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战后会议”在一种微妙的共识中暂时结束。四人各自散去,准备休息。
Ren走向东侧客房,步伐沉稳。他回想起白末清扇Kavin巴掌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并非全然愤怒,而是带着一丝清晰厌恶的神情。
就是那一瞬间的厌恶,让他心底警铃大作。他太了解白了,她懒散、摆烂、甚至有点爱看乐子,但她对真正厌恶的人和事,界限分明。如果那种厌恶是针对他们四个人的……他不敢想象后果。
Kavin回到临时安排的客房,关上门,背靠着门板,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彻底消失。
他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依旧有些刺痛的嘴角。白末清那一巴掌,火辣辣地提醒着他,有些隔阂是不会消失的。
他们都一样,看似随和,实则记仇,尤其讨厌被算计和背叛。他提出“囚禁”的疯狂想法,与其说是想要她,不如说是他害怕了。害怕那个裂痕越来越大,害怕她真的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自己,害怕最终出局。
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把她捆在身边,慢慢磨掉那份芥蒂。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被淘汰出局!
Thyme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脑子有点乱,一方面觉得把小白“关”起来不对,但另一方面,他又真切地记得小白看他们时那种疏离又带着点……不耐烦的眼神,这让他心慌还有不爽极了。
他不想小白不开心,更害怕小白真的离开。所以当MJ提出“隔离”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附和了。他觉得,只要小白在身边,他总有办法让她重新开心起来,就像以前一样。
MJ站在自己客房的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眉头紧锁。他是最先对白末清心动的人,也是最初为她编织身份、将她拉入这个漩涡的人。
他比谁都清楚白末清喜爱自由和不安分。他也看到了她打Kavin时那一闪而过的厌恶,那不是简单的生气,是失望和排斥。这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他最初的“保护”,似乎正一步步将她推远。“隔离”是他情急之下提出的,是一种止损,也是一种禁锢。
他知道自己简直没干人事。但那一刻,对失去她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成了自己最不想成为的那种人。
楼上主卧。
白末清泡完澡,裹着柔软的浴袍,瘫在巨大柔软的床上。房间隔音极好,听不到楼下任何动静,只有窗外隐约的风声。
(啧,不愧是Ren家的产业,这床垫,这浴袍,这洗护用品的香味……都是顶级的。)她在床上滚了又滚。(嘿嘿嘿~睡觉~大床~)嘿嘿嘿~
她心里的气消了大半,主要是……累的。跟这四个心思各异的家伙斗智斗勇,比跑马拉松还耗神。
她确实没那么想家了。眼前的局面太诡异、太刺激,分散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而且,不得不承认,被四个顶尖帅哥(虽然性格各有各的坑爹)如此“重视”甚至到了需要“囚禁”的地步,某种扭曲的虚荣心得到了一丝满足。
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卧室,白末清被生物钟自然唤醒。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着窗外绿意盎然的山景,恍惚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哦对,被“囚禁”了。)她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心情居然还不错。
她慢悠悠地洗漱,换上管家准备好的崭新衣物——一条质地柔软、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连衣裙,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还算满意。
当她磨磨蹭蹭地下楼时,发现那四个男人已经坐在餐厅里了。阳光洒在精致的早餐桌上,气氛看起来……异常和谐?
Thyme正眉飞色舞地跟MJ讲着什么游戏攻略,Kavin优雅地喝着咖啡看着平板电脑上的财经新闻,Ren则安静地翻着一本艺术画册。画面美好得像一幅广告大片。
(啧,起得真早。)白末清心里嘀咕,故意放重了脚步。
听到声音,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眼神里有探究,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早啊,小白!”Thyme最先跳起来,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眼睛亮晶晶的,“快来吃早餐!厨师做了你最喜欢的虾饺!”
Kavin放下平板,唇角勾起惯有的弧度:“睡得好吗,小白老师?” 他意有所指,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
Ren合上画册,对她微微颔首,语气温和:“早上好。”
MJ没说话,只是将一杯温牛奶推到她习惯坐的位置前。
白末清看着这阵仗,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行啊,一个个演技都不错,昨天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今天就装没事人一样开始“温馨家庭早餐”了?)
她也没客气,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个虾饺塞进嘴里,含糊地说:“嗯,床是不错,比MJ家那个还软。”
MJ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她,没接话,只是默默地把一碟蘸料往她那边挪了挪。
Kavin轻笑:“喜欢就好。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随时说。” 他把“家”字咬得有点重。
白末清抬头,迎上Kavin的目光,忽然甜甜一笑:“是吗?那我想把墙开个洞,换成玻璃的,视野更好。可以吗,Kavin学长?”
她这话带着明显的挑衅和试探。拆墙?这要求听起来任性又无理,更像是在试探他们“囚禁”的底线和容忍度。
Kavin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看向Ren:“这得问房主了,我可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