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七天---------
温暖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轻柔地洒在床铺上。傅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慢悠悠地从梦中醒来。

他刚洗漱完打开房门,一股香气就扑鼻而来。
循着香味望去,只见楼下厨房里,熙旺正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锅铲与铁锅碰撞的声响,伴随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傅遇站在楼梯口,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傅遇这么早啊,熙旺。
熙旺听到声音,抬头对上了傅遇的眼。
熙旺8:00不早了,是你们几个都喜欢赖床。
傅遇缓缓下楼,倚靠在厨房的门边,眼含笑意地望着熙旺忙碌的背影。
傅遇熙旺,我发现你好像男妈妈一样,一直都这样贤惠。
熙旺手里切菜的刀不停,面上带着几分温和。

熙旺照你这么说,干爹让我做杀手岂不是错了?
傅遇眉梢轻挑,旋即挺直了身子,迈步走向熙旺身旁。
傅遇反差感嘛,我懂的。
熙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脸缓缓凑近傅遇,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傅遇的侧脸,就在两人的脸颊即将相贴之际,他忽然偏转头,在傅遇的左耳畔轻轻落下一句话:
熙旺那这样的反差,也是你见过的吗?
傅遇的耳尖仿佛被羽毛轻轻拂过,那种轻柔的触感带着些许痒意,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畔,令他略感不安。

他后退一步,低咳一声。
傅遇这,我倒是第一次见。
傅遇熙旺原来,可以不那么沉默。
自两人相识伊始,熙旺便始终以大哥的身份照顾着他与熙蒙。后来,随着胡枫等人的加入,熙旺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可他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反倒是更加卖力地付出,将大家的琐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熙旺我也想像小辛那样,可以洒脱一点。
也可以,再靠近你一点。
后面这句话熙旺没有说出口,他想,自己这辈子或许都只能将感情藏在心底了。
傅遇我的那一份不用做了,今天回去看daddy,他一个人住在那儿也挺无聊的。
或许是因为熙旺比他年长,又会照顾人,傅遇在他面前不像面对几个弟弟那样沉稳,反而多了几分少年气。
熙旺干爹可理解不了现在的新鲜词,你这么叫他又得唠叨你了。
熙旺友好地提醒了一下,傅遇摆摆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三明治,径直出了门。
----------旧城区----------
傅遇拿起钥匙打开门,进门扫了扫,没看见傅隆生的身影。
他提着鱼刚到客厅,身旁突然窜出一个身影朝他袭来。

傅遇将手中鱼丢下,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格挡,紧跟着本能驱使他迅速反击。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仿佛身体早已习惯了这种应对方式。
当看清来人后,他眼眸中蕴着的冷意瞬间褪去。

傅遇爸?
傅隆生面色沉静,对上傅遇的眼神,勾起一抹笑。
傅隆生继续。
话毕,傅隆生果断出手,傅遇也认真对待了起来。
他们的每一次出招都凌厉无比,拳风呼啸,腿影重重,干脆利落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暖黄的灯光映照出飞溅的汗水和专注的眼神,傅遇逐渐找准机会,把手横在傅隆生脖颈前,收了动作。
傅隆生率先松开了手,动作略显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他用毛巾轻轻擦拭额角渗出的汗珠,随后抬起头,目光落在呼吸稍显急促的傅遇身上,神情间透着几分赞许。

傅隆生不错,狼崽长大了,可以继承狼王的位置了。
傅遇捡起地上的鱼,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傅遇爸,我可是馋你做的鱼很久了。
傅遇至于继承人嘛,狼王未老,我当然是靠着爸舒坦点了啦!
傅隆生爽朗地笑了笑,拉过傅遇挨着他坐下。
傅隆生你啊,在我面前真是没有半点正经模样。
傅隆生等我歇会儿就给你去做鱼。
傅遇对傅隆生笑着摊了摊手,主动站起身,收拾起刚刚打斗因弄乱的房间。
等客厅收拾好,傅隆生也端着鱼出来了。
傅隆生行了阿遇,吃饭吧。
傅遇拉开他对面的椅子,迫不及待地试起那道蒸鲈鱼。
傅遇嗯!好吃。
傅隆生没有动筷,慈爱地看着傅遇的动作。
傅隆生好吃就多吃点。
傅遇手上动作不停,还不忘抬眼看向傅隆生。
傅遇爸,你也吃啊。
傅隆生笑着摇摇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就着米饭开始品尝。
傅遇爸,你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个名字啊?
傅遇听起来很像那个“富裕”,你是希望我以后很有钱吗?
吃着吃着,傅遇突然抛出来这样一个问题,一时让傅隆生停下了动作。
他面色有些沉,随即带着几分怀念。

傅隆生你的名字,是你母亲起的。
傅遇擦了擦嘴,认真地盯着自家父亲出神的眼。
傅隆生她说,遇见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傅隆生顿了顿,手不自觉摸向胸口的怀表。
傅隆生世界如此之大,人与人相遇的概率微乎其微。数学上或许可以计算概率,但情感上无法量化的是:为什么是这一刻?为什么是这个人?
傅隆生遇见是故事的开始,而未知本身即是一种浪漫。
傅隆生就像《爱在黎明破晓前》,杰西和塞琳娜的偶然相遇,让一夜的对话成为延续一生的灵魂共鸣。
傅遇静静地听着,脑海中浮现出一位温柔的女人,正对着她的爱人为孩子起名。
傅遇所以,遇见是浪漫。
傅遇我是她期待的浪漫。
傅隆生微微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一扫而空。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傅遇的肩膀,那动作里带着几分沉甸甸的意味,却又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情。
傅隆生你也是她留给我的浪漫。
傅遇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哀伤,无知无觉地渗入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