走,转身走向厨房 —— 那里有林俊杰为她准备的食物。
保洁阿姨在中午时分到来,她看到灵汐时,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呀,林先生养的小狐狸真可爱!” 阿姨手脚麻利地从冰箱里拿出鸡胸肉,放在小锅里加热,还特意加了一点切碎的胡萝卜,“听说狐狸喜欢吃这个,阿姨给你加点营养。” 灵汐蹲在厨房门口,看着阿姨忙碌的身影,却没有像期待林俊杰那样期待食物,直到阿姨把温热的鸡胸肉放在她面前,她才慢慢吃了起来,味道虽然不错,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下午的时光格外漫长。灵汐在别墅里转来转去,一会儿跳到沙发上,闻闻林俊杰昨天坐过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他淡淡的气息;一会儿走到钢琴旁,用爪子轻轻碰了碰琴键,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却没有了夜晚独自弹奏时的开心;一会儿又趴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心里不断猜测着林俊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想起昨晚化为人形时,在书架上看到的一本相册,里面全是林俊杰的照片 —— 有他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聚光灯照在他身上,眼神专注而耀眼;有他和朋友们的合照,笑容灿烂得像青丘的阳光;还有他抱着吉他坐在草坪上的照片,身边围着几只可爱的小狗,温柔得让人心动。那时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看着这些照片,心里会觉得暖暖的,现在她好像有点懂了,这种感觉,或许就是姐姐说的 “在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窗外的路灯亮起,橘黄色的光芒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灵汐趴在门口,耳朵紧紧贴着门板,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每一次听到脚步声,她都会立刻竖起耳朵,期待着门被打开,可每一次都失望地垂下尾巴 —— 那些脚步声都不是林俊杰的。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门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钥匙转动声。灵汐瞬间从地上站起来,尾巴兴奋地摇摆着,眼睛紧紧盯着门口。门被推开,林俊杰疲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脱下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是工作了一天累坏了。
可当他看到蹲在门口的灵汐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倦意仿佛消散了大半。他快步走过来,弯腰抱起灵汐,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我回来啦,有没有想我?” 灵汐被他抱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合着薄荷香,这种味道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她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林俊杰抱着灵汐走进厨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保鲜盒,里面装着新鲜的蓝莓,“今天录歌的地方旁边有个水果店,老板说这个很甜,我想着你可能会喜欢。” 他把蓝莓倒在一个浅口碟子里,放在灵汐面前,“你尝尝,要是喜欢,我明天再给你买。”
灵汐低头闻了闻,蓝莓的清香扑鼻而来。她小心翼翼地叼起一颗,放在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比青丘的野果还要好吃。她吃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把一碟蓝莓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碟子边缘。林俊杰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看来是喜欢,以后经常给你买。”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两人每天最固定的相处时光。林俊杰会先去洗个澡,换上舒服的家居服,然后拿着一条温热的毛巾,坐在沙发上,把灵汐抱在腿上,温柔地给她擦毛。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她,从头顶到尾巴尖,一点点仔细地擦拭着,把她身上沾到的灰尘和杂物都清理干净。擦拭过程中,林俊杰总会哼起一些未发表的旋律,那些音符像是从他指尖流淌出来的溪水,和毛巾轻柔的触感一起,将灵汐包裹在温暖的音浪里。
“今天录歌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林俊杰一边擦毛,一边轻声讲着工作中的趣事,“我有一段高音总是唱不好,录了好几遍都不满意,后来制作人突然说,你想象一下抱着你家小狐狸唱歌的感觉,结果我一下子就找到了感觉,一遍就过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灵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说,你是不是我的小福星?” 说话间,他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精致的小铃铛,轻轻系在灵汐尾巴上,“这样你一动,我就能随时找到你啦。” 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惊得灵汐耳朵抖了抖,却舍不得把它弄掉。
灵汐趴在他的腿上,一动不动地听着,虽然听不懂他说的 “高音”“制作人” 是什么意思,却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他的开心。她喜欢听他说话,他的声音像青丘最动听的溪流声,能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会时不时地抬起头,用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偶尔用鼻子蹭蹭他的手心,回应着他的话语。
有一次,林俊杰给她擦毛时,不小心碰到了她后背上已经愈合的伤口。灵汐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喉咙里发出轻微的 “嘶” 声。林俊杰立刻停下动作,紧张地检查她的伤口:“是不是碰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轻点。”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还好伤口已经长好了,不然我又要担心了。” 说完,他起身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小罐特制的护毛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附近的毛发上,“这个能让毛毛长得更顺滑,你忍一忍,马上就好。” 药膏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和林俊杰身上的薄荷味交织在一起,让灵汐原本有些紧张的身体渐渐放松。
灵汐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在青丘时,只有母亲和姐姐会这样关心她的伤口,而眼前这个人类,明明和她非亲非故,却对她如此在意。她忽然觉得,姐姐说的 “人类都很危险” 或许并不全对,至少眼前这个人类,是真心对她好的。
从那以后,灵汐不再像以前那样躲避林俊杰的触碰。当他蹲在纸箱旁叫她时,她会主动跳出来,跑到他的脚边;当他把她抱在怀里时,她会舒服地蜷起来,甚至会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当他用温毛巾给她擦毛时,她会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温柔的照料,偶尔还会用舌头轻轻舔舐他的手指,表示自己的亲近。
林俊杰也发现了灵汐的变化,他开心得像个孩子。有一次,他在写歌时,灵汐主动跳到他的腿上,蜷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小狐狸,嘴角忍不住上扬,连写歌的灵感都变得格外充沛,很快就完成了一段旋律,还特意给这段旋律取名叫《小白的梦》,纪念这个温馨的瞬间。他轻轻打开钢琴盖,小心翼翼地不吵醒灵汐,用单手在琴键上试弹这段旋律,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黑白琴键上,与小狐狸尾巴上的铃铛光影交织,谱写出无声的浪漫。
晚上睡觉时,灵汐也不再总是待在纸箱里。她会悄悄跑到林俊杰的卧室门口,趴在门口的地毯上睡觉,这样就能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他。有一次,林俊杰半夜醒来,发现门口有个小小的白色身影,他轻轻走过去,看到灵汐正蜷缩在地毯上,睡得很沉,尾巴还偶尔轻轻晃动一下。他的心瞬间被填满了,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回纸箱里,还特意给她盖了一条小小的绒毯,生怕她着凉。回到床上后,他望着天花板,嘴角挂着笑意,脑海里全是小狐狸柔软的触感和信任的眼神,许久才又沉沉睡去。
灵汐渐渐习惯了有林俊杰的生活,习惯了他每天清晨的叮嘱,习惯了他晚上回来后的温柔照料,习惯了听他讲工作中的趣事,习惯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她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对人类世界充满戒备,也不再因为自己是狐妖而感到惶恐。她开始依赖这份温暖,依赖这个人类,甚至在晚上化为人形时,会忍不住走到林俊杰的卧室门口,轻轻推开门一条缝,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安宁。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林俊杰的脸上,她望着他安静的睡颜,想起白天他给自己系铃铛、涂药膏的模样,脸颊不自觉泛起红晕,悄悄在心里描绘着两人未来的模样。
她知道,自己对林俊杰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普通的 “感激”,这种感情很复杂,有依赖,有信任,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没弄明白的心动。她不知道这份感情会带来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她不想离开这个人类,不想离开这个充满温暖的别墅。
一天晚上,林俊杰给灵汐擦完毛后,抱着她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月亮。“你知道吗,” 他轻声说,“以前我一个人住的时候,总觉得这个别墅很空,自从有了你,我才觉得这里像个家。” 灵汐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让人心动。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喉咙里发出温柔的 “呜呜” 声,像是在告诉他,她也觉得这里像个家。
林俊杰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狐狸,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谢谢你,小白,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灵汐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柔,心里暗暗发誓,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夜渐渐深了,别墅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和挂钟的滴答声。灵汐趴在林俊杰的怀里,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化为人形,和林俊杰一起坐在青丘的桃花树下,听他弹吉他,看他唱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这个梦,让她嘴角带着微笑,睡得格外香甜。她知道,这个梦或许有一天会成真,而她,正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