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白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敲在苏母心上。
苏母我……我……
苏母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江念白苏夫人,血缘关系只是一纸证明。它改变不了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实。
江念白我江念白能活到今天,靠的是我自己,不是任何一个缺席了十七年的家庭。
江念白我现在过得很好,经济独立,学业顺利。我不需要苏家的光环,也不渴望突如其来的母爱。
江念白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弥补不了。
江念白站起身,态度决绝。
江念白所以,很抱歉,我不会和您做亲子鉴定。至少现在不会。
看到江念白准备离去,苏母的态度变得慌乱起来。
苏母为什么?念白,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不想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吗?
江念白真相,您和我心里都已经清楚了。至于属于我的一切……
江念白环顾四周,语气平静而强大。
江念白我会用自己的双手去拿回来,而不是通过‘认亲’这种方式。
江念白告辞了,苏夫人。希望您能处理好苏新月的事情。
江念白毕竟,养了十七年,就算没有血缘,也总有感情。
说完,江念白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留下苏母一个人呆坐在包厢里。
苏母面对着一杯冷掉的咖啡和那份冰冷的鉴定报告,泪流满面。
她第一次意识到,她失去的,可能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
关于苏母去了亲子鉴定这回事,苏新月并非毫无察觉。
苏母近期的反常,以及那天马嘉祺来访后书房里压抑的谈话声,都让她感到强烈的不安。
一种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惧感已经让苏新月没有办法理性思考了。
在苏母前往鉴定中心的那天,她偷偷尾随了。当看到母亲拿着一个密封的档案袋神情恍惚地走出来时,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恐慌和怨恨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她不能坐以待毙!
趁着苏母因鉴定结果而精神恍惚、闭门不出的时机,苏新月偷偷溜出了家,找到了她那对住在破旧棚户区的亲生父母——江德全和李春花。
看到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儿”突然出现在这脏乱差的地方,江德全和李春花都吓了一跳。
李春花新月……不,苏小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苏新月压低了声音,但声音当中的歇斯底里并不会因为音量的降低而减少。
苏新月出事了!出大事了!那个老女人怀疑我不是她亲生的了!
苏新月她已经偷偷拿了我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了!
江德全和李春花听见苏新月这么说,脸色瞬间惨白。
江德全向来是个胆小懦弱又没主见的,他声音发抖着,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
江德全什……什么?那……那结果……
苏新月结果还用问吗?!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苏新月等一下她就会去找江念白那个贱人!
苏新月要是让她们相认了,我就完了!苏家的一切就都是那个贱人的了!
苏新月我告诉你们,你们必须给我想办法,要是他们相认了,你们也别想再拿到一分钱!
和江德全相比,李春花是这个家里如同毒蛇一般的存在,让两个小孩从一出生就调转身份的想法是李春花想到的,虐待江念白也是李春花的注意。
李春花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狠厉之色。
李春花怕什么!只要江念白那个死丫头‘消失’,死无对证,苏太太就算有怀疑又能怎么样?她养了你十几年,还能真把你赶出去不成?
苏新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整个人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苏新月妈!你有办法是不是?快告诉我,怎么让她消失?
李春花凑近几分,压低了声音,脸上是市井妇人特有的狠毒和算计。
李春花那丫头现在不是自己住吗?我们想办法把她骗回来!
李春花就说……就说我病得快死了,想见她最后一面!
李春花她再怎么硬心肠,这点孝道总不能不顾吧?
江德全这……能行吗?
江德全那丫头精得很……
李春花瞪了江德全一眼,眼里满是对这个唯唯诺诺没有胆量丈夫的鄙夷。
李春花不行也得行!这是唯一的办法!
她眼中闪过凶光。
李春花等她回来了,就在饭菜里下点安眠药!
李春花等她晕过去了,我们就……
李春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但随即又摇摇头。
李春花不行,弄死了麻烦。
李春花我可是听说了,有人专门做那种生意的,把大姑娘小媳妇弄到缅北那边去,那边给的价格高,进去了就永远别想出来!
江德全还是被李春花的阴毒想法吓了一跳。
江德全缅北?那……那可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