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的项目提前一周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叶初收拾行囊,带着项目组同事们(已然升级为崇拜的技术大佬们)的不舍和范天雷“狼牙信息中心永远给你留位置”的暗示,返回了电子对抗团。
人回来了,心却好像有点野了。狼牙那种高效、精准、直面实战需求的科研氛围,让她着迷。更重要的是,火凤凰的那封邀请卡,像颗种子,在她心里悄悄发了芽。
技术兵…就不能有点自保能力吗?万一将来需要前出技术支持呢?叶寸心不也是话务连出来的,后来成了全能特战队员吗?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
她做出了一个让全连震惊的决定:主动加练体能!
第一天早晨,天还没亮,叶初就蹑手蹑脚地爬起床,换上作训服,溜出了宿舍楼。她绕着营区操场开始慢跑。
一圈,两圈…不到三圈,熟悉的窒息感就攫住了她,腿像灌了铅。但她咬着牙,脑子里回放着狼牙那些特战队员泥泞却坚定的身影,回放着雷战那句“体能基础亦为重要考核项”,居然硬生生撑完了五圈(虽然速度比走快不了多少)。
然后,她找了个角落,开始磕磕绊绊地照着网上找来的教程做俯卧撑——膝盖着地那种,一个,两个…做到第五个就趴在了地上。
下午体能训练时间,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溜达”完三公里就休息,而是主动找到班长:“班长,我…我想试试障碍场。”
班长看着这个细皮嫩肉、跑个步都喘的“宝贝疙瘩”,吓了一跳:“叶初,那障碍场可不是闹着玩的,摔一下不得了!慢慢来,先打好基础…”
“班长,我就试试低桩网和平衡木…”叶初眼神里带着罕见的坚持。
班长拗不过,只好亲自在旁边盯着。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低桩网爬得尘土飞扬,动作笨拙;平衡木上摇摇晃晃,没走几步就掉下来好几次。
但她就那么一次次爬上去,掉下来,再爬上去。手心磨红了,膝盖磕青了,愣是没哭,也没喊停。
这下,全连都轰动了。
“哎哟喂,咱们的小叶工程师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要转型当特种兵啊?”
“这细胳膊细腿的,别练伤了啊!”
周连长听说后,赶紧把叶初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叶初啊,你的价值在技术上,体能达标就行,没必要这么拼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练坏了怎么办?”
叶初低着头,声音很小但很清晰:“连长,我知道。我就是想…万一以后需要去前线搞技术支援,不能跑不动拖后腿…而且,火凤凰的选拔…我想试试…”
周连长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叹了口气,没再反对,只是叮嘱班长一定要科学组训,注意安全,别受伤。
于是,电子对抗团出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每天清晨和傍晚,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技术尖兵,总是在操场、单杠区、障碍场跟自己的身体较劲。跑得依旧慢,动作依旧不标准,但那股不服输的韧劲,却让一众老兵刮目相看。
渐渐地,开始有战友自发地陪她练。
“叶初,呼吸节奏!两步一吸,两步一呼!”
“来,我做示范,低桩网要侧身,用腰腹力量!”
“俯卧撑我帮你压着点,动作做标准,数量不重要!”
甚至其他连队的老兵,听说电子对抗团的“团宠”开始玩命练体能了,偶尔路过也会笑着喊一嗓子“叶工,加油啊!”
高城有一次来团里开会,远远看到叶初在跑圈,那小脸依旧煞白,喘得厉害,但眼神里的那股劲儿却让他停下了脚步。他没过去,只是抱着胳膊看了一会儿,对旁边的周连长说:“老周,这丫头…有点意思。这性子,像我七连的兵!”(又开始拐弯抹角地挖人了)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狼牙和火凤凰基地。
范天雷听着汇报,乐了:“哦?开始练体能了?这是真想往特战方向努力了?好事!说明咱们狼牙有吸引力嘛!老周这回怕是留不住人喽。”
雷战在火凤凰集训队,听到谭晓琳提起叶初的近况,硬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了一句:“有想法是好事。通知她,选拔考核下月初进行,技术考核和体能考核同步,让她做好准备。”
叶初收到了正式的选拔通知。看着考核项目表:技术侦察、电台操作、密语编译、战场信息快速处理…这些她都不怵。但后面跟着的三公里越野、战术基础动作、障碍跨越…她的心还是凉了半截。
尤其是标准后面备注:(技术岗位人员标准适当降低,但需达到基础门槛)。
这个“基础门槛”对她来说,依旧是高山仰止。
考核前夜,她紧张得几乎没睡着。脑子里一会儿是复杂的代码,一会儿是漫长的跑道和冰冷的障碍物。
第二天,她背着装具,站在了火凤凰选拔考核的集合点。周围是来自各个部队的女兵,个个眼神锐利,身形矫健,透着股剽悍的气息。相比之下,穿着电子对抗团作训服、细胳膊细腿的叶初,显得格格不入。
几个女兵好奇地打量她,低声交谈:
“电子对抗团的?来考技术岗?”
“长得真好看,但这身板…能行吗?”
“估计是技术大拿吧,体能估计够呛。”
叶初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别怕,尽力就好。技术考核,必须拿下!体能…拼了!
考核教官一声令下,第一项就是三公里越野。
叶初冲了出去,很快,毫无悬念地落在了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