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客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刚好圈住书桌前的左奇函。他对着电脑敲键盘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会顿一下,视线扫过屏幕上的报表,眉头微蹙——易敏期刚过,堆积的工作就压了过来,连带着身上那股黏人的抹茶香都淡了些,多了几分清爽利落。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杨博文抱着枕头探出头,头发乱糟糟的,眼底还蒙着层没睡醒的水汽。他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见左奇函没注意到自己,便光着脚悄悄走过去,像只猫似的绕到书桌旁。
“还没弄完吗?”杨博文的声音软得发黏,下巴轻轻搁在左奇函的肩膀上,带着体温的呼吸扫过对方的耳尖,“我醒了没看到你,有点怕。”
左奇函敲键盘的手顿住,侧过头看他。杨博文的眼睛亮晶晶的,睫毛还沾着点睡意,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撒娇的意味——以往都是易敏期的左奇函黏人,这会儿倒反过来了。他忍不住失笑,伸手揉了揉杨博文的头发:“快了,再等我十分钟,把最后一份报告改完就陪你睡。”
“不要等十分钟,”杨博文把头往他颈窝里蹭了蹭,鼻尖轻轻嗅着他身上淡了的抹茶香,有点不满足地噘起嘴,“我现在就要你陪。”他伸手抓住左奇函的手腕,轻轻晃了晃,指尖还故意蹭过对方的掌心,“你看,我都冻得手凉了,你给我暖暖好不好?”
左奇函看着他乖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指尖泛着点凉,确实是刚从被子里出来的样子。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干脆停下手里的工作,把杨博文的手裹进自己掌心,又往怀里拉了拉,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这样总暖和了吧?”
杨博文立刻笑了,顺势搂住左奇函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怀里的人比平时软了不少,连带着呼吸都带着点依赖的意味,左奇函低头看他,忍不住在他发顶亲了一下:“怎么突然这么黏人?以前不都是我缠着你吗?”
“谁让你易敏期过了就不黏我了,”杨博文的声音闷闷的,手指轻轻抠着左奇函的衣领,“白天你做饭的时候都没像以前那样抱我,刚才我醒了还看不到你,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这话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连杨博文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有多软。左奇函听得心头一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带着点哄:“怎么会不爱你?白天是怕耽误你看剧,刚才是怕工作吵到你睡觉。”他顿了顿,故意把声音放柔,“那现在这样抱着,算不算爱你?”
杨博文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手臂搂得更紧了些。左奇函能感觉到怀里人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绵长,显然是又要犯困了。他低头看了眼电脑上没改完的报告,又看了看怀里黏着自己的人,干脆关掉了电脑——工作哪有怀里的人重要。
“好了,不忙了,我们去睡觉。”左奇函抱着杨博文站起来,动作轻柔得怕吵醒他。怀里的人果然没醒,只是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往他颈窝里蹭了蹭,像只找到温暖的小猫。
回到卧室,左奇函轻轻把杨博文放在床上,刚想转身去关灯,手腕就被抓住了。杨博文睁着半眯的眼睛,眼神蒙眬地看着他:“你别再走了,陪着我。”
“不走,”左奇函俯身,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就在这儿陪你睡。”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刚躺下,杨博文就立刻滚进他怀里,把脸贴在他的胸口,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左奇函无奈地笑了,伸手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让他靠得更舒服些,指尖轻轻顺着他的后背滑动,像在哄小孩睡觉。
“左奇函,”杨博文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明天你还会抱我吗?”
“会,”左奇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不管易敏期过没过,我都会抱你。”他顿了顿,低头在杨博文的耳边轻声说,“而且,以后换我黏着你,好不好?”
杨博文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左奇函能感觉到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知道他已经睡着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杨博文的脸上,柔和得不像话。
虽然易敏期结束了,左奇函身上的黏人劲儿淡了些,但那份想把杨博文护在怀里的心意,却一点都没少。就像玫瑰与抹茶,不管是浓烈还是清淡,只要交织在一起,就能酿出最甜的羁绊,在岁月里慢慢沉淀,永远不会褪色。
左奇函轻轻吻了吻杨博文的发顶,闭上眼睛,把人搂得更紧了些。窗外的夜色很静,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在房间里交织成一首温柔的歌。