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末清独自在商场里闲逛,指尖掠过一件件价格标签令人咋舌的衣物。刷着MJ给的副卡,她心里那点“被包养”的别扭感很快被购物带来的简单快乐取代。(反正他有钱,不花白不花……就当是收留我的精神损失费!)
正当她对着一条裙子犹豫时,旁边高级珠宝专柜传来的激烈争吵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暴躁又带着少年清亮感的嗓音炸开:
“我说了不是我!你眼睛瞎了吗?!我需要偷这种东西?!”
是Thyme。
白末清好奇地凑近几步,只见Thyme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正对着一个妆容精致却面色惶恐的柜姐发火。柜姐手里拿着一个空绒布托盘,声音发颤却坚持着:
“Thyme少爷,请您息怒……但这枚限量胸针刚才确实只有您拿起来仔细看过,之后就不见了。我们只是按规定询问……”
“按规定?你是在指控我!”Thyme气得像是要炸开,周围已经有人驻足围观,窃窃私语声让他额角青筋暴起。(真是走到哪儿都是麻烦中心……)白末清腹诽。
柜姐显然认得Thyme,知道他家的权势,不敢把话说死,但物品丢失的责任她也担不起,只能硬着头皮周旋:“请您配合我们检查一下,或者……让我们调取监控……”
“检查?!你敢碰我一下试试!”Thyme彻底被激怒,眼看就要不管不顾地发作,根本不在乎这会引来多少手机镜头和难听的流言。
白末清叹了口气。(就知道会这样!这个一点就炸的炮仗!)她几乎能想象明天社交小报上会怎么写——《Parama集团少爷商场行窃?当场暴怒!》MJ看了估计又得黑脸。
她拨开人群,走了过去,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打断了即将升级的冲突:“打扰一下。”
Thyme和柜姐同时看向她。Thyme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更浓的烦躁取代:“你怎么在这?少多管闲事!”
柜姐也认出她是最近常跟在MJ身边的人,态度更加谨慎:“白小姐……”
白末清没理Thyme,直接对柜姐说:“丢失的胸针是限量款,价值不菲,紧张是正常的。但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对Parama集团的继承人使用‘偷窃’、‘检查’这类字眼,恐怕不太合适,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对吧?”她语气平和,点明Thyme的身份和事件的严重性。
接着,她话锋一转:“而且,我记得这个品牌的专柜应该有全覆盖无死角的监控?调取查看一下应该很快能弄清楚。或者,有没有可能是暂时放错了收纳盒?毕竟Thyme少爷刚才似乎还在看其他几款饰品。”
她的话既提醒了柜姐Thyme她惹不起,又给出了更合理的解决方向,还暗示了另一种可能性。
柜姐立刻反应过来,脸色白了白,连忙道歉:“对不起Thyme少爷,是我太着急了!我、我立刻再去后台仔细找找清点一下!”
柜员悻悻地去后台核查。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没什么大戏可看,也渐渐散了。
只剩下Thyme和白末清两人时,气氛有些尴尬。Thyme别开脸,语气硬邦邦的,但那股暴怒的火气明显消了下去:“……多管闲事。谁要你帮忙!”
白末清也不客气,小声嘀咕:“要不是怕你明天上头版头条,连累MJ他们一起被议论,我才懒得管。”(才不是专门帮你呢!纯粹是为了我的饭票先生心情愉快!)
Thyme扭回头瞪她,眼神复杂,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这时,柜员一脸尴尬地出来,手里拿着那枚闪亮的胸针,连连鞠躬道歉:“找到了找到了!万分抱歉Thyme少爷!确实是收纳时和其他批次的新品放混了!给您造成巨大困扰非常对不起!”
Thyme冷哼一声,狠狠瞪了柜员一眼,却没再发作。他看向白末清,下巴微微抬着,依旧是那副傲慢的样子,但耳根却有点不易察觉的红。“……谢了。”他声音很低,语速飞快,几乎含在喉咙里。
白末清摆摆手,转身就走。(切,别扭的小屁孩。)
没想到Thyme跟了上来,走在她旁边,沉默了几秒,突然冒出一句,语气还是有点冲,但内容却截然不同:“喂!你……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白末清惊讶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位大少爷居然会请人喝咖啡?)
她打量着他那副“赏你的”的别扭表情,忽然觉得有点好笑。(算了,跟个傻子计较什么。)
“下次吧。”她笑了笑,语气轻松,“MJ先生不喜欢我单独和别人喝咖啡。而且,”她指了指手里的购物袋,“我得回去放东西了。”
Thyme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类似失望又像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不耐烦的样子:“随便你!”说完,转身大步离开,背影都透着不爽。
白末清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真是……喜怒无常。)
(晚上,MJ的公寓)
白末清还是把白天的事当趣闻讲给了MJ听,略去了Thyme最后别别扭扭请她喝咖啡的那段。
MJ听完,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直到睡前,白末清洗完澡出来,发现MJ不知何时进了她的客房,正坐在她床边,手里把玩着她今天买的一枚新胸针——和Thyme争执的那款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解释一下?”他抬眼,目光平静却带着压力。
白末清心里一紧,把白天的事又说了一遍,这次没太多省略。
MJ听完,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为什么帮他?”
白末清想了想,实话实说:“一方面觉得他不像会偷东西的人,另一方面……觉得当时那场面太难看,他脾气上来肯定要坏事,对你们圈子影响不好。”(才不说觉得他有点可怜呢!像更主人走丢的小狗)
MJ看着她,眼神深邃难辨。他忽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将胸针别在了她的睡袍衣襟上。“奖励。”他低声说,指尖划过胸针冰凉的表面,却带着烫人的温度。
白末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径直走向主卧。
“MJ?你……”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不是要奖励吗?”他把她放在主卧那张宽阔的大床上,俯身压下,气息灼热地喷在她的颈侧,“那就受着吧。”他的吻落下来,带着不同于以往的、近乎失控的侵略性和占有欲,不再是之前的浅尝辄止和刻意撩拨,而是充满了实质性的、不容拒绝的索求。
白末清被他突如其来的强烈攻势弄得晕头转向,只能被动地承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线条和滚烫的体温,以及那不再掩饰的、浓烈到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欲望。
(要玩完。)她脑子里一片混乱,身体却在他的引领下不由自主地发热发软。
在意识彻底模糊前,她听到MJ在她耳边沙哑地低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别再让我看到你为别人出头……尤其是Thyme。”
白末清忽然明白了。(他是在生气?因为我和Thyme有了交集?甚至……嫉妒?)
这个发现让她在失控的漩涡中,竟然生出了一丝诡异的得意和满足。
这一夜,MJ用行动彻底宣告了所有权,也让白末清真切地感受到了他表象下,近乎危险的占有欲和深沉难测的情感。而白末清,在最初的慌乱过后,也主动地、不甘示弱地回应了他的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