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的余波渐渐平息，十一月的校园被深秋的浓郁色彩装点。枫叶红得似火，银杏金黄灿烂，走在校道上，脚下落叶沙沙作响，宛如大自然为高三学子奏响的舒缓乐章。
“这样不行。”班主任看着期中考试的成绩单，眉头紧锁，“我们班整体成绩还是偏弱，特别是数理化方面。”
周五的班会上，她宣布了一个决定：“从下周开始，我们要成立学习小组。每组四到五人，由成绩好的同学带动成绩稍弱的同学。”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
“安静！”班主任敲敲讲台，“这是为了大家好。小组名单我已经排好了，现在公布。”
林初夏紧张地攥着衣角。当听到“第三组：陈默、林初夏、苏雨、张浩”时，她松了口气，又忍不住脸红——这分明是班主任特意安排的。
下课后，四个人聚在一起讨论学习计划。
“太好了！”苏雨兴奋地说，“有班长大人带队，我的数学有救了！”
张浩挠挠头：“我物理最差，全靠默哥了。”
陈默拿出一张纸：“那我们先定个计划。每周二、四放学后留校学习一小时，周末再找时间集中复习。”
大家都没意见。林初夏小声问：“要不要去图书馆？”
陈默摇头：“图书馆时间有限，不如去我家。我妈妈出差了，家里没人，比较安静。”
苏雨和张浩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被林初夏在桌下轻轻踢了一脚。
第一次小组学习安排在周六上午。林初夏按响陈默家的门铃时，心里还有些紧张。门开了，陈默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微湿，像是刚洗过澡。
“进来吧。”他侧身让路，“拖鞋在鞋柜里。”
陈默家很大，但装修得很简洁，收拾得一尘不染。他带着大家来到书房，书桌上已经准备好了零食和饮料。
“哇，班长家这么豪华！”苏雨惊叹道，“一个人住不寂寞吗？”
陈默淡淡地说：“习惯了。”他拿出复习资料，“我们先从数学开始吧。”
学习过程中，林初夏发现陈默是个很好的“老师”。他讲题思路清晰，耐心十足，连最基础的公式都会反复讲解直到大家理解。
休息时，苏雨好奇地打量书房里的奖杯和奖状：“班长，这些都是你得的奖啊？太厉害了吧！”
陈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以前的。”
林初夏注意到一个宇航员模型：“这是...”
“去年航天知识竞赛的奖品。”陈默拿下来递给她，“喜欢吗？”
模型做工精致，宇航服上的细节栩栩如生。林初夏小心地捧着：“真好看。”
“送你了。”陈默轻描淡写地说。
“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林初夏连忙拒绝。
陈默已经转身去给大家倒饮料了：“摆在那里也是落灰。”
苏雨凑到林初夏耳边：“班长对你可真不一样。”
林初夏红着脸瞪她，心里却甜丝丝的。
几次小组学习下来，大家确实都有了进步。最明显的是张浩，物理小测居然及格了。
“默哥，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张浩激动地差点要给陈默鞠躬。
陈默无奈地推开他：“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林初夏的进步也很明显。在陈默的耐心指导下，她渐渐找到了学习方法，不再像以前那样死记硬背。
一个周四的晚上，学习结束后，苏雨和张浩先走了。林初夏帮忙收拾东西，陈默在检查窗户。
“谢谢你。”林初夏轻声说，“不仅帮我，还帮苏雨他们。”
陈默关好窗，转身看她：“帮助别人也能巩固自己的知识，不亏。”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暖黄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两人距离很近，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林初夏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看着陈默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有星辰大海，让她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
陈默缓缓低下头，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门外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两人猛地分开。陈默的母亲推门进来：“默默，我提前回来了...哦？有同学在啊。”
林初夏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阿、阿姨好！我正要走！”
陈默倒是很镇定：“妈，这是林初夏，我们学习小组的同学。”
陈妈妈笑着打量林初夏：“我知道，默默经常提起你。不再坐会儿吗？”
“不了不了，太晚了。”林初夏慌忙收拾书包，“阿姨再见！陈默明天见！”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陈默家，林初夏的心还在狂跳。刚才那个差点发生的吻，和陈妈妈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她既害羞又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第二天到学校，陈默一如既往地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在她交作业时，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昨晚抱歉。”
林初夏红着脸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小组学习还在继续，但林初夏发现陈默的母亲很少再突然出现了。有时学习到很晚，陈妈妈还会贴心地准备宵夜给大家。
一个周末的下午，学习结束后，陈妈妈特意留林初夏喝茶。
“默默变得开朗多了，谢谢你。”陈妈妈微笑着说，“他以前总是一个人，现在终于有朋友了。”
林初夏不好意思地低头：“是陈默在帮助我们...”
“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陈妈妈温和地说，“那孩子不善于表达，但心里明白得很。以后还要麻烦你多包容他。”
这话说得林初夏心里暖融融的。她郑重地点头：“我会的。”
秋意渐深，学习小组成了四个人高三生活中难得的亮色。在互相帮助中，不仅成绩提高了，友谊也越发深厚。
而林初夏和陈默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情愫，也在一次次共同学习、一个个眼神交流中，悄然生长。
#2. 文艺节的回忆
十一月底，学校照例举办文艺节。这是高三学生最后一次参加校园文艺活动，大家都格外珍惜。
“今年我们班出什么节目？”班会上，文艺委员征求大家的意见。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最后决定排一个小品，改编自去年的话剧《暗恋公示》，但加入更多喜剧元素。
“女主角当然还是林初夏啦！”苏雨起哄道，“毕竟原版主演嘛！”
林初夏红着脸摆手：“不行不行，今年该换人了。”
“我觉得可以。”陈默忽然开口，“你有经验，能带带新人。”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最后定下来林初夏还是女主，但男主换了人演。
排练过程中，林初夏常常想起去年这个时候。那时她还在为那本意外曝光的日记忐忑不安，而陈默还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如今，他就在她身边，在她遇到难题时给予指导，在她疲惫时递上一瓶水，在她被导演批评时默默支持。
一次排练休息时，林初夏坐在舞台边缘发呆。陈默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累了？”
她摇摇头：“只是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感觉像做梦一样。”
陈默沉默片刻，轻声说：“那时我就坐在台下看着你。”
林初夏惊讶地转头：“真的？”
“嗯。”他的眼神温柔，“你在台上发光的样子，很美。”
这句话让林初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文艺节当晚，礼堂里座无虚席。小品演出很成功，笑点频出，掌声不断。谢幕时，林初夏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很快就在第一排看到了陈默。
他看着她，眼中带着清晰的笑意和骄傲。那一刻，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演出结束后，大家兴奋地讨论着要去庆祝。陈默却拉着林初夏悄悄溜走了。
两人走在安静的校道上，远处礼堂的喧闹渐渐远去。月光如水，洒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
“给你的。”陈默忽然递过来一个小盒子。
林初夏打开，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项链，坠子是一弯小小的月亮，上面镶着细碎的钻石，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
“演出成功的礼物。”陈默轻声说，“月亮就像你，安静却明亮。”
林初夏的眼眶突然湿了。她小心地取出项链：“帮我戴上好吗？”
陈默接过项链，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后颈，两人都微微一颤。项链扣上的瞬间，他轻轻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
那个吻很轻，如羽毛般拂过，却让林初夏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脸颊烫得厉害。
陈默退后一步，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很配你。”
林初夏抚摸着颈间的月亮坠子，心里涨满了甜蜜。她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谢谢。”
月光下，两个年轻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仿佛永远不会分开。
回到礼堂时，庆祝会已经开始了。苏雨眼尖地注意到林初夏颈间的项链，立刻凑过来八卦：“班长送的？可以啊！”
林初夏红着脸推她，心里却甜得像浸了蜜。
文艺节结束后，高三的生活又回到了紧张的节奏中。但每当林初夏感到疲惫时，就会摸摸颈间的月亮坠子，想起那个月光下的吻，然后重新充满力量。
深秋的校园，枫红似火，青春如歌。在成长的路上，有人牵手同行，再难的关卡也变得不再可怕。
因为最好的爱情，就是互相成就，共同成长。而他们，正在这条路上，一步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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