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十三卷：童言读心

宫念鸢五岁那年，读心术突然有了长进——不再是模糊感知情绪，而是能清晰听见身边人的细碎念头。这变化最先被宫远徵发现。

那天他在徵宫炼药，宫念鸢蹲在一旁看，突然指着药鼎说：“舅舅，你刚才想‘这株冰魄草要是再嫩点就好了’，可是娘亲说过，太嫩的草药药效不够呀。”

宫远徵手里的药杵“当啷”掉在石台上，震惊地看着外甥：“念鸢，你……听见舅舅心里想的了？”

宫念鸢眨眨眼，又看向窗外：“还有呀，门外的阿大在想‘今天的点心能不能多拿一块’。”话音刚落，守在门外的弟子阿大脸瞬间红了，慌忙低头掩饰。

消息传到宫尚角和苏清鸢耳中，两人又惊又忧。苏清鸢抱着宫念鸢，心里满是担心：“这么小就会读心，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会不会对他不利？”

宫尚角立刻召集长老，下令封锁消息，又特意教宫念鸢控制能力：“不到危急时刻，不准随便听别人的心思，更不能说出来，知道吗？”

可小孩子哪里懂这些权衡。隔天宫紫商来角宫送新做的童装，拿起一件绣着虎头的小外套，心里想“这老虎眼睛绣得有点歪，清鸢会不会看出来”，宫念鸢立刻指着衣服说：“商姑姑，你觉得老虎眼睛歪啦！”

宫紫商手一顿，随即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念鸢真是火眼金睛！姑姑回去就改。”可转身离开时，心里的疑惑却被宫尚角捕捉到——她在猜念鸢是不是有特殊能力。

苏清鸢知道后，只好拉着宫念鸢耐心解释：“姑姑是好意送衣服，我们说出来会让姑姑尴尬的。就像你不想别人知道你偷偷藏了糖，别人也不想自己的想法被说破呀。”

宫念鸢似懂非懂地点头，后来再有人来，他果然学会了“装不知道”。有次长老们议事，讨论要不要开放宫门与外界通商，一位长老心里嘀咕“开放了怕是会引来麻烦”，宫念鸢坐在宫尚角腿上，只是乖乖玩着玉佩，没说一句话。散会后，他凑到宫尚角耳边小声说：“爹爹，李长老怕外面有麻烦。”

宫尚角心里一暖，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已经开始学着体谅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