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写崩阎君后,他亲自找上门了
本书标签: 穿越  穿越all向女频 

衣袂声外

写崩阎君后,他亲自找上门了

桂花糖在嘴里化得只剩点甜渣,我却没心思再嚼,握着笔的手猛地顿住——那道衣袂声又响了,清冽如碎冰,混着缕极淡的寒气,顺着殿门的缝隙钻进来,吹得长明灯的火苗晃了晃,在积灰的命簿上投下道细长的影子,像极了一道玄色衣摆的轮廓。

  指尖的墨滴“啪”地落在绢帕上,晕开一小团黑,像朵骤然失了色的花。我盯着那团越来越深的黑,凉意顺着笔杆往上爬,连带着刚揣进怀里的仙金,都似褪了温。殿内静得过分,长明灯芯偶尔爆开的火星声,竟比平日里响了十倍,每一声都砸在心上。

  “青禾?”我先试探着喊了声小仙侍的名字,声音比平时虚了半截——她刚出去送话本底稿,按理说不会这么快回来。

  意料之中的没人应。

  我只好硬撑着拔高声音,故意让语气里掺了点司命星君的架子,可尾音还是忍不住发颤:“哪位仙官路过?司命殿掌三界命格,随意擅闯可是违了天规。”

  话落的瞬间,殿外的衣袂声彻底停了。

  可那股子压在心头的滞涩感没散,反而像有双眼睛正透过珠帘的缝隙,静静落在我身上。我攥着笔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司命殿地处天界最偏的西隅,除了每月来送俸禄的小仙娥和跑腿的青禾,连过路的仙官都寥寥无几,更别说敢在殿外徘徊不去的。

  我深吸口气,索性掀了披在身上的暖被,胡乱穿好鞋,踩在冰凉的云纹地砖上。每走一步,鞋底与地砖相触的凉意就往膝盖上窜,可我偏要抬头挺胸,摆出副“我早已知晓”的模样,一步步挪向殿门。

  珠帘垂在门框上,颗颗圆润的珠玉串着金线,平日里风一吹就叮当作响,此刻却纹丝不动,连半分缝隙都没有。我伸手去拨,指尖刚碰到最边上那颗珠玉,就猛地顿住——珠面上竟凝着层极薄的霜花,指尖一碰,霜花就化了,留下点冰凉的湿意。

  天界常年暖如春日,司命殿更是燃着万年不熄的暖炉,怎么会有霜?

  我心头的慌意又浓了几分,刚要缩回手,就闻见那缕寒气终于显了真容——不是仙官们常用的檀香、桂香,也不是凡间女子爱的脂粉香,而是种清冽中带着点枯涩的味道,像极了雪后初晴时,踩在松枝上闻到的寒香。

  这味道……我瞳孔骤然一缩。

  上周给那绣娘写新章回时,我还特意给阎君萧御冥加了段“气味描写”——说他自小长在冥界的忘川河畔,周身总带着点“雪后寒松”的气息,既冷又清,能让恶鬼闻之却步,也能让话本女主一眼记住。

  当时写得有多得意,此刻就有多心慌。我猛地后退一步,脚后跟撞在身后的博古架上,架上摆着的几卷旧命簿哗啦作响,有一卷甚至直直砸了下来,落在我脚边。

  我没敢去捡,目光死死盯着那卷摊开的命簿。上面记的是凡间一个书生的命格,红笔圈着的“寿终之日”就在明日。可此刻,那行红笔字旁,竟凭空多了道极细的墨痕,像有人用指尖蘸了墨,轻轻划了一下。

  “谁在那里?!”我声音都变了调,转身就往案头跑。那里堆着的才是重头戏——三界正神的命簿,最顶上那本玄铁封皮的,刻着“冥界阎君·萧御冥”七个古字,是我上个月从天帝宝库借来的,本想抄点真实事迹给话本加戏,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看得我眼晕。

  可来不及了。那本玄铁命簿竟自己动了——封皮上的古字忽然泛起极淡的金光,厚重的封皮像被无形的手捏住,缓缓往上翻了一页。书页翻开的瞬间,一股寒气涌出来,比殿门外的霜花更冷,直往我骨头缝里钻。

  我吓得腿都软了,扶着案沿才勉强站稳,眼睛却瞪得发酸——那一页上,本该记着萧御冥“万年无劫、永掌冥界”的命格,此刻却无形出现一张宣纸,只寥寥几行墨迹未干的字,字迹凌厉,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司命星君,擅用吾之命格,戏作话本,当如何罚?”

  最后那个“罚”字,笔画格外重,墨色深得像要渗进玄铁里。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似冻住了。原来殿外的不是仙官,也不是游魂,是正主来了。是那个被我写了“耳尖泛红记挂桂花羹”、“单膝跪地送幽冥花”的冥界阎君,亲自从忘川跑来天界,兴师问罪了。

  长明灯的光晕忽然晃了晃,殿门的珠帘终于动了。有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拨开珠玉,肤色极白,指节泛着冷青,手腕上串着墨色玉珠,每颗都刻着冥界符文。珠子相撞的轻响混着衣袂声,一点点靠近。

  玄色的身影从珠帘后走了进来。他很高,长袍绣着暗金冥纹,走动时似有若无地闪着光,领口的雪白狐裘衬得脖颈修长。几缕碎发落在额前,遮住一点眉峰,可那双眼睛,比忘川的冰水还冷,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带着玩味,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就是……”他开口时,声音和话本里我编的一模一样,清冽如碎冰,却比文字更有穿透力,“写我‘单膝跪地,送幽冥花’的司命星君?”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半点声音。怀里的仙金硌得胸口疼,满脑子却都是自己瞎编的剧情——萧御冥给女主喂汤、替女主挡劫、在忘川说“此生唯你”……这些曾让我得意的戏码,此刻全变成鞭子,抽得我心慌意乱。

  他往前走两步,停在案头,目光扫过摊开的命簿,又落在我膝头的绢帕上——那上面,正是绣娘上周送来的“阎君送花图”。

  “写得不错。”他忽然笑了笑,笑意没到眼底,寒气却更重了,“就是不知道,司命星君有没有胆子,把这些剧情,亲自演一遍?”

  话音刚落,玄铁命簿“啪”地合上,封皮金光骤盛。一股力量拽着我往命簿倒去,眼前的玄色衣摆、冷冽寒香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忘川河畔的血色花海,和萧御冥带着戏谑的声音,贴在耳边:

  “星君,你的话本,该续更了。”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是一切如常。

  长明灯的火苗稳稳跳动,案头的玄铁命簿静静合着,封皮上的古字没了金光,只余冰冷的玄铁光泽。膝头的绢帕还摊着,绣娘绣的幽冥花针脚依旧细密,方才晕开的墨团也还在,只是那股刺骨的寒香,连同玄色衣摆的影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桂花糖吃多了后的臆想。

  我僵坐着喘了半天,指尖还沾着珠玉上霜花化后的湿意,怀里的仙金却又暖了起来,硌得胸口发疼。刚要伸手去摸那本玄铁命簿,殿外忽然传来青禾的声音,带着惯常的雀跃:“星君!文昌帝君又派人来催更啦,还送了罐新采的桂花蜜!”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猛地回神,手忙脚乱把绢帕往命簿堆里塞,又胡乱抹了把嘴角的糖渣——可指尖触到玄铁命簿封面时,却顿住了。

  封皮上,那道本该消失的、墨迹未干的“罚”字,正清晰地印在古字旁,墨色深得,像忘川河底化不开的寒。

  我的天,原来不是幻觉?!!

上一章 话本爆火,闯祸冥界 写崩阎君后,他亲自找上门了最新章节 下一章 催更与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