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几个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汉尼拔原本有些瘦削的身子已经被每天吃的灵食补了回来，原本有些短的头发也长长了不少。
汉尼拔在征得月瑶同意后就去了书房看书，他对医书和刑罚书格外感兴趣。
特别是刑罚书，汉尼拔津津有味的看着里面的各种处决。
凌迟、车裂、腰斩、剥皮、俱五刑、烹煮、鼠刑、象刑、滴水刑……
汉尼拔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羊皮纸上的插画，那是一个正在执行凌迟的囚犯，每一刀都标注得精确到分毫。
“真是...艺术品。”
他灰绿色的瞳孔微微扩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插图边缘。
当翻到"鼠刑"篇章时，汉尼拔突然僵住。
书页上饥饿的老鼠正啃食囚犯腹部，这画面与记忆深处某个雪夜完美重叠。
他太阳穴突突跳动，耳边仿佛又响起米莎凄厉的哭喊。
“汉尼拔——！”
“啊！”
古籍重重砸在地毯上，汉尼拔双手抱头蜷缩在扶手椅里。
胸腔里的心脏疯狂撞击肋骨，像是要冲破牢笼的困兽。
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铁锈味在口腔蔓延，才勉强找回呼吸的节奏。
窗外，傀儡园丁正在修剪玫瑰，剪刀开合的声音机械而精准。
汉尼拔盯着他们的身影出神，突然低笑出声。
有多久了？
自从跟主人在一起后，那些噩梦就再没来打扰过他。
主人身上的幽香比任何安神药都有效，让他夜夜安眠。
“是你在提醒我吗？米莎...”
他拾起古籍，指腹擦过书页上囚犯扭曲的脸，恍惚间那些面孔都变成了断断续续的记忆中士兵狰狞的笑脸。
汉尼拔喉间溢出的嗓音沙哑如锈刀刮骨，像是索命的死神。
“放心，哥哥会让他们...慢慢体验每一种。”
少年修长的指尖恋恋不舍地抚过书页上精美的刑罚插图，将银质书签夹在"凌迟"章节后合上典籍。
该去找主人了！
这么久不见，主人一定想他了。
茶室里，月瑶慵懒地斜躺在屏风后面的铺着毯子的美人榻上看话本。
一个俊俏的傀儡仆人跪在榻旁给她喂水果，还有两个在房间的中央弹琴。
推开茶室雕花木门，悠扬的琴声流水般倾泻而出。
汉尼拔灰绿色的瞳孔骤然紧缩。
一个面容精致的男人跪在月瑶榻边，正用银叉将水晶盏中的荔枝喂到她唇边。
该死的贱人！
趁他不在就敢勾引主人！
“主人~”
汉尼拔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骨节分明的手粗暴地夺过水晶盘。
他故意用肩膀狠狠撞开那个傀儡，听到对方撞在墙上的闷响时，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月瑶紫眸微抬，看着少年行云流水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
被撞开的傀儡仆人脸上依然挂着完美的微笑，机械地整理好被弄乱的衣襟，安静退到角落。
想取代他在主人身边的位置吗？
该死的小白脸！
汉尼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傀儡仆人。
该死的贱人，他早晚要把他们都赶出去！
主人是他一个人的！
汉尼拔抬头看向月瑶，立刻换上另一副面孔。
“主人厌倦我了吗”
少年伏低身子，嗓音轻颤，灰绿的眸子里含着水光，端得是一副可怜的模样。
“可怜的小家伙~”
月瑶红唇微勾，伸手抚过汉尼拔紧绷的下颌线。
“是在吃醋吗？”
汉尼拔立刻得寸进尺地抓住月瑶的手腕，将脸埋进她掌心轻蹭。
“主人，他们伺候得不好…”
少年温顺的语调与眼底翻涌的阴鸷形成鲜明对比。
余光瞥见角落那个勾引主人的男人时，汉尼拔在心底立誓。
迟早有一天，他会亲手让这些贱人消失……
主人的身侧，永远只属于他！
“贪心的小家伙~”
月瑶指尖缠绕着汉尼拔墨色的发丝，发丝如绸缎般在她指间滑动，带着少年特有的气息。
汉尼拔立刻仰起脸，灰绿眼眸里盛满偏执的迷恋。
“主人喜欢的我都可以学！”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弹琴的两个男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月瑶红唇微勾。
“哦~这么乖啊？”
她指尖轻挑起他的下巴。
“那我教你可好？”
月瑶紫眸深处闪过一丝促狭，她当然看出了小宠物打翻的醋坛子。
“好！主人教的...我都喜欢。”
汉尼拔嗓音陡然低哑，眼神如蛛丝般黏腻地缠绕着月瑶。
那暧昧的语气，仿佛他们谈论的根本不是琴艺。
月瑶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
勾引人的坏家伙…
她随手挥了挥。
“都下去吧。”
“是，主人。”
傀儡们整齐地行礼，琴师将玄玉琴轻轻放在案几上就安静离开了。
“你把琴拿过来，我教你~”
月瑶摸了摸汉尼拔漂亮的脸。
汉尼拔立刻快速起身，迫不及待的把玄玉琴抱过来放到美人榻前方的桌子上。
“主人...”
汉尼拔跪坐在月瑶腿边，灰绿眼眸亮得惊人。
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月瑶的足踝，又立刻做出一副专心听讲的模样。
墨发垂落间，他悄悄将那个喂水果的小白脸留下的银叉踢到了榻底。
月瑶紫眸微眯，假装没发现他的小动作，直起身坐到玄玉琴的面前。
美人素手轻抚琴弦，流淌出的音符却带着几分调情的意味。
“第一课...要专心~”
汉尼拔眸子微亮，长臂一揽便将香软的人整个捞进怀里，自己顺势坐上还残留着体温的美人榻位置。
“这样主人更方便教...”
汉尼拔嗓音低哑，摩挲着月瑶嫩滑的手，情不自禁的把脸埋进她的后脖颈吸气。
月瑶挑眉，感受着少年炽热的胸膛紧贴后背。
他骨节分明的手正不安分地摩挲她的指尖，呼吸越来越重地喷洒在她颈间。
“专心。”
月瑶反手轻拍汉尼拔脸颊，纵容了他将鼻尖埋进自己颈窝的举动。
握住他手腕时，明显感觉到少年脉搏的剧烈跳动。
汉尼拔贪婪地嗅着月瑶发间的幽香，乖乖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指。
当冰凉的琴弦贴上指尖时，他灰绿的眼眸暗了暗。
这触感让他想起某些更危险的"琴弦"，比如主人脖颈间跳动的血管。
“这里要轻挑...”
月瑶带着他的手指拨动琴弦，银发扫过他紧绷的手臂。
汉尼拔突然收拢怀抱，将她更紧地禁锢在臂弯间。
“学不会～”
他故意用犬齿轻磨她耳垂，声音委屈得像个讨糖的孩子。
“要主人手把手教...”
汉尼拔不老实地摩挲着月瑶嫩滑的手并覆上，十指交叠着按出第一个颤音。
月瑶把自己的手轻抽出来，握住汉尼拔的手放到琴弦上。
“感受弦的震动...”
她紫眸半垂，带着他的指尖拨出第一个音。
月瑶带动汉尼拔的手指轻奏，凤求凰美妙的旋律悠悠飘出。
汉尼拔痴迷地盯着月瑶专注的侧颜，长睫在瓷白肌肤投下蝶翼般的阴影，红唇泛着诱人的光泽。
主人主人主人！
他的主人！
好喜欢……
又盯了一会儿，汉尼拔才回神认真学习。
汉尼拔的天赋很好，很快就掌握了古琴的基本技巧。
“音准不错。”
月瑶满意地勾起唇角，看来她还有当师傅的潜质呢。
正要继续教学，突然察觉颈间一热。
汉尼拔正借着调整姿势的由头，将唇贴在她跳动的脉搏上。
“专心。”
月瑶屈指弹了下汉尼拔额头，却纵容他变本加厉地将下巴搁在自己肩头。
少年学得极快，第三次示范时已经能独立弹出完整的乐句，只是每次按弦都要故意蹭过她的指尖。
“这里要沉腕...”
月瑶再次纠正他手势，突然被反握住手腕。
汉尼拔就着这个姿势弹出刚才的旋律，灰绿眼眸里盛满得意。
“主人，我弹对了么？”
他温热的胸膛紧贴她后背，每个音符都震动着传入两人相贴的肌肤。
月瑶紫眸微眯，按住他的手弹出一串颤音。
“小野兽学得...太快了呢~”
尾音淹没在突然贴近的呼吸里。
汉尼拔正借着看指法的名义，将唇几乎贴在她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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