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一个?

欢快的舞曲一首接一首，Thyme彻底玩嗨了，拉着白末清在舞池里蹦蹦跳跳，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前，白末清跟着他一起笑闹，偶尔还被他笨拙又夸张的舞步逗得前仰后合。

Kavin靠在吧台边，晃着酒杯，看着舞池里那对“活力四射”的组合，眼神复杂。他抿了一口酒，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弧度。（算了，跟个傻子较什么劲。）

MJ不知何时坐到了稍远处的沙发里，长腿交叠，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喧闹。他笑着，指尖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敲着节奏。看到Thyme差点被自己绊倒、又被白末清笑着拉住的滑稽样子，他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眼底却闪过一丝极淡的纵容。

Ren则安静地坐在吧台另一端，面前放着一杯清水。他没有看舞池，而是低头用手机似乎在查看着什么资料，侧脸在幽蓝灯光下显得专注而疏离。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视线偶尔会从屏幕上方抬起，极快地掠过舞池中白末清的身影，然后又迅速垂下。

一曲终了，Thyme气喘吁吁地拉着白末清回到卡座，直接瘫倒在沙发上，嚷嚷着：“渴死了！水！果汁！酒！什么都行。”

侍者立刻应声而去。

白末清也微微喘着气，脸颊泛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刚坐下，一杯冰水就无声地递到了她面前。

是Ren。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仿佛只是顺手而为。

“谢谢Ren学长。”白末清接过水，冰凉的触感让她舒服地叹了口气。

Ren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时，另一杯冒着气泡、点缀着薄荷叶的粉红色无酒精莫吉托也被推到了她面前。

Kavin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唇角弯着惯有的风流笑意：“跳那么疯，喝点甜的补充体力。”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Thyme，“不然可跟不上某些人的体力。”

Thyme正大口灌着侍者刚送来的香槟，没听清Kavin的话，但直觉让他瞪了过来：“Kavin你又说我坏话！”

Kavin耸耸肩，一脸无辜：“夸你精力旺盛呢。”

白末清看着眼前两杯饮料。（我是水牛吗?）

她先喝了一口Ren给的冰水，清凉解渴，然后又自然地拿起Kavin那杯莫吉托尝了尝，酸甜清爽，确实很适合现在喝。她对着两人都笑了笑：“都很好喝，谢谢。”

MJ的声音从旁边淡淡传来：“慢点喝，小心呛风。”他依旧坐在原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白末清乖乖点头。

Thyme看着这一幕，忽然安静了下来。他看看Ren，又看看Kavin，最后目光落在MJ身上，眉头慢慢皱起。刚才跳舞时的兴奋渐渐褪去，游戏时被戳破的真相再次浮上心头。

他放下酒杯，忽然非常认真地看着白末清，语气是罕见的低沉：“小白，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他们逼你的？”

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尾，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他在问什么。

气氛瞬间又有些凝滞。

白末清（大哥你是要杀了我吗?），但看着Thyme那双带着困惑、受伤和一丝执拗的眼睛，心里还是软了一下。她放下杯子，也很认真地回答：“没有。Thyme，没有人逼我。”

“那为什么……”Thyme的声音有些哽，似乎难以理解，“你为什么……不能只选一个？”

这个问题直白又尖锐，问出了所有人心底最深处、或许都不愿直面的问题。

白末清沉默了片刻。她环视四周——Kavin看着她，似乎也在等她的答案；Ren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了头；MJ看不出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这要我咋说）：“Thyme，事情……不是简单的选择题。我和MJ、Kavin、Ren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很复杂，有……意外，有冲动，也有……心甘情愿。”（咋感觉在骗小孩）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我没办法简单地用‘选谁’来解释这一切。这对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公平，对我自己也不公平。”

她看着Thyme的眼睛：“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也很混乱。但我没有玩弄任何人的感情，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你。”（我都要！都要！）

Thyme怔怔地看着她，似乎在消化她的话。他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最后是……受伤后的茫然。

良久，他忽然抓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头一口气喝干，然后重重地把杯子放下，发出“咚”的一声。

“我不懂！”他声音闷闷的，带着赌气的成分，“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应该只想和她在一起吗？怎么会愿意和别人分享？”

他这话像是在问白末清，又像是在问在场的其他三人，更像是在问自己。

Kavin轻笑一声，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自嘲：“所以说啊，Thyme，你还真是幸福。”（因为某个家伙一开始就说了要做庄家通吃~）

MJ站起身，走到Thyme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情的事，有时候没那么多道理可讲。”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沉稳（够了，也是让你沉稳上了。）“重要的是，现在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还在这里。”

这句话意味深长，MJ：（我还巴不得你们退出呢，我＼(`Δ’)／）

Thyme抬头看向MJ，眼神复杂，似乎想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泄气般地嘟囔了一句：“……烦死了！”

白末清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有些（一咪咪）愧疚，她主动拿起酒瓶，给Thyme的杯子重新斟上酒，又给其他人的杯子也都添了一些。

然后她举起自己的杯子，目光扫过四人，语气真诚：“对不起，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也谢谢你们……还愿意在这里。”她顿了顿“我敬大家。”（谢谢）

说完，她率先喝了一口。酒液辛辣，划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感。

短暂的沉默后，Kavin率先举杯，唇角勾着笑，眼神却难得认真：“敬混乱。”他仰头饮尽。

Ren也默默举起水杯，对着白末清的方向微微示意，喝了一口。

MJ看着白末清，眼神深邃，最终也举起了杯。

Thyme看着大家都举杯，瘪了瘪嘴，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抓起了杯子，咕哝道：“……敬……敬不知道什么！”然后一口气闷了。

气氛稍微松弛了一些，这时，酒吧的音响里自动播放起一首舒缓而深情的慢歌。

Thyme忽然放下杯子，看向白末清，带着点豁出去的冲动：“小白！跳舞！就跳这首！就跟我跳！”他像是要证明什么，又像是想抓住最后一次独处的机会。

白末清看着他眼中的坚持，点了点头：“好。”

Thyme拉着她走向舞池，动作有些急，但握住她的手却很小心。

这一次，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插入。

Kavin重新靠回吧台，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舞池。MJ坐回沙发，目光追随。Ren则低头看着杯中清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舞池里，Thyme跳得很笨拙，慢舞似乎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他只是轻轻地环着白末清的腰，低着头，闷闷地说：“小白，我还是喜欢你。就算……就算这样，我还是最喜欢你。”

白末清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Thyme。谢谢你。”（……）

“我不会放弃的。”Thyme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我会比他们都对你好，好到让你只想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