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别墅静得能听见时钟滴答声,玄关处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时,左奇函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翻文件——从杨博文出门应酬开始,他就没怎么静下心,目光总不自觉往门口飘。
门被轻轻推开,杨博文踉跄着走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脚步虚浮得几乎站不稳。左奇函立刻放下文件起身,刚走过去,人就直直地扑了过来,重重靠在他怀里。
“回来了。”左奇函伸手扶住他的腰,声音比平时放柔了些。杨博文没应声,只是把脸埋在他颈窝,深吸了口气,然后手臂一收,双手紧紧扣在了左奇函的腰上,手指还下意识地攥了攥他的衣料,像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先松开,我扶你坐下。”左奇函想把他往沙发那边带,可怀里的人却纹丝不动,反而抱得更紧了,脸颊蹭了蹭他的肩膀,声音黏糊糊的:“不……就抱一会儿。”
温热的呼吸喷在颈间,带着酒气的暖意顺着衣领钻进来,左奇函的身体瞬间僵了僵。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杨博文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有多用力,连指节都微微泛白,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你喝醉了,我去给你倒杯水醒醒酒。”左奇函试着掰开他的手,可刚碰到他的指尖,杨博文就哼唧了一声,头摇得像拨浪鼓,扣在他腰上的手反而绕得更紧,整个人几乎挂在了他身上:“不要水……就抱你……”
这话像羽毛似的扫过心尖,左奇函的动作顿住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杨博文的眼睫垂着,脸色因为酒精泛着红,平时冷硬的线条都柔和下来,连带着声音都软得像在撒娇。
“好,不喝水,先站稳。”左奇函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托住他的腿弯,想把人打横抱到沙发上。可刚一用力,杨博文就“唔”了一声,扣在他腰上的手猛地收紧,头也往他怀里埋得更深:“别动……就这样……”
左奇函的脚步停在原地,怀里的人体温很高,呼吸温热,扣在腰上的手像焊死了一样,半点都不肯松。他能感觉到杨博文的心跳,隔着两层衣料,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一下一下,格外清晰。
就这么站了十几分钟,左奇函的胳膊都开始发酸,他试着轻声哄:“站累了,我们去沙发上抱,好不好?”杨博文沉默了几秒,然后慢慢抬起头,眼神蒙着层水汽,看着他点了点头,可扣在腰上的手依旧没松,只是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挪到沙发边。
左奇函想坐下,可杨博文抱着他不肯撒手,最后只能半靠在沙发上,让杨博文坐在自己腿上,依旧维持着被紧紧抱着的姿势。杨博文把头靠在他肩上,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腰侧轻轻摩挲,声音低低的:“左奇函……你别老对我冷冰冰的……”
左奇函的身体一僵,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抬手,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轻轻放在了杨博文的背上,慢慢拍了拍:“好。”
怀里的人似乎满意了,蹭了蹭他的肩膀,扣在腰上的手松了些,却依旧没放开,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显然是困了。左奇函就这么抱着他,靠在沙发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腰上温热的触感,心里那道冰冷的防线,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黏人,彻底撞开了一道缺口。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那句没说出口的“我从来没对你真的冷过”,在空气里轻轻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