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卧室的纱帘,在浅灰色的地毯上织出一片柔和的光斑。灵汐蜷缩在被子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一夜未眠。昨晚身份暴露的慌乱还未完全消散,坦白身世的念头却像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脏 —— 既然已经被林俊杰看到人形,与其继续隐瞒,不如彻底敞开心扉,哪怕结果是被赶走,也比怀着愧疚相处要好。
林俊杰轻轻推开门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牛奶和一小碟草莓,看到灵汐醒着,脚步放得更轻了:“醒啦?昨晚没睡好吗?眼底都有淡淡的青色了。” 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伸手想摸她的头发,却在半空顿了顿,怕触碰到她的伤口,最终只是温柔地问,“脚踝还疼吗?要不要再涂些药膏?”
灵汐摇摇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不疼了,谢谢你。” 她攥着被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泛白,鼓起勇气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紧张,“林俊杰,我…… 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啊,你说,我听着。” 林俊杰在她身边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专注而温柔,没有丝毫催促,给了她足够的空间整理思绪。他早就猜到灵汐会主动坦白,也做好了倾听的准备,无论她的过去是什么样,他都愿意接纳。
灵汐深吸一口气,指尖在被子上划出细碎的纹路,声音渐渐低沉:“我其实不是普通的狐狸,我是青丘的狐妖,已经修行五百年了。” 这句话说出口,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却又更加紧张,紧紧盯着林俊杰的表情,生怕看到厌恶或恐惧。
见林俊杰没有打断,她继续往下说:“青丘是狐族世代居住的地方,那里有大片的桃花林,还有清澈的溪流,长老们教我们修行、捕猎,也教我们远离人类,说人类的欲望会带来危险。我从小就好奇人类世界,总想着偷偷溜出来看看,上个月终于趁长老不注意,跑出了青丘。”
她的眼神飘向窗外,像是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沿着山林往下走,看到人类的村庄很热闹,就想靠近看看,结果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腿被猎网划伤,流了很多血。我当时很害怕,以为自己要死了,直到你出现,把我从陷阱里救出来,还带我回家,给我包扎伤口,喂我吃东西。”
说到这里,灵汐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刚开始我很警惕,怕你发现我的身份,也怕你会伤害我。可你对我很好,给我准备暖灯,教我用食盆吃饭,在暴雨夜把我抱进被窝,还会给我讲人类世界的故事。我慢慢开始依赖你,不想离开你,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真相,怕你知道我是妖后,会讨厌我,会把我赶走。”
她低下头,眼泪滴落在被子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我知道隐瞒你不对,可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如果你不想再让我待在这里,我…… 我现在就走,不会再打扰你。” 说完,她挣扎着想下床,却被林俊杰轻轻按住了肩膀。
林俊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颤抖的身体,心里满是心疼。他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傻丫头,哭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 他握住灵汐冰凉的手,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递给她,“我早就猜到你不是普通的狐狸,从你伤口快速愈合,到能感知危险,再到深夜毁掉顾衍的摄像头,我都看在眼里。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我的好,是你在危险时会保护我,是你让我的生活变得不一样。”
灵汐愣住了,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你…… 你不讨厌我吗?我是妖,不是人类,和你不一样。” 在青丘时,她听过太多人类猎杀妖物的故事,从未想过会有人在知道她是狐妖后,还能如此温柔。
“为什么要讨厌你?” 林俊杰反问道,眼神坚定而认真,“无论是狐狸形态的你,还是现在人形的你,都是那个会在我疲惫时用爪子轻拍我手背、会偷偷把漂亮石子放在我床头、会在危险时挡在我身前的小白。你的身份从来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是你的善良和真诚。”
他握紧灵汐的手,语气愈发郑重:“灵汐,不管你是狐狸还是人,不管你来自青丘还是哪里,我都想保护你,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生活,一起看遍人间的风景。这份心意,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改变。”
灵汐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剧烈地跳动起来,比第一次化人形时还要慌乱,却又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林俊杰掌心的温度,听到他沉稳而坚定的话语,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在意与温柔。这种感觉和在青丘时长老的关爱不同,和同伴的陪伴也不同,它带着一种独特的悸动,像春日里融化的冰雪,缓缓淌过她的心田,让她浑身都泛起暖意。
“我……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人类的心意可以这么温暖。” 灵汐的声音带着颤抖,却不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感动,“在青丘,我们只知道修行和生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谢谢你,林俊杰,谢谢你愿意接纳我,愿意保护我。”
林俊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而亲昵:“不用谢,我们是家人啊,保护家人是应该的。” 他拿起托盘里的草莓,递到她嘴边,“快吃点草莓吧,是你喜欢的品种,昨天特意去水果店挑的,很新鲜。”
灵汐顺从地张开嘴,咬下一颗草莓,甜甜的汁液在口腔里散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香甜。她看着林俊杰温柔的笑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努力地保护他,用自己的方式回应他的心意,再也不让他因为自己受到危险。
两人坐在床边,一边吃草莓,一边聊着天。灵汐给林俊杰讲青丘的趣事 —— 桃花林里的花瓣会随着狐族的歌声飘落,溪流里的鱼能听懂狐语,长老们偶尔会用幻术变出各种好玩的东西;林俊杰则给她讲人类世界的新鲜事,比如电影院里的 3D 电影、游乐园里的过山车、海边的日出日落,还约定等她的妖力恢复,就带她去体验这些新鲜事物。
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纱帘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美好。灵汐靠在林俊杰的肩膀上,听他描绘未来的画面,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尾巴(虽然此刻是人形,却仿佛能感受到尾巴摇摆的喜悦)像是在轻轻晃动。她第一次觉得,人类世界比青丘更让她留恋,不是因为这里的热闹,而是因为这里有一个愿意用真心对待她、保护她的人。
“对了,顾衍还不知道你能化人形,以后出门要小心,尽量不要在他面前暴露身份。” 林俊杰突然想起顾衍的阴谋,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一直觊觎你的心头血,肯定还会有后续的动作,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
灵汐点点头,眼神也变得坚定:“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而且我的妖力正在慢慢恢复,等恢复到巅峰状态,就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你了。” 她想起自己之前对抗刺客时的无力,心里暗暗决定要加快修行,不能再成为他的负担。
林俊杰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不用急,我们一起面对,不用你一个人承担。我已经联系了阿信,他帮我找了更专业的安保团队,还准备了一些能对抗妖术的法器,就算顾衍来,我们也有办法应对。”
两人聊了很久,从清晨到正午,阳光在房间里移动,留下温暖的轨迹。灵汐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顾虑,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也不再害怕未来的危险,因为她知道,身边有一个会永远保护她的人;林俊杰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他都会和灵汐并肩同行,守护这份跨越种族的爱恋。
午餐时,林俊杰特意给灵汐做了她喜欢的鸡胸肉和蔬菜沙拉,还学着网上的教程,用草莓做了一个小小的水果拼盘,摆成狐狸的形状,逗得灵汐笑个不停。灵汐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就是她一直向往的 —— 有温暖的家,有在意的人,有平淡却幸福的日常。
下午,灵汐坐在沙发上,看着林俊杰在钢琴前创作。他指尖在琴键上跳跃,悠扬的旋律在客厅里回荡,灵汐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她能感受到林俊杰的心意融入在旋律里,温柔而坚定,像阳光一样包裹着她。
而此刻,顾衍的别墅里,“无常” 小队正在做最后的准备。他们穿着特制的黑色紧身衣,腰间别着淬了狗血的匕首,手里拿着能压制妖力的捕妖网,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杀意。老陈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灵汐的气息样本,对小队成员说:“根据最新消息,灵汐的妖力还在恢复中,现在是抓捕的最佳时机。记住,一定要活捉她,不能损伤她的心脏,顾总还等着用她的心头血呢。”
“是!” 小队成员齐声应道,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像执行命令的机器。
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可沉浸在幸福中的两人却暂时忘记了危险,享受着难得的温馨时光。灵汐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也不会少,但只要有林俊杰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林俊杰也明白,保护灵汐的责任重大,他必须更加谨慎,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客厅里,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灵汐走到钢琴旁,轻轻握住林俊杰的手,眼神里满是温柔:“林俊杰,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人类的爱意,我会永远陪着你,和你一起面对所有困难。”
林俊杰反握住她的手,嘴角带着坚定的笑容:“我也是,灵汐,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两人相视而笑,夕阳的余晖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这份跨越种族的爱恋,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坚定,也更加动人。他们不知道,顾衍的爪牙已经悄悄靠近,一场生死考验即将来临,但此刻,他们只想珍惜彼此,守护这份难得的温暖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