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暖金色的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细的光带。左奇函是被腰侧的轻痒弄醒的——指尖带着点温热的触感，正顺着腰线轻轻划着圈，像小虫子似的挠得人心尖发颤。

他睁开眼，就见杨博文趴在旁边，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两颗晨露里的星星。“你醒啦？”杨博文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软乎乎的，指尖却没停，还往腰侧凑了凑，“我摸了好一会儿，你都没醒。”

左奇函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手感软得像棉花糖：“摸够了没？再摸下去，溏心煎蛋就要变成焦糊煎蛋了。”

“没摸够！”杨博文立刻摇头，却还是乖乖撑起身子，只是在起身前，特意用脸颊蹭了蹭左奇函的腰，像只撒娇的小猫，“等你回来我再摸。”

左奇函笑着点头，掀开被子下床。刚走到卧室门口，身后就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下一秒，衣角就被人轻轻拽住了。“我跟你一起去厨房。”杨博文攥着他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帮你打鸡蛋。”

厨房的灯亮起，暖光裹着清晨的凉意。杨博文踮着脚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却没立刻递给左奇函，反而把鸡蛋揣在手心，凑到左奇函身边：“你看，这个鸡蛋圆滚滚的，肯定能煎出溏心的。”他说着，故意把鸡蛋往左奇函的胳膊上蹭了蹭，指尖还趁机挠了挠他的手背。

左奇函接过鸡蛋，无奈地笑：“是是是，我们博文挑的鸡蛋，肯定最好。”他往锅里倒了点油，等油微微冒烟，轻轻磕开鸡蛋——蛋黄像小太阳似的卧在蛋白里，边缘很快泛起金黄的边。

杨博文趴在灶台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里的鸡蛋，鼻尖几乎要碰到锅沿。“要小火要小火！”他紧张地拽着左奇函的袖口，“别煎老了，溏心的才好吃。”

“知道了，小监工。”左奇函调小火候，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蹭过他柔软的发顶，“再等一分钟就好。”

煎蛋的香气慢慢散开，混着牛奶的醇厚味道，把清晨的厨房填得满满当当。杨博文看着锅里金黄的煎蛋，突然伸手抱住左奇函的腰，把脸埋进他的后背：“好香啊，比昨天的可乐鸡翅还香。”

左奇函反手拍了拍他的背：“等会儿就能吃了，先去把盘子拿过来。”

杨博文立刻松开手，颠颠地跑去拿盘子，回来时还不忘往左奇函的口袋里塞了颗奶糖——是昨天超市买的，草莓味的，糖纸亮晶晶的。“给你吃，甜丝丝的。”他仰着头笑，眼睛弯成月牙，“就像你一样甜。”

左奇函捏着奶糖，心里比糖还甜。他把煎蛋盛到盘子里，撒了点细盐，又放上一片芝士——芝士遇热慢慢融化，裹住煎蛋的边缘，像给小太阳围了圈奶白的光晕。

两人坐在餐桌前，杨博文拿起叉子，小心翼翼地戳开煎蛋的蛋黄——橙黄色的溏心顺着蛋白流下来，混着融化的芝士，看起来格外诱人。他叉起一小块，递到左奇函嘴边：“你先吃，这个溏心刚刚好。”

左奇函张嘴咬下，温热的蛋黄在嘴里散开，甜丝丝的，带着芝士的奶香。他看着对面人期待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擦了擦他嘴角沾到的芝士：“好吃，我们博文挑的鸡蛋，就是不一样。”

杨博文立刻笑起来，眼睛亮得像盛满了阳光。他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煎蛋，时不时抬头看看左奇函，嘴角还沾着点蛋黄，像只偷吃了蜜的小松鼠。吃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放下叉子，凑到左奇函身边：“对了，昨天你姐说周末要过来，我们中午请她吃什么啊？”

左奇函喝了口牛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想吃什么？我们请她吃你爱吃的那家火锅好不好？”

“好啊！”杨博文立刻点头，眼睛亮了亮，“那家的番茄锅底超好吃，还有虾滑，每次都要吃两份。”他说着，又往左奇函身边凑了凑，胳膊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涮肉，你帮我夹毛肚，我帮你剥虾。”

“好，都听你的。”左奇函笑着点头，伸手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吃完火锅，我们还可以陪她去逛街，上次她说想要一条围巾，我们帮她挑好不好？”

杨博文用力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好！我帮她挑粉色的，她上次说粉色显白。”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要挑一条软乎乎的，冬天戴肯定很暖和。”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杨博文靠在左奇函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中午的计划，手指还在左奇函的手心里轻轻画着圈。左奇函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嘴角一直带着浅浅的笑。

他突然觉得，幸福从来都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东西。是清晨厨房里煎蛋的香气，是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是身边人叽叽喳喳的碎语，是一起计划中午吃什么、下午做什么的平凡日常。

等杨博文说完，左奇函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吃完早饭，我们先去楼下买杯咖啡好不好？你不是说想喝街角那家的拿铁吗？”

“好啊！”杨博文立刻眼睛一亮，拉着左奇函的手就往门口走，“那我们快吃，吃完就去买！”

左奇函被他拉着，脚步都不由得快了些。看着身边人蹦蹦跳跳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晨光洒在两人身上，连带着影子都变得暖乎乎的。

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天，身边这个黏人的小祖宗肯定还会继续缠着他——买咖啡时会抢着帮他拿杯子，逛街时会紧紧攥着他的手，吃火锅时会把煮好的虾滑第一个夹给他。但他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反而满心欢喜。

因为他知道，这些黏糊糊的、甜丝丝的小瞬间，都是杨博文爱他的样子。而能被这样爱着，能这样陪着身边人，把每一个平凡的清晨、午后和夜晚，都过得热热闹闹、甜甜蜜蜜的，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幸福的事。

走到门口换鞋时，杨博文突然转过身，从背后抱住左奇函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背上：“左奇函。”

“嗯？”左奇函低头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嘴角带着笑。

“我今天也要一直黏着你。”杨博文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撒娇的调子，“不管是买咖啡、逛街，还是吃火锅，我都要跟你待在一起。”

左奇函转过身，握住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好啊。”他顿了顿，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声音温柔得像揉碎的晨光，“不光今天，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让你黏着。”

杨博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踮起脚尖在左奇函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拉着他的手，推开了门。晨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紧紧地贴在一起，像一幅暖融融的画。

门外的风带着清晨的凉意，却被两人手心的温度捂得暖暖的。左奇函握紧了杨博文的手，脚步慢了些——他想让这条路再长一点，想让这份黏糊糊的甜，再久一点。

因为他知道，只要身边有杨博文，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会被过得像清晨的溏心煎蛋一样，甜丝丝、暖融融的，藏着说不尽的温柔与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