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汉尼拔在月瑶额前轻轻印下一吻,灰绿色眼眸里翻涌着病态的占有。
他没有打扰她睡觉,只是留下一封写满了三页纸的信和精心准备的早餐放在床头。
月瑶的睫毛在晨光中微不可察地颤动,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弧度。
小野兽要去狩猎了,多有趣…
她早在汉尼拔有动作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懒得睁眼。
月瑶知道汉尼拔要干什么,有傀儡会暗中保护他,所以她并不担心他受伤。
她已经下了指令让傀儡们听从汉尼拔的话,所以汉尼拔的行动非常方便。
管家跟着汉尼拔来到了警察局,准备为他办理新的身份信息。
汉尼拔站在警局大理石地面上,灰绿色眼眸微微眯起,像猫科动物观察猎物般扫视着整个空间。
“先生,您确定要办理新的身份吗?”
接待警员撇着嘴,眼皮耷拉着,右手食指不耐烦地敲打着登记簿。
他油腻的头发散发着廉价发油的气味,领口处还沾着昨夜的酒渍。
“没有证明,我们一般不会受理这种申请。”
警员斜着眼睛打量汉尼拔,评估他是否值得浪费时间。
管家无声地上前一步,从内袋取出一枚做工精致的印章放在接待台上。
金属碰撞声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
印章上刻着月瑶的家族徽章,那是一只九尾狐,周围环绕着复杂的花纹。
“这是德·蒙特贝洛伯爵夫人的印章。”
管家的声音低沉而有威严,他的眼神冷峻,审视着每一个警察。
警长的咖啡杯"啪"地掉在地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上周被处决的同僚,就是因为得罪了一位贵族的儿子。
警察局的人看到这枚印章,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他们的表情从不耐烦变成了谄媚,眼睛里闪烁着势利的光。
“哦,原来是德·蒙特贝洛伯爵的客人,失敬失敬。”
接待警员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谄媚的笑容扭曲了整张脸。
在这个资本掌控的时代,谁都不敢得罪权贵。
他们立刻站起身,恭敬地迎接汉尼拔和管家。
“伯爵夫人有什么吩咐?”
警长的声音颤抖,眼神中透着敬畏。
“这位是伯爵夫人的远亲,他需要办理新的身份信息。请务必尽快处理。”
管家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而有礼貌。
警长立刻点头,他几乎是跳起来接过文件,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当然,当然。请稍等片刻,我们会立即处理!”
他转身吩咐手下准备相关文件,动作迅速而高效。
汉尼拔站在一旁,灰绿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呵,远亲?
他早晚会成为主人身边的唯一,到时候就把这些人统统赶走!
主人身边只需要他伺候!
警员们迅速为汉尼拔办理手续,不到10分钟,就办好了新的身份证。
汉尼拔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他欣赏着警员瞳孔里放大的恐惧,就像欣赏解剖时那只抽搐的青蛙。
当崭新的身份证递到他手中时,他故意让冰凉的指尖擦过警员汗湿的手心。
看着手上写着“汉尼拔·莱克特”的身份证,汉尼拔嘴角上扬,勾起邪魅的笑。
“谢谢了~警官。”
汉尼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将身份证收好,心情愉悦地转身离开警察局。
警局大门关上的瞬间,所有人都像被抽干了力气。
警长瘫坐在椅子上,发现自己的制服后背已经完全湿透。
他们希望这次的服务可以让这个看起来就危险的少年满意。
他们可承受不起贵族的打压报复…
立陶宛边境的寒风卷着落叶,汉尼拔独自坐车来到入境管理局。
汉尼拔将护照递进入境窗口,指尖在钢化玻璃上留下薄雾。
灰绿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注视着窗内那个发福的中年军官。
油腻的棕发间夹杂着银丝,制服领口沾着酒渍,但那双浑浊的蓝眼睛,还和8前按住米莎肩膀时一模一样。
恶魔会记得自己曾经的罪孽吗?
答案是,会!
审核入境资料的,正是当年活下来的五个逃兵之一。
“汉尼拔...莱克特?”
逃兵的嗓音突然卡壳,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护照上的烫金字母。
当看到入境目的地写着"维尔纽斯郊外森林区"时,他喉结滚动得像吞了块烧红的炭。
逃兵认出来了,认出来当年那个用仇恨眼神注视着他的小男孩!
逃兵既心虚又害怕,万一汉尼拔找到什么证据去法庭上指认他,他的军官生涯就断送了。
逃兵立刻到房间打电话告诉其他四人,当年那个小男孩还活着并且已经开始寻找他们犯罪证据。
那四人正好聚在一块喝酒,听到这,都不屑的哈哈大笑,嘲笑他竟然会害怕一个毛小子。
电话那头传来醉醺醺的哄笑以及他们头领的声音和酒杯碰撞的脆响。
“一个小崽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你他妈还是不是当年那个硬汉了?你去把他解决掉!别打扰老子喝酒!”
逃兵挂掉电话,觉得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过了这么多年可能汉尼拔都不记得他们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逃兵拿着办理好的手续亲自到窗口递给汉尼拔,并不动声色的打听。
汉尼拔正在窗口前整理皮手套。
少年歪着头,阳光将他睫毛的阴影投在脸颊,形成完美的无辜面具。
“有什么问题吗,警官?”
“没...没有。”
逃兵挤出个油腻的笑容,制服腋下渗出深色汗渍。
“只是好奇,那片废墟还有什么可看的?”
汉尼拔在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年的杀害妹妹的恶魔之一。
为了不打草惊蛇,强忍着想立刻把他扒皮拆骨的冲动。
“警官~我当然是去取财宝!”
汉尼拔突然凑近玻璃,呼吸在防弹玻璃上晕开白雾。
“我母亲在屋子下面给我埋了……哦~没什么!警官,再见。”
汉尼拔懊恼的皱眉,拿着入境签证就走,活像个说漏秘密的莽撞少年。
诱饵已下,猎物很快就会上钩…
逃兵听到财宝立刻就坐不住了,他当然知道汉尼拔是多么富有。
他们当年可就是靠着从小屋抢的财宝发的家,哪怕他只分到了一小部分仍然过得很好。
那笔横财让他从逃兵变成体面的边境官。
但逃兵没想到的是,汉尼拔家里竟然还有藏起来的财宝!
逃兵立刻跟下属交代自己有点事要出去一会,带上配枪就开着车就悄悄跟在了汉尼拔后面。
贪婪战胜了恐惧,恶魔抓起配枪的动作和8年前举起斧子时一样利落。
冷风刮在林间小径上,汉尼拔哼着立陶宛童谣。
右手抚着大衣口袋里管家给的小瓶子,玉石的寒意让他想起那个冰冷的夜晚。
两个弱小的羔羊卷缩在角落,六只凶狠的恶魔听到了最小的那个羊羔的咳嗽声。
它们当着他的面将她拖走分食,还自我安慰的说小羊羔本来就活不过这个冬天,他想要阻止却被斧子砸晕了。
羔羊实在太弱小了,闭上眼睛前他看到的是恶魔狰狞的笑脸和小羊羔惊恐求助的眼神…
后视镜里,那辆尾随的军用吉普车正碾过一片积水的泥泞。
泥水溅在车身上,像极了喷射状的血液…
猎人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如何对付狡猾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