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语嫣捏着那张写着“胃药备着”的纸条，站在玄关愣了半天。客厅里，黎鑫烟正趴在沙发上刷曾祁的朋友圈，见她进来，立刻抬头：“发什么呆呢？手里拿的什么？”
她晃了晃药盒，把陆则送药的事说了。黎鑫烟猛地坐起来，一脸激动：“不是吧！他也太会了！又送牛奶又送药，还帮你怼渣男，这妥妥的暗恋剧本啊！”程语嫣没接话，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陆则离开的方向，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软的。
第二天一早，程语嫣被黎鑫烟拽着去医院复查。消化科走廊里，黎鑫烟紧张得不停整理头发：“你说我今天穿这身行不行？会不会太随意了？”程语嫣无奈：“你是来复查的，又不是相亲。”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帮她理了理衣领。
诊室门口等叫号时，程语嫣的手机震了一下，是陆则发来的消息：“胃还疼吗？今天有没有吃早餐？”她回了句“没事了，在陪朋友复查”，刚发出去，就听见护士喊黎鑫烟的名字。
走进诊室，曾祁正低头写病历，抬头看见她们，笑着点头：“坐吧，最近胃还疼吗？”黎鑫烟立刻摇头，语气轻快：“不疼了！吃了您开的药，睡眠都变好了！”曾祁低头翻看复查报告，指尖在纸上轻轻点了点：“恢复得不错，就是还是要注意饮食，别吃太辣太油的。”
他说话时，阳光从诊室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白大褂的袖口上，细碎的绒毛都看得清。程语嫣站在旁边，突然发现曾祁的手腕上戴着一块旧手表，表盘有点磨损，却很干净——和他沉稳温柔的气质莫名契合。
黎鑫烟趁机搭话：“曾医生，您平时休息的时候喜欢做什么呀？”曾祁抬眸，眼底带笑：“偶尔会去爬山，或者在家看书。”黎鑫烟立刻接话：“我也喜欢爬山！上次去爬南华山，差点没下来，要是有您这样的医生在，肯定不用担心体力不支！”
程语嫣在旁边憋笑，刚想拉走黎鑫烟，手机突然响了，是陆则打来的。她走到走廊接起，就听见陆则的声音：“在医院？我刚路过你们公司楼下，给你带了点早餐，要是方便，我送过去？”
程语嫣看了看诊室里还在和曾祁聊天的黎鑫烟，说：“我还在医院陪朋友，要不你先放公司前台吧，谢谢。”挂了电话，她转身刚要回诊室，就看见曾祁送黎鑫烟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这是我平时常去的一家养胃粥店的地址，粥很清淡，你可以去试试。”
黎鑫烟接过纸条，脸都红了：“谢谢曾医生！我一定去！”曾祁点点头，目光落在程语嫣身上，随口问了句：“你胃也不舒服？上次看你陪朋友检查，脸色不太好。”
程语嫣愣了一下，刚想说没事，黎鑫烟就抢着说：“她前几天陪我喝了酒，胃一直不太好，还被渣男气到了！”曾祁皱了皱眉，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在纸条背面写了串数字：“这是我的私人电话，要是她胃不舒服，随时可以打给我，不用等上班时间。”
程语嫣接过纸条，心里莫名一动。曾祁的字和他的人一样，端正又温和，数字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黎鑫烟在旁边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眼神里满是“你看他多关心你”的得意。
两人刚走出医院，黎鑫烟就忍不住感叹：“曾医生也太好了吧！又温柔又细心，还主动给私人电话！语嫣，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程语嫣笑着点头，刚要说话，手机又震了一下，是陆则发来的消息：“早餐放你们公司前台了，是你喜欢的那家豆浆油条，记得趁热吃。”
她看着消息，心里暖暖的。高中时她和陆则同桌过一段时间，有次她随口说喜欢学校门口的豆浆油条，没想到他记了这么多年。黎鑫烟凑过来看了眼手机，啧啧两声：“现在好了，一个温柔医生，一个细心学长，你这是要开启双线恋爱剧本啊！”
程语嫣没反驳，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两张纸条——一张是曾祁写的粥店地址和私人电话，字迹温和；一张是陆则昨晚留下的“胃药备着”，笔锋利落。她指尖轻轻摩挲着纸条，突然觉得，或许离开喻浩杰之后，那些曾经灰暗的日子，真的要被这些细碎的温暖填满了。
回到公司，程语嫣去前台拿早餐，前台小姐姐笑着说：“送早餐的先生长得真帅，还特意叮嘱我们，让你一定要趁热吃，说凉了对胃不好。”程语嫣接过早餐，心里一暖，刚要上楼，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微信，是个陌生号码，备注是“曾祁”：“粥店早上人多，要是不想排队，可以提前告诉我，我帮你带。”
她看着屏幕，指尖顿了顿，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或许，新的故事，真的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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