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马嘉祺直接去了苏宅。
苏母对于马嘉祺的突然到访有些意外,但依旧保持着优雅。
苏母嘉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新月她还没起床。
马嘉祺苏阿姨,我不是来找新月的。
马嘉祺有些事,想跟您单独谈谈。
马嘉祺神色凝重。
看见马嘉祺这副模样,聪明如她,苏母已经清楚了马嘉祺此次过来的目的。苏母心下微沉,将他引至书房。
马嘉祺阿姨,恕我冒昧。
马嘉祺但我认为,有些关于新月的事情,必须让您知道。
马嘉祺您还记得江念白吗?
苏母记得啊,怎么了?
马嘉祺昨天在学校的时候,我和新月吵了一架,吵架的内容,就是关于江念白。
马嘉祺新月不喜欢江念白。
马嘉祺将昨晚江念白家门口发生的事情,以及之前苏新月雇凶霸凌未遂、在学校屡次刁难江念白的事情,选择性地、用尽可能客观的语气叙述了一遍。
他没有激烈地指责,而是重点强调了这些行为可能带来的后果。
马嘉祺阿姨,我知道您疼爱新月。
马嘉祺但正因如此,才更不能看着她一步步走错。
马嘉祺这些行为不仅危险,而且……一旦被媒体曝光,对苏氏集团的声誉将是沉重打击。
马嘉祺我们两家的合作项目也可能会受到影响。
马嘉祺新月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应该要有明辨是非多能力,而不是任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苏母听着,脸色越来越白。她最近已经为苏新月的种种异常感到心力交瘁,此刻听到马嘉祺的证实,更是如坠冰窟。
那个她从小宠到大的女儿,怎么会变得如此……恶毒?
还是说,这个孩子的本性,本来就是如此?
苏母嘉祺,你说的……都是真的?
马嘉祺阿姨,我以马家的名誉担保。而且,念白她……她一直默默承受,从未主动挑衅。
马嘉祺我实在不明白,新月为何对她有如此大的敌意。除非……
马嘉祺适时地停住,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空白。
苏母的手微微颤抖。除非……新月自己也感觉到了某种威胁?
某种源于血脉和出身的威胁?那个叫江念白的女孩,那张偶尔会觉得熟悉的脸,那些关于医院、关于护士的暗示……无数线索在她脑中疯狂串联。
苏母嘉祺,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苏母阿姨会处理的。
送走马嘉祺后,苏母独自在书房坐了很久。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保养得宜却难掩疲惫的脸上。她看着桌上摆放着的苏新月灿烂笑容的照片,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滋长。她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彻底死心,或者……彻底清醒的答案。
苏母的作息一直以来都很健康,不过为了追寻这个答案,苏母还是熬到了凌晨一点多,等到苏新月彻底睡下了,才走进了苏新月的卧室里。
苏新月似乎睡得很沉,但眉头紧锁,仿佛在做什么噩梦。苏母看着熟睡的女儿,叹了口气,她坐在女儿的床边,凝视着这张看了十几年的脸,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伸出手,极其轻柔地从苏新月的枕头上拿起几根带着毛囊的脱下来的长发,用早已准备好的透明袋子装好。
做完这一切,苏母逃也似的离开了卧室,心脏狂跳。
第二天一大早,苏母亲自将那份头发样本,送往了一家权威的亲子鉴定中心,选择了加急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