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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崩溃边缘·无声的追寻

穿越网王之越前恋人

时间,仿佛在龙马指尖触碰到那冰冷金属钥匙扣的瞬间,凝固成了坚硬的琥珀。

空气沉重得压得人喘不过气,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属于夏夜的微弱虫鸣,反而更衬出这一室死寂的惊心。

月僵硬地半跪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冰冷僵直的四肢,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轰鸣的恐慌。她能清晰地看到龙马掌心里那个小小的、泛着异世界冷光的钥匙扣,也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错愕,以及迅速凝聚、加深的审视与疑惑。

那目光,像探照灯,将她所有精心构筑的伪装瞬间击得粉碎,照出底下狼狈不堪、瑟瑟发抖的真实。

他捡起来了。

他看到了。

他……会怎么想?

无数的念头如同惊惶的飞鸟,在她混乱的脑海中横冲直撞,却找不到任何出口。解释?如何解释?承认?如何承认?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巨大的压力碾碎,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时——

龙马却并没有立刻发问。

他的目光在那造型奇特的钥匙扣上又停留了几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光滑冰冷的表面,眉头紧锁,仿佛在极力理解和消化这超出认知的物件。然后,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眸子再次看向她,里面的疑惑几乎要满溢出来,但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别的、更加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然而,在他发出任何一个音节之前,月身体里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嘣地一声,断了。

无法思考,无法应对,只剩下最本能的、逃离危险的冲动!

“对、对不起!”她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声音尖利得变调,甚至带上了哭腔,连珠炮似的语无伦次,“我、我突然想起有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出去一下!对不起!”

她甚至不敢再看龙马一眼,更不敢去夺回那个钥匙扣,只是像个失控的火车头,猛地撞开还站在门口、因她突如其来的爆发而有些怔愣的龙马,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房门!

“月!”

龙马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愕和一丝急促,从身后传来。

但月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她沿着走廊疯狂地奔跑,拖鞋跑掉了一只也浑然不觉,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慌乱声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耳朵里全是自己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和血液奔流的轰鸣。

她只想逃!逃离那间屋子!逃离龙马那双充满疑问的眼睛!逃离那个象征着一切终结的、冰冷的钥匙扣!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压力和绝望!

她一路冲下楼梯,冲出公寓楼,一头扎进了已然降临的、沉沉的夜幕之中。

夏夜的风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滚烫的脸颊,却丝毫无法驱散她心底的冰寒。街道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行人熙攘,整个城市依旧喧嚣而充满活力。

但这份喧嚣,此刻却像是一幕无声的哑剧,将她彻底隔绝在外。她像一个孤魂野鬼,漫无目的地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踉跄前行,眼泪终于决堤般汹涌而出,模糊了所有的视线。

怎么办?

被他看到了……

他一定会追问的……

她该怎么回答?

说谎?还能骗过他吗?

说实话?……不!不能!

巨大的痛苦、恐惧、无助如同滔天巨浪,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最后三天的伪装和坚强,在那一刻彻底土崩瓦解,显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真实的绝望。

她失去方向,只是凭着本能不停地走,穿过热闹的商业街,拐进昏暗僻静的小巷,沿着河堤漫无目的地徘徊……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脸上狼狈不堪。

最终,体力与精神的双重透支让她再也无法前进。她在一个偏僻的、几乎无人经过的河堤台阶角落找到了一个阴影处,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一样,蜷缩着坐了下来,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这一次,不再是无声的哭泣。

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和抽泣声,低低地回荡在寂静的河畔。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单薄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仿佛要将自己彻底藏匿起来,消失在冰冷的黑暗里。

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不,甚至可能连一天都没有了。

龙马发现了钥匙扣,他不会再被她拙劣的借口骗过去了。

他一定会来找她,一定会问个明白。

而她,已经没有力气再伪装,也没有勇气去面对那双一旦得知真相后,可能会充满震惊、失望、甚至……厌恶的眼睛。

“回去……忘记一切……”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海里诱惑着。

“留下……忘记过去……”另一个声音同样冰冷地反驳。

无论哪个选择,都意味着永失所爱,意味着自我的一部分被彻底割裂。

太痛苦了……

真的太痛苦了……

她宁愿时间就停留在三天前的烟火大会那一刻,停留在掌心交握、心意相通的瞬间。哪怕只有一瞬,也好过现在这撕心裂肺的煎熬。

“……龙马……”她哽咽着,无助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可这浮木,却也即将沉没。

就在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绝望彻底吞噬之时——

公寓楼的走廊里。

龙马还站在原地,保持着被月撞开的姿势,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冰冷的、造型奇特的钥匙扣。金属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他的脸上,最初的错愕已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少见的、浓重的凝重和担忧。

月的反应太反常了。

那不仅仅是慌张,更像是……一种濒临崩溃的恐惧。还有她之前那些无意识冒出的奇怪词汇,那种偶尔流露出的、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疏离感,以及今天一整天那用力过猛的开心和时不时恍惚的眼神……

所有的疑点,在这一刻,因为这个完全超出常理的钥匙扣的出现,而被串联了起来。

这不是普通的秘密。

这一定是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严重到让她害怕成那个样子,严重到让她不惜那样狼狈地逃离他。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藤蔓,迅速缠绕上龙马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转身冲回月的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打开的衣柜和地上掉落的一只拖鞋,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离去时的仓皇。

“月!”他对着空房间喊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他的眉头紧紧锁起,不再耽搁,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月的电话。

“嘟……嘟……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冰冷的电子音反复响起。

他又立刻联系了可能知道月去向的人。

“小坂田?月有联系你吗?”

“龙崎?她有没有去找你们?”

“桃城前辈……”

“不二前辈……”

得到的回复都是否定的。没有人见到月,她也没有联系任何人。

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攫住了越前龙马。他习惯了网球场上的一切尽在掌握,习惯了冷静应对任何强大的对手,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她在他的眼前崩溃、逃离,然后消失不见,可能正独自承受着某种他无法想象的巨大痛苦。

而这种未知,比任何强大的发球或绝招都更让他感到无措和……害怕。

他紧紧攥着手里那枚冰冷的钥匙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到底是什么?它和她反常的举动,和她此刻的失踪,到底有什么关联?

那个总是带着笑容、有时有点笨拙却无比真诚的女孩,到底隐藏了什么?

必须要找到她。

立刻。

马上。

龙马冲出公寓楼,站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却第一次感到有些茫然。东京这么大,她可能会去哪里?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她可能去的地方。常去的公园?河边的长椅?街头网球场?……一个个可能性在脑海中闪过,又被他迅速否定。以她刚才那种状态,她更可能会去一个……没有人的、可以躲起来的地方。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的街道,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方向。心脏因为焦虑和担忧而急促地跳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焦灼感灼烧着他的内心。

他深吸一口气,选定了一个方向——之前他们放学常走的那条路,沿着河堤,那边相对安静——然后迈开脚步,快速奔跑起来。

夜风从他耳边掠过,街道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退。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每一个昏暗的阴影。

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像一块不断扩大的阴云,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知道,她一定就在某个地方,独自一人,可能正在哭泣……

他必须找到她。

而在那僻静的河堤角落,月依旧沉浸在无边的绝望中,对这场已然开始的、无声而急切的追寻,毫无所知。

夜色,愈发深沉。

寻找与躲藏,疑问与泪水。

最终的时刻尚未到来,但风暴来临前的低压,已然让人窒息。

他……能找到她吗?

找到之后,又将会面对怎样残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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