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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白望着马嘉祺,眉梢微挑,那神情仿佛在无声地诉说——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这样被对待的,早已习以为常。
江念白你没长眼睛吗?视频是谁发的你找谁去啊?
江念白你就给了我一台你五年前淘汰下来的破手机,我上哪里找那么多个账号曝光她?
江念白再说了,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钱生活费啊?没给吧。
江念白你不仅没给我生活费,还让我出来兼职赚钱补贴你们,钱都在你们的手上,我怎么买热搜?
见强硬的态度行不通,李春花马上转变了一种态度,她态度软了下来,半威逼半利诱。
李春花念白,你是女孩子,这种事情传出去对你来说不好听的。
李春花你听妈妈的话,咱们配合苏家,主动给他们道歉,这样也不会影响你嫁人。
江念白名声?
江念白嗤之以鼻。
江念白名声那么重要你怎么不给自己做个贞节牌坊抱着上街游行示众啊?
江念白李春花,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知道。
江念白我希望你对我保持最基本的尊重,那至少这段时间我们之间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江念白不然的话。
江念白话没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没有说出口的话,反而更有威慑力。对方会不停思考,到底那句没有说出口的威胁是什么。
挂了电话后,马嘉祺的脸色显然是比江念白的脸色更加难看的。
马嘉祺你在家,平时都这样跟你父母说话吗?
江念白不然呢?
江念白那你想我怎样?不会你也要搞愚忠愚孝那一套吧?
马嘉祺他们平时都是怎么对你的?
江念白在马嘉祺面前缓缓转了两圈,脚步轻盈却带着几分挑衅。她唇角微扬,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嘲讽笑容。
江念白你知道我多高吗?
江念白我160.
江念白那你知道我多重吗?
江念白我只有76斤。
马嘉祺此前从未认真注视过江念白,也未曾留意到,她的身形竟会单薄至此。那是一种近乎脆弱的瘦削,仿佛一阵稍强的风便能将她吹散。此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锁骨如刀锋般刻在颈下,青筋在薄薄的皮肤下蜿蜒可见,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江念白我从小到大没喝过牛奶,因为他们说牛奶是富贵人家的小孩才能喝的,我这种出身,就该给富贵人家的小孩提鞋,这样才能换口吃的。
江念白在我学会自己赚钱之前,我从来没有吃过新鲜的肉,都是家里放馊了的,他们不吃的剩饭剩菜,才可以轮到我。
江念白他们把我安排在苏新月的身边,说苏家人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虽然开出了江德全,但是还给了江德全一笔钱,让他们不至于露宿街头。
江念白他们让我好好照顾苏新月,让我给苏新月当陪衬,不用太漂亮不用太聪明。
江念白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子跟他们说话呢?
马嘉祺听着江念白的这些话,心口像被重锤击中,闷痛得说不出话。一股巨大的悲凉与惊叹交织着涌上来,化作颤抖的呼吸堵在喉咙里。
马嘉祺嗯。
马嘉祺对不起。
江念白对不起什么?
马嘉祺我这次不是……不是替苏新月跟你说的对不起。
马嘉祺我是为我的傲慢和你道歉。
马嘉祺我没有了解过你的家庭,没有了解过你的成长经历。
马嘉祺总是这样先入为主用我的傲慢和偏见对你下定论。
马嘉祺所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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