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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末清那句“价格面议”的玩笑话让包厢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Thyme甚至开始认真地思考起“售后服务”应该包含哪些具体项目。然而，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

服务生敲门进来收拾餐具时，不小心将一点酱汁溅到了白末清新收到的、Ren送的那本绝版画册的封面上。那服务生吓得连连道歉，脸色煞白。

白末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她没去看那个惶恐的服务生，而是低头凝视着画册封面上那点刺眼的污渍，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那种冷，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更深的、带着点诡异平静的东西。

“没关系。”她抬起头，对服务生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微笑，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意外而已，你先出去吧。”

服务生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白末清脸上的笑容就淡去了。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点污渍，语气轻飘飘的，却让在场的三个男人心里都莫名一紧：“可惜了……Ren学长好不容易找到的。”

Kavin挑眉，敏锐地察觉到她平静表面下的暗流。Thyme想说什么缓和气氛，被Ren用眼神制止了。

白末清忽然拿起桌上用来切甜点的银质小刀，刀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她不是对着任何人，而是对着那本画册，用刀尖极其精准地、小心翼翼地刮掉了那点污渍，动作熟练得不像个普通女孩。刮掉后，封面上留下了一道细微但清晰的划痕。

她盯着那道划痕，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和疯狂：“看，脏了就是脏了，就算弄掉了，也会留下痕迹。就像人一样……”她抬起眼，目光扫过F4，眼神清澈，却深不见底，“有些东西，沾上了，就擦不干净了。”

这一刻，她身上那种没心没肺的乐天派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冷静和一种……令人不安的破坏欲。她不是在心疼画册，更像是在借题发挥，宣泄着某种更深层次的情绪。

Kavin看着她手持小刀的样子，非但不觉得害怕，眼底反而燃起了更浓的兴趣。他身体微微前倾，像欣赏一件危险的艺术品：“哦？那小白老师觉得，是留着污渍更讨厌，还是留下划痕更可惜？”

白末清把玩着手里的小刀，刀身在她指尖灵活地翻转，反射出冰冷的光泽。“都不喜欢。”她歪着头，像个思考难题的孩子，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脊背发凉，“我更喜欢……让弄脏东西的人，付出点代价。比如，”她目光转向门口，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刚才那个服务生，“让他永远记住，有些错误，一次就够了。”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酷。这不再是玩笑，而是她真实想法的流露。

Thyme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小白这一面。Ren的瞳孔微微收缩，刚想开口。

MJ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包厢门口，显然听到了后半段对话。他靠在门框上，看着白末清手持小刀、眼神冰冷的样子，非但没有阻止，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赞赏的弧度。

“说得对。”MJ的声音低沉地响起，他走进来，目光落在白末清手上那把小刀上，“这个世界，很多时候，温和的警告不如一次深刻的教训来得有效。”他这话，像是在认同白末清，更像是在教导她某种他们这个阶层默认的规则。

白末清看向MJ，眼中的冰冷瞬间融化，又变回了那副有点狡黠的样子，她放下小刀，笑嘻嘻地说：“老板你也这么觉得啊？我就是随口说说，吓唬人的！”她变脸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刚才那个只是众人的幻觉。

但F4都清楚，那不是幻觉。那是白末清面具下真实的一角——她有着自己一套近乎冷酷的处事逻辑。

Kavin低笑出声，这次的笑声里带着真正的愉悦：“看来，我们给小白老师打造的那个‘海外归来、性格乖张的学术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倒是歪打正着了。”这种不受控的疯狂，恰恰完美契合了一个被宠坏、不按常理出牌的天才人设。

Ren沉默着，再次看向那本画册上的划痕。他觉得，那道痕迹就像白末清本人，看似有了瑕疵，却因此拥有了独一无二、令人过目不忘的特质。这种特质，或许比完美的伪装更具说服力。

Thyme挠挠头，虽然有点跟不上节奏，但他本能地觉得这样的小白更带劲了！他一把搂住白末清的肩膀：“没事！小白！你想怎么着都行！本少爷给你撑腰！”

白末清任由Thyme搂着，脸上笑着，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代价？当然要付。不过，方式可以有很多种……）她心里盘算着，或许，可以利用这次“意外”，让Roselyn夫人，乃至更多人，更“深刻”地记住她这个不容轻慢的存在。

毕竟这个身份如果坐实，那么好处不是一般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