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窗帘缝隙里的月光悄然褪去,换成了浅淡的晨光,温柔地漫过沙发。杨博文是被颈侧的痒意弄醒的——左奇函还埋在他怀里,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着,鼻尖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衣领,昨晚攥着他手腕的手松了些,却转而缠上了他的衣角,指腹反复摩挲着布料的纹理,像是在确认什么。
“醒了?”杨博文低头,声音轻得怕惊散这晨起的静谧,指尖轻轻拂过左奇函额前的碎发,触感柔软得像揉了团云。
左奇函的眼睫猛地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刚睡醒的眼神还蒙着层雾气,他盯着杨博文的下巴看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似的,往他怀里又拱了拱,声音哑得发沙:“你没走?”
“没走。”杨博文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蹭过他泛红的耳尖,“答应了要一直抱着你,怎么会走。”
这话像颗定心丸,让左奇函彻底放松下来。他舒服地哼了一声,却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坐起身,昨晚的酒意早已散了,只剩点晨起的迷糊,可脸颊还是瞬间红透——昨晚哭着闹着要亲亲、攥着人不肯放的模样,此刻清晰得像在眼前重播。
“我……我昨晚是不是很黏人?”左奇函的声音低了下去,耳尖红得能滴出血,不敢看杨博文的眼睛,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抠沙发缝。
杨博文故意逗他:“何止黏人,还哭了呢,说我一离开你就不行。”
“我没有!”左奇函立刻反驳,可话刚出口就没了底气,想起自己眼泪蹭在杨博文衬衫上的温度,干脆又埋回他怀里,把脸藏得严严实实,“你别笑了……”
“不笑了。”杨博文憋着笑,轻轻拍着他的背,掌心贴着他温热的后颈,“不过,我喜欢。”
左奇函的身子猛地一僵,抬头看他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杨博文看着他泛红的眼眶,认真地补了句:“喜欢被你依赖,喜欢看你黏着我——比任何时候都喜欢。”
这话让左奇函的嘴角瞬间翘了起来,却又故意板起脸,伸手捏了捏杨博文的脸颊:“就你会说好听的。”嘴上这么说,胳膊却悄悄环得更紧了,鼻尖蹭着他的衣领,声音软得发黏,“那……以后我不喝酒,也能这么黏着你吗?”
“当然能。”杨博文低头,在他泛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和昨晚他小声要求的那样。
左奇函的耳朵更红了,却得寸进尺地往他身边挪了挪,整个人几乎都压在他身上,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腰侧轻轻挠着:“那你得再亲一下,刚才那个太轻了——要亲这里。”说着,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小得意。
杨博文被他挠得笑出声,伸手抓住他作乱的手腕,低头在他嘴角轻轻碰了碰。左奇函立刻笑了,像个得到糖的孩子,又把头埋回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还要抱会儿……昨晚没抱够。”
“好,抱够了再起来。”杨博文耐心地应着,指尖轻轻顺着他的后背。晨光渐渐爬满沙发,把两人交缠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空气里满是温软的气息——原来比起夜晚的黏糊,晨起这份带着点小别扭的依赖,更让人觉得安心。过了会儿,左奇函忽然小声嘟囔:“你身上好暖,比被子舒服多了。”
杨博文失笑,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亲:“那以后冬天,我就当你的专属被子。”
左奇函蹭了蹭他的颈窝,小声应着:“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